“血液化驗情況怎么樣了?”
崔格詢問著負責測試血液的人員。
造成重大殺傷幾乎使得種族毀于一旦的病毒再怎么重視也不為過,特別是崔格還是那段艱難時代的親歷者,親眼目睹了億萬士兵同胞的死亡。
被皇帝凍成冰塊的大量毒氣也由幾個完全密封的士兵拖進實驗室,他們需要研究清楚病毒原理,試圖制造出疫苗解毒劑,這些士兵也必須得徹底與其他人隔離。
現在所有的族人血液也被搜集化驗一次,以防有人在塔迪斯擊發時不慎感染。
“都十分健康,沒有任何感染跡象。”
“病毒研究有結果了嗎?”崔格放下心。
“很難,我們的科技遺失很多,就連不少附屬種族都比我們運用得好,而這次移民并沒有帶上那些低等生物。”
“那就暫時封存吧,等到了地球再研究,人類應該也會受到病毒影響,抓幾個智商高的科學工作者來研究。”攝政王思索后,做出決定。
“不過,有兩份血液有些奇怪。”
“怎么了?”
“血液中有某種標志性的完全不同于普通族人的物質。”研究人員遲疑的看向攝政王。
“我們懷疑,諾蘭可能是王血。”
王血!
這個猜想讓崔格難以置信:“他已經在我們中生活了上千年,怎么可能一直沒發現?”
“也許是諾蘭太過強大,在外游歷的時候很少受傷到需要醫療的地步,那些他難得的幾次深受重創的時刻,想來都遠離我們當時的勢力范圍,他完全是靠攝取能量補足自愈能力來恢復狀態。”
這簡直荒誕到可笑的程度,一直以來苦苦尋找的王室后裔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雖然現在這種情況反而導致了真正的正統,先王欽定的皇儲梅薩回歸帝國,帝國的情勢也越來越好,就連給他造成了不少困擾的星球聯盟都已經分崩離析。
但這種突發意外也足夠讓崔格焦頭爛額。
特別是現在諾蘭和他兒子還是維特魯姆帝國的叛徒,他們看重人類多于同胞。
皇位的繼承順序以及該如何對待這兩個囚犯,接踵而至的問題轟炸著攝政王的大腦,頭頂感覺都要尖尖的突出來了。
之前皇帝的意思是希望讓諾蘭和馬克成為帝國與人類溝通的橋梁。
但是現在,崔格握緊拳頭,這兩人成為了不安的因素。
梅薩躺在大浴池里,漂浮在水面上,堪堪露個臉出來。
前世是個普通人時,他泡澡就喜歡把自己淹沒在熱水中,但總是掌握不好技巧,要么容易嗆水,要么就是躺著不舒服。
現在就很方便了,生物力場,給我動起來!
而且普通人家哪來的超大浴缸,這輩子他可是星際帝國的皇帝,有一個宮殿的澡堂去享受。
整艘榮光女王號就是維星人翻出來緊急維修好的奢侈專造旗艦,內部全是皇家裝潢。
梅薩不敢想象帝國鼎盛時期,阿加爾皇帝吃的有多好,死后遺產蒸發大半,到他手上可就剩點殘羹冷炙了。
還得挖墳尋找遺失科技,他目前是活脫脫的一個破產版本十三阿哥基里曼。
只著薄紗的露易絲趴在水池旁邊。
玉手遞來一顆透亮的認不出名字的水果,梅薩張口咬住,順便咬咬女人的指節。
“你不是說這幾天要向我學習戰斗技巧嗎?”露易絲撫摸男孩高聳的鼻梁。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最近確實太過懈怠了,沒碰上硬茬子,擋路的敵人一下就碾過去了,對提升實力沒有那么迫切。
怎么增強實力也是個問題,來回穿越了兩個世界,就黃太陽光給他加強了一波,使得他超越了這個宇宙的巔峰水準,崔格狂戰獸一起上都在他手上過不了幾招,仿佛巨人踏入了孩童的游樂場。
也沒個系統來給他加點,梅薩腹誹。
接下來增強莫非是要多曬太陽?他還記得剛曬太陽時,激烈的恒星能量幾乎將他撕裂,還是靠明斯特轉移過沖的部分才緩過來。
還是得找個正規氪星人問問,梅薩把氪星人的優先級又提高了點。
邪道途徑他還是有些想法。
**無法再增加那就上科技吧,戰甲什么的都整上,要是能有一臺高達就更好了。
將作勢躲避的女孩攬入懷中:“明天一定跟你去訓練場練習。”
“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天堂島看看,我的母親保管的知識中說不定有提升你的方法。”露易絲靠在他懷里:“比如魔法。”
池水浸透衣裳,露易絲發現男孩有些蠢蠢欲動,似笑非笑看著他的臉,手指點點:“你不是要戒嗎?”
