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座須佐對決,面對這幾乎要不亞于九尾之亂的動靜,附近的宇智波族人幾乎全跑了出來。
當然不可能是跑到附近圍觀。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大部分人都驚恐地往遠處逃逸。這動靜,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插手圍觀的。
只有少部分人逆流而上。
猿飛日斬深吸一口氣,差點沒背氣去。不管這兩個須佐的主人立場怎么樣,他們都是貨真價實的宇智波、千真萬確的萬花筒...只有這點是確定的。
毫無疑問,這可以定義為宇智波的‘內亂’。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宇智波族地離木葉中心區很遠,周邊的普通住宅也沒幾個,基本全是他們自家人。
但是,這也不是他們能在木葉內就這樣大張旗鼓打起來的理由啊。
他和藹的表情一下就維持不住了,殺人般的目光投向宇智波富岳:“還愣著干什么!那是你兒子!”
還不快點去‘勸架’!
富岳后背瘋狂冒汗。
‘勸架’?他覺得沒用的.......不、不是‘他覺得’,是肯定沒用!
他要是能管得住鼬,還至于和鼬的關系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嗎?還有另一個人,他根本就不認識啊!
而且青年腿上掛著的兩人——宇智波宵和他的小兒子佐助.......又是怎么解釋?他甚至看上去更像保護者,那把他們傷成這樣的、難不成是鼬嗎?
怎么可能呢...
富岳覺得難以置信,如果說只有阿宵一人他還覺得可能,可要再加上佐助.......那就行不通了啊。
須佐隨意往地上揮下一劍,揚起滾滾煙塵,從硝煙里幾個宇智波們攙扶著跑出來。一看見自家族長,眼睛瞬間都亮了。
“族長大人!”
年紀最小的宇智波葵落下驚恐的淚:“宇智波鼬瘋了!他、他!”
葵連話都不清楚了,還是年長些的宇智波健太補全了方才發生的事:“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他眼中浮上驚恐之色,“那個面具男,自稱宇智波斑。”
富岳眼睛一翻,感覺自己就該原地暈厥才好。
這、這……
猿飛日斬更是手指都在抖。
而此刻,前方兩座須佐的對決也明顯分出了勝負。
陌生青年睨著眼,看著紅色須佐逐漸解體、破碎、消散,他笑:“能做到你這個地步,也算不錯了。”
后生可畏啊。
十三歲的年紀能撐到這個份上,確實不錯了。
而空氣中又憑白泛起漩渦,青色須佐本要斬下的最后一劍也在最后關頭調轉方向,朝著猿飛日斬和宇智波富岳他們的方向襲來。
兩人倒吸一口涼氣。
“就這么急著歡迎我?”
渾身裹著黑色長袍的面具男憑空出現在前方的空地上,面對巨劍來勢洶洶,呼吸都不帶亂一點的。
巨劍穿過了他的身體。
泉奈不耐地嘖了聲,根本沒注意到被無辜卷席進戰場里的三代和富岳等人。到底也是距離有點遠,幾人只是被余波震到。
但這也有夠難受的了,幾個年輕的宇智波沒忍住,咳出一口血。
“這個男人就是自稱宇智波斑的人。”宇智波健太補充道,“剛才如果沒看錯的話,他也有萬花筒寫輪眼。”
怎么……會有這么多萬花筒?!
富岳幾乎是驚恐地看向前方,腿都發軟了,事態已遠遠超出了預期。
而[宇智波斑]輕笑一聲,朝著宇智波泉奈說:“我現在倒是有些好奇你是誰了,你怎么會有萬花筒?”
泉奈歪頭,反問他:“你自稱宇智波斑,卻不認識我嗎?”
面具后的笑消失了。
“【我】應該認識你?”
帶土本來還以為這人是宇智波斑追隨者的后代,雖說過去了這么多年,但也不是沒可能。
但看他的意思,是【宇智波斑】應該認識他。
這事看來沒那么簡單。
難道這也是老頭子留的‘后手’?
帶土的眼神瞇了瞇,看青年的眼神大不一樣了——其實看上去和他現在的年紀差不多大,二十出頭的模樣。
如果這青年見過宇智波斑,那他當年甚至要比帶土更早接觸到斑。
這怎么可能?
可是須佐里的青年點頭。
“當然。”
小辮垂在胸前,他眼眸低垂,眼底盡是冷色:“如果你真的是宇智波斑,會認不出自己的兄弟嗎?”
青年嗤笑一聲。
“宇智波泉奈——我的名字。”
……什么?
帶土身形僵住,而對面的泉奈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須佐抄起長劍就橫劈過去。帶土雖然被這詭異的消息給震住了一瞬,也很快反應過來,虛化躲過這波攻擊。
這不可能。
宇智波帶土在想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對,沒錯,他是自稱【宇智波斑】。可沒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就是個冒牌的。
那眼前的這個青年呢?
‘宇智波泉奈’這個名字,斑那老頭子沒親口告訴過帶土。他極少提起自己的過去,大部分時候也只是說起月之眼計劃。
斑死之后,帶土倒是自己去仔仔細細地查了下他的生平紀事。
【木葉建立前一年,宇智波斑的弟弟、當時宇智波一族的二把手——宇智波泉奈,被二代火影千手扉間重傷,之后將萬花筒寫輪眼獻于其兄長,死亡】
帶土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宇智波泉奈’死的時候大概20出頭,年紀和眼前這位倒是對上了……對上個鬼!這都過去50多年了!要是宇智波泉奈真的活著,怎么可能是現在這幅年輕的模樣!
