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渾身濕透,凍得瑟瑟發抖,嘴里全是泥水的腥臭味,肺部的疼痛讓他幾乎要崩潰。
他看著蕭玦那張帶著瘋狂笑容的臉,第一次從心底里生出了恐懼。
這個蕭玦,根本不是人,是個瘋子!是個惡魔!
“喝飽了嗎?”
蕭玦終于停了手,看著癱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蕭承,笑得一臉滿足。
“皇兄,游戲還沒結束呢。”
他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正是之前在碎軒閣里拿的那把,刀身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冷冽的光。
蕭承的瞳孔猛地收縮,眼里滿是驚恐,拼命地搖頭,想往后退,可被捆著根本動彈不得。
蕭玦蹲下身,用匕首的刀尖輕輕劃過蕭承的手腕,動作緩慢又輕柔。
“以前你總喜歡折斷我的手,看我疼得哭,”
他輕聲說,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
“現在,我也讓你嘗嘗這種滋味。”
話音剛落,他手腕一用力,匕首猛地挑斷了蕭承的手筋。
“唔!”蕭承疼得渾身抽搐,發出一聲沉悶的痛呼,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鉆心的疼痛從手腕傳來,像是有無數根針在同時扎他的骨頭。
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出,染紅了他的衣袖,也濺到了蕭玦的臉上。
蕭玦卻像是沒感覺到,臉上甚至沒有絲毫表情,只是靜靜地看著蕭承痛苦掙扎的樣子,眼神里滿是愉悅和滿足。
他喜歡看這些人痛苦的樣子,喜歡聽他們的哀嚎。
這能讓他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能讓他忘記那些被踐踏的過去。
“這不是我第一次殺人,”
蕭玦慢悠悠地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聲音輕飄飄的。
“但皇兄你不會成為下一個死在我手里的人。”
他看著蕭承驚恐絕望的眼神,笑得更開心了。
“因為你根本不配死得那么痛快。你不是最喜歡欺負我這種下賤的人嗎?我要讓你活著,讓你一輩子都活在痛苦和屈辱里。”
蕭承躺在地上,疼得幾乎要暈過去,手腕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渾身冰冷,心里充滿了絕望和悔恨。
他怎么也沒想到,那個被他隨意欺負、任意踐踏的蕭玦,竟然會變得這么可怕。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蕭玦從懷里掏出一個破布包,正是裝著那兩只貓骨灰的袋子。
他打開布包,露出里面灰白色的粉末。
蕭承看到那些粉末,瞳孔猛地地震,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要干什么?”
他拼命地搖頭,眼神里滿是恐懼。
“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我怎么能獨享呢?”
蕭玦笑得一臉瘋批。
“你不是最嫌棄我們這些像野貓野狗一樣下賤的東西嗎?不如,你也品嘗一下這下賤之物的味道?”
他說著,伸出手,一把捏住蕭承的下巴,強迫他張開嘴。
蕭承拼命反抗,牙關咬得死死的,可蕭玦的力氣大得驚人,手指幾乎要捏碎他的下巴。
“唔!”蕭承疼得悶哼一聲,嘴巴不由自主地張開了。
蕭玦趁機抓起一把骨灰,狠狠地往他嘴里塞去。
灰白色的粉末嗆得蕭承劇烈地咳嗽起來,嘴里滿是灰燼的味道,又苦又澀,還帶著一股焦糊味,讓他胃里翻江倒海,只想干嘔。
“別吐啊,”
蕭玦死死地捏著他的嘴,不讓他把骨灰吐出來。
“這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美味,你得好好嘗嘗。”
他一邊說,一邊不停地往蕭承嘴里塞骨灰。
手段粗糙又野蠻,不少粉末落在了蕭承的臉上、脖子上,和血跡混在一起,看起來格外狼狽。
蕭承的眼淚掉得更兇了,心里充滿了無盡的屈辱和恐懼。
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嘴里的骨灰味揮之不去,嗆得他幾乎無法呼吸,可他卻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好了,這樣你們就是一體的了。”
蕭玦終于停了手,看著蕭承滿臉灰燼和血跡的樣子,笑得一臉滿足。
“從今天起,你也是下賤之人了,再也沒有資格看不起我了,呵呵……”
他站起身,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蕭承,像是還覺得不夠,抬起腳,狠狠地踩在蕭承的腿上。
“咔嚓”一聲脆響,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蕭承疼得渾身劇烈抽搐,眼前一黑,終于受不了,徹底暈了過去。
就在這時,旁邊的雜草叢里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一道人影跌坐在地上,正是剛才被蕭承打發來伺候蕭玦的宮女春桃。
她剛才一直躲在旁邊,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嚇得魂飛魄散,趁著蕭玦不注意,只想趕緊跑出去求救。
“想跑?”
蕭玦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身形一閃,就擋在了春桃面前。
春桃嚇得渾身發抖,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頭。
“七皇子饒命!奴婢什么都沒看見!真的什么都沒看見!求您放了奴婢吧!”
蕭玦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里沒有絲毫溫度。
春桃嚇得不敢抬頭,身體抖得像篩糠。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從旁邊的樹上躍下,動作快得像閃電。
春桃還沒反應過來,一把長劍就刺穿了她的腹部。
鮮血瞬間涌了出來,染紅了春桃的衣衫。
她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著插在自己肚子上的劍,嘴里涌出一口鮮血,緩緩地倒了下去,眼睛里還殘留著無盡的恐懼。
那黑影收回劍,單膝跪在蕭玦面前,聲音低沉:“主子。”
是暗衛。
“處理掉。”
蕭玦淡淡地說,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是。”暗衛應道,起身就要處理尸體。
“等等。”蕭玦叫住他,“以后你就在我身邊伺候吧。”
暗衛愣了愣,隨即應道:“屬下遵命。”
“讓人問起,就說你是六皇子賞賜給我的。”
蕭玦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至于是男是女,旁人又有誰會真正關心呢?無關緊要。”
他說完,不再看地上的人,轉身一步步走出了這片荒涼的荷花池。
蕭承不會死,只怕又會鬧出很大的風雨。
月光灑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看起來孤獨又詭異。
他臉上還沾著血跡和骨灰,可他卻毫不在意。
宮里的人,一個個都欠他的。
包括那輪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