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將軍,內人只是因為兒子被榮佳郡主打成重傷。一時情緒失控,并不是謀殺榮佳郡主。"賈尚書死死的捏住夫人的胳膊,給她提示。
賈夫人能管理后宅幾十年,也想到他們家絕對不能冠上謀殺郡主的罪名。因此她只是低頭凄凄艾艾的哭著,把一個傷心的母親演繹的淋漓盡致。
當然也不排除,她就是在為她的二兒子傷心難過。心里面已經想到,殺死景悅的一百零八種方法。
身處內宅大院,手里就沒有不染血的。今天在這個小賤人身上失去的,來日她都將以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呵,你說沒有謀殺就沒有謀殺啊?她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撲向我大嫂,說要殺了她的。"霍雪不滿的盯著賈尚書。
"我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農婦,都知道今天你們尚書府處處在針對我們家,不知道我們家哪里得罪了你們?"霍母主打一個不懂就問。
霍母的話令賈尚書,賈老夫人和賈夫人都無從回答。他們能怎么說?能說別人家住著,他們看上的宅子嗎?
可那宅子是蕭大將軍上書,皇上封賞的。他們能說皇上封賞的不對嗎?他們又不想找死,所以只能暗戳戳的找景悅他們的麻煩。
可是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景悅比皇上的手段還要強硬。如果是皇上可能還看在,他這么多年為朝廷辦事的面子上,頂多是訓斥幾句。
可景悅全部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而且還廢了他們家的二兒子。賈尚書張了張嘴,想說哪怕他們家針對他們,也不能直接廢了他兒子。
可旁邊圍著那么多的朝廷重臣,還有他們家的夫人。這話他實在說不出口,因為他家兒子說出的話實在太臟。
如果有人對他家的女眷說出這種話,他的做法估計會和景悅一樣。所以他實在說不出來景悅做錯了,但他尚書府的威嚴也不能丟。
"霍夫人,府里的女眷們怕冷落了榮佳郡主,所以才和她的互動多了一些。小兒言出無狀確實有錯,但那不是有衙門嗎?
再不濟,還有皇上,也輪不到榮佳郡主動用私刑。她就這樣毀了我兒的一生,母子連心,我夫人也是因為太過傷心難過,才失了分寸。
榮家郡主都能因為我兒的幾句話廢了他,我夫人為什么不能,因為他廢了我兒而和她拼命?"賈尚書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
"賈尚書,你這一張能言善辯的巧嘴,做尚書屈才了,應該做御使。死的都能被你說成活的,顛倒黑白很有兩把刷子。"
景悅邊鼓掌邊譏諷,她就說這個尚書府沒有一個是好人,一脈相承,她景悅既然敢做就敢當。
旁邊的張御使張了張嘴,想在景悅的面前狡辯一下。不對,是聲明一下。他雖然很會說,但他從來不顛倒黑白,從來都是實事求是。
"榮佳郡主,你不要欺人太甚。老夫會向皇上討個公正,小兒雖有錯,但罪不至死,你卻讓他生不如死。
像你這樣如此歹毒之人,怎堪做我大舜國的郡主?老夫現在就進宮。諸位,今天招待不周,日后再彌補,失禮了!"
賈尚書不想再和景悅他們周旋,也不想再讓這么多的朝臣,看他家的笑話,只好匆匆的趕客。
他還要去向皇上告一狀,另外還想讓皇上派幾個醫術很好的御醫,再來給他家的二兒子診斷一番,看能不能補救。
景悅也懶得再和他多費口舌,反正自己今天大獲全勝。心里出了那口惡氣,相信皇上也不會偏袒他們家。
蕭大將軍也派人去調查,地上躺著的那個人。拔出蘿卜帶出泥,賈尚書也不會干凈到哪里去,說不定會把尚書府一鍋端了。
地上的賈老夫人心里萬分的惱恨,今天本是她的七十大壽。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這個鄉下來的小丫頭竟然有如此的本事。
她知道今天這事,哪怕是鬧到皇上那里,自己家也得不到什么好處。而她平時最疼愛的二孫子,將永遠活在陰霾里。
這讓她怎么能夠忍受?她已經七十歲了,已經活夠本了。她今天就要帶著那個小賤人一起去死,為她的二孫子報仇。
想到這里,賈老夫人默默的從頭上取下那根碩大的金簪。緊緊的握在手中,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
景悅和霍家人還有一些賓客,已經開始轉身準備往尚書府的大門走去。突然她感覺到有一股風,裹挾著殺氣朝她襲來。
景悅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她不動聲色的等那股殺氣,離自己還有三步遠的時候。動用風系異能輕輕地推開了她周遭的人。
自己也閃在一邊, 賈老夫人是抱著玉石俱焚去的。所以用盡了全力撲向景悅,那根金簪對準景悅的后心。
當她發現前面空無一人的時候,已經剎不住腳步。直直的撲到地上,濺起了一大片的灰塵。
"小心!"
"母親!"
"不要啊!"
"郡主!"
……
……
后面傳來驚呼聲,她也已經漸漸的聽不到。只感覺到了錐心刺骨的痛。原來是金簪的一頭插在泥土里,一頭插在她的胸口上。
按道理金簪的另一頭,不會對她造成太大的傷害。畢竟另一頭沒有尖銳的頂端,自己又穿著厚厚的棉衣。
可金簪就是那么詭異的刺破了她的衣服,直直的刺進了她的心口。畢竟她的年齡太大,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這一擊上。
現在眼前只傳來陣陣眩暈,后面的嘈雜聲也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她什么也聽不見了,眼睛陷入無邊的黑暗。
"母親,母親,你怎么了?醒醒,醒醒,府醫,府醫,趕快來救救我母親。"賈尚書撲倒在地,把賈老夫人摟在懷里,歇斯底里的喊著。
府醫心里也在哀嚎,這都是什么事兒。可是他也不敢耽擱,急急忙忙的跑到賈老夫人的身邊,蹲下身子開始切脈。
"榮佳郡主,是你殺了我婆母,我們一定會去皇上那里為我婆母討個公道。"賈夫人看見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賈老夫人對著景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