強大如宇智波斑都沒逃過歲月的侵蝕。至少在帶土見到斑的時候,已經完全不能從那個半只腳踏入棺材的老者身上辨認出其年輕時的風采了。
復活忍術?
帶土一邊躲避須佐的攻擊,一邊腦子飛速運轉:這也說不太通。輪回眼還在長門眼睛好好安著,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又誕生了一雙輪回眼。
所以……
橙色漩渦木質面具后、只露出一個孔,透過這小小的光明,他陰鷙的目光轉而投放在青年腿邊掛著的女孩。
——宇智波宵。
他記住這個名字了。
她的眼睛、那個神秘的萬花筒瞳術,居然把50多年前的死人拉回現世,可真能耐啊。
所以說這群宇智波就是堆定時炸彈,誰知道哪天又爆出來個萬花筒……看看,前腳剛送走一個必須要警惕對待的別天神,后腳宇智波鼬的月讀就來了。
而現在,居然能出現憑空把死了這么多年的死人都拉回來的神奇瞳術。
他同意協助宇智波鼬滅族,一是想收幾個三勾玉當做月之眼計劃上的保障,二就是想把這群不定時炸彈一次性解決。
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馬上就誕生了一雙萬花筒,還像病毒一樣的會自我繁殖,從一雙變成兩雙。
任由這個瞳術存在,鬼知道后面會不會出現更多萬花筒?
帶土冷笑一聲,把阿宵的名字牢牢刻在心底——必須得找個機會殺了。
只要解決了宇智波宵,他就不信這個瞳術造物宇智波泉奈還能活著。
但不是今天。
他視線掃到身后的三代火影等人,決定把這爛攤子留給其他人。
至于宇智波鼬…目光停在那個須佐潰散后,站在原地咳血的少年,帶土想了想,還是決定把他一起帶走。
既然宇智波鼬看上去和不是他們一伙的,那留著最好。
空間開始扭曲起來,泉奈的眉眼間染上不耐。他實在是討厭空間忍術,殺難殺、抓也難抓。
阿宵抱著他的小腿,她一直死死關注宇智波鼬的狀況,率先大喊起來:“他要跑了!”
鼬身后的空間呈現漩渦流團,從后面猛地伸出一只手,抓住鼬的肩膀,將他整個人扯到空間里去。
阿宵頓時急了,搖晃泉奈的小腿:“快點殺了他們!”
話音落下,須佐的劍也跟著斬了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
硝煙散去,那里再也沒有任何人的存在。
被他們跑了。
阿宵哇的就吐出一大口血,眼淚也涌了出來。
“你怎么讓他們跑了!鼬肯定會回來殺我的!”
淚水稀釋了血液,淡紅色的的液體從眼角淌下,連臉都看不清楚了。
她看上去已經完全神志不清,全憑求生的意志吊著一口氣。
泉奈望著面具男和宇智波鼬消失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眼阿宵,嘆了口氣。
能怎么辦?追上去?
可空間系的能力,甚至不知道對方跑哪兒去了,又從何追起呢。
何況腿邊還掛了個慘兮兮哭著的阿宵,再得不到治療,她和那個宇智波佐助估計都得死。
他也想知道自稱宇智波斑的面具男的身份。
但顯然,現在不是個好時機。
泉奈擺了擺手,高大的青色須佐溶解在空氣中,彎腰把阿宵抱起來。朝著奔來的宇智波族長和他在火影巖上見過的老者,頷首點頭。
“日安,現任宇智波族長和火影。能否派來一位醫療忍者?如你們所見,我們這里有傷者。”
猿飛日斬驚疑不定、遲遲不敢上前,富岳也是繃緊了全身肌肉,不安地望向躺在青年腳邊奄奄一息的小兒子。
青年非常善解人意地后退了幾步,將佐助留給他,富岳這才敢上前一把抱起小兒子。
佐助還有殘余的意識,他模模糊糊地抬頭,看見是父親,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終于掉落下來,抽抽噎噎:“父、父親……哥哥…鼬……要殺我…”
富岳見還有呼吸能說話,心頓時安了一半,沒回應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佐助的話,目光凜冽地看向陌生青年。
——自稱是那個宇智波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
他們剛才的談話聲音沒有壓制,富岳和三代都聽見了。
正是因為聽見,才覺得更詭異。
一個自稱宇智波斑,又馬上冒出來個自稱宇智波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的。
有完沒完?
但現實就是這樣,那個自稱斑的面具男反而逃走了。而留下的、這個‘宇智波泉奈’,莫非還真是真貨?
照猿飛日斬來看,是不是真貨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們居然全有萬花筒寫輪眼!
年紀大了,他真希望是自己耳背眼花聽錯看錯了。
好、好、好!好個宇智波家族啊!
這群不定時炸彈終于爆炸了,還一下爆四個!
見兩人沉默,泉奈挑眉:“不說些什么嗎?”
猿飛日斬使了個眼神給富岳,催促他趕緊點說點什么,‘快點!這可是你們自家人!’
富岳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敢問閣下是……?”
留著小辮的青年似笑非笑。
“剛才沒聽見嗎?那就再說一遍吧。”
“我是宇智波泉奈。不認識我的話,那我的兄長宇智波斑、想必各位都很熟悉吧?”
他抱著阿宵,在未散的塵煙里佇立著,晚風掠過身側,卷起深藍古樸的袍角獵獵翻卷,布料摩擦聲混著風聲的低低嗚咽,在空寂里蕩開詭異的沉默。
“我應召宇智波宵的萬花筒寫輪眼現世——現在,能勞煩你們找個醫療忍者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