“適當的活動反而有益于身心健康。”梅薩言辭鑿鑿。
艦隊還要在枯燥的宇宙航行好幾天,也沒有別的要緊事,普通的事務就給崔格加加擔子。
打了這么多次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嗎!
…………………………
帝國放松了對他們的監管,諾蘭和馬克都能在這艘戰艦自由活動了。
馬克抱著弟弟,看見他抓著自己伸出的手指,煩躁的內心也勉強安定些許。
“他還沒有名字。”
“瑟克薩星人成長的會很快,他們會在一定年紀后選擇想要的名字。”諾蘭望著星空。
“他的母親,我是說安卓莎怎么辦,我們把她留在那個星球上了。”
“瑟克薩人的壽命只有一年,她會很快死亡,而你的弟弟在我的基因下至少能活幾個世紀,離開那個星球才算是最好的選擇。”
諾蘭的語言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這也是為什么當初在月亮上我會對你說那些話,馬克,你也得經歷這些,我們年齡越大會衰老的越慢,你幾乎是純血,很有可能能活上千年,我不想讓你孤獨活著,只有帝國的同胞能陪你走過一生。”
馬克抱著弟弟,充滿悲傷,他這么小的年紀就要和母親訣別。
女友安珀,朋友威廉,母親黛比…還有伊芙最終都會離自己而去。
這些事情對才十幾歲的馬克來說太沉重了,他還是個高中生,正準備上大學。
“我們應該做出選擇馬克,至少不能讓他們現在就死。”諾蘭說。
“幫助帝國,還是逃走,又能逃到哪里去,指望帝國把我們忘了嗎?”
“我們能勸說地球放下抵抗,這會少死很多人。”
“哈,又是這些,這跟你把我牙齒打掉的時候有什么不同?我絕對不會同意,就算現在就死掉。”
“你們是應該現在就死掉。”崔格站在門口:“很好,你剛才的態度讓我徹底失望了。”
諾蘭驚愕看著攝政王繃起的拳頭:“崔格,你想干什么,皇帝留了我們一命!”
“正是為了陛下,我才必須要做這些,我讓你死得明白些。”
“諾蘭,你是先王的后裔,你可能是陛下的哥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過先王死去初期皇室的血腥爭斗,但你現在還活著就是對陛下的威脅!你甚至是帝國的叛徒!你的軟弱思想會影響剩下的同胞。”
崔格簡直是吼出這些話語。
他們在吵什么,怎么突然就要打起來了?馬克搞不清楚狀況,但不妨礙他準備戰斗。
“剛好,我也想揍點東西出氣。”
“你在對我放狠話?看來當時打你還是打得太輕了。”崔格怒極反笑。
洶涌的力道把馬克摁在地板上,頭骨咔嚓作響。
“弟弟!”馬克來不及為自己擔憂。
拋飛的嬰兒被安妮莎接在懷中,崔格則被克雷格從馬克身上擊飛。
踉蹌的崔格又被聞訊趕來的盧坎踹在后背,努力維持身體:“你們是要造反!”
“是你在違背陛下的命令。”安妮莎將孩子遞給扶起兒子的諾蘭。
盧坎揮舞拳頭:“研究員提前告訴了我們諾蘭的身份。”
“所以,你們決定擁立這個叛徒?”
“崔格,你的腦子究竟在想什么,我們難道會分不清誰是真正值得追隨的對象嗎?陛下所做出的決策讓我們有了情感,就連征服那樣的人都對目前的生活很滿意,有一個毛絨絨朋友。”
“我們追隨王室的智慧而不是力量,先王統治時期比你好多了,現在的陛下更是比先王更好,我們反抗你是因為你居然想不通知陛下而做出殺害王室血脈的決定。”
克雷格將軍直接冷言:“陛下不可能會允許殺害他們。”
崔格看著陌生的下屬:“他們會對陛下的地位造成損害!”
“諾蘭可不會損害陛下的地位,他只會損害你的,清醒點吧崔格,你只是發現又有一個人會超越你的權力而已,論力量,論仁慈,論智慧,誰會覺得諾蘭能夠影響陛下。”安妮莎也開始準備攻擊。
崔格知道計劃失敗了,他再也沒有機會殺死這兩個叛徒了。
“你們會后悔的!”
“你不是陛下,崔格。”
……………………
“所以,諾蘭其實可能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梅薩從溫暖的被窩勉力爬出來,急匆匆跑到會議室坐好,迎接趕來匯報的幾人。
幸好他感官靈敏,發現了戰艦上的騷動,神速穿衣趕到,不然安妮莎得把他從床上拖下來了。
崔格依舊忿忿不平,他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族人們對他積怨已久,以前只是敢怒不敢言。
為什么馬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總是挨了頓揍鼻青臉腫的樣子,梅薩食指指向馬克。
“我是這小子的親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