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周,你瘋了是不是?”
老太太疾步過來拉起她的手,想看看她留下的那一半照片到底是誰的。
手腕抬起的瞬間。
看見的是他們一家三口。
而燒掉的,是南何一家三口和她。
“你瘋了是不是?怎么能燒活人的照片,你這是咒他們死?!?/p>
“咒?您可太小瞧我了,我要的,就是他們死。”
老太太捏著她胳膊的手狠狠顫抖著,恨不得掐斷她的胳膊。
南周一把甩開她。
老太太踉蹌幾步倒在沙發背上。
南周步步逼近:“你最好,能一直將這個故事演下去,不然,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什么心血來潮的舉動。”
“汪汪、汪汪、”
客廳的舉動引起了沙發底下睡覺小狗的注意力。
老太太養的狗,對南周不熟悉,見了她,就瘋狂吠著。
南周望著那只狗,平靜的眼神中帶著久遠的苦痛記憶撲向她。
原來————
她不是怕狗??!
怕狗的人怎么會養狗呢?
小時候,她在路邊撿了一只狗回家。
老太太以她怕狗為由將狗給丟了。
未經她的同意就擅自做了這件事情。
時隔多年,南周今日才知道,她不是怕狗,她是想宣誓主權。
視線落在老太太身上時,南周猝然失笑:“好好好..................”
她出門,站在院子里還跟照顧她的阿姨寒暄了幾句。
貼心的喊著,叮囑著讓她照顧好老太太的話。
又從包里給她掏了幾萬塊錢,這才回到車上。
商務車里,樓敬淵坐在靠里的位置托著下巴望著她。
眉眼含情的模樣差點將她溺亡。
視線流轉,看見她手腕上的指甲印時。
這才坐正了身子,撈過她的手腕細細的查看了一番。
指尖磨搓著指甲印時,男人眉眼下壓時帶著幾分外人不可見的不悅:“打回去了嗎?”
“打了,我不會在她身上吃虧?!?/p>
樓敬淵這才松口氣:“那就好?!?/p>
“養老院里的管理層和門口的安保都換成了我們的人,照顧老太太的阿姨手機也監控起來了,放心?!?/p>
樓敬淵做事情,面面俱到。
很多她還沒吩咐下去的事情,這人已經安排好了。
南周道了聲謝。
這人握著她的指尖輕輕的揉搓著:“太生疏了,這是我該做的。”
任東坐在副駕駛看了眼林陌。
滿臉都在說:看見了嗎看見了嗎?我家先生可不是你說的那種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
多貼心,南周走一步,他看到了五十步。
“我們去哪兒?”
南周看著車不是往酒店開,有些好奇。
“去吃飯?!?/p>
樓敬淵定了一家臨城私房菜館,據說很有名,一位難求的程度。
二人進去沒多久,剛點完菜,有人尋來了。
南周背對著門口,聽見人喊他三少。
樓敬淵望了眼南周,得到她的許可才起身出包廂跟人聊了幾句。
私房菜的院子里,亭臺水榭,人工假山上的流水帶著煙霧縹緲而起。
讓二人身影半暗半明。
這人即便今日穿的是便裝,周身氣質帶出來的壓迫性也讓人避無可避。
她想起了他們的第二次見面。
在歐陽初的研究所里。
逆光而下的男人似神似佛。
讓人心動。
中年男人站在他身側,畢恭畢敬的,不知聊什么,時不時的還望向包廂。
似乎是在聊她的事兒?
不多時,服務員上菜,樓敬淵進來。
“怎么沒請人進來?”
“不想讓人打擾我們難得的二人時光?!?/p>
南周笑了笑:“樓先生這是在控訴嗎?”
“一點,但不多,”南周很忙,忙著報仇,忙著挖坑,每天留給他的時間都是有限的。
按理說,坐到他這個位置上了,已經不需要在固定時間去上班了。
但老婆不在家,他一個人待在家里跟個望妻石似的。
不如去忙起來,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找了個上進的老婆原來是這種體驗。
一頓飯吃完,出門就是臨城的鬧市區。
買完單離開時,樓敬淵遞了個口罩給南周:“帶你去附近轉轉?!?/p>
“你對臨城很熟悉?”
“恩,小時候經常來,后來出國之后兩三年才一次。”
南周將掌心遞到他手上。
二人牽著手,走在這座城市的老城區,青石板路上偶爾有電動車走過去。
樓敬淵緊緊的牽著她,將她護在身側。
臨城因為地理位置特殊的原因,氣候宜人。
很適合養老。
南周感受著老城區的慢節奏,嘆了口氣。
樓敬淵摟著她的肩膀,低頭瞧了她一眼:“怎么了?”
“好久沒這么舒心過了?!?/p>
“你要是喜歡這里,往后每年我們抽時間來住兩個月。”
南周笑著望向他,眉眼彎彎:“有家產?”
“恩,全球各地都有。”
“土豪!”
樓敬淵笑了聲:“我這么土豪,也沒見你多抱我大腿?!?/p>
“還沒到關鍵時刻,”南周隱隱約約能看出來,樓敬淵對她自己一點點的算計南家跟沈家的事情已經有些不滿了。
大概是嫌棄浪費太多時間?
他不是第一次提起要幫她的事情。
而南周總是能很平靜的帶過去:“我希望借這件事情,自己也能成長起來。”
夜風中,南周轉身望著他。
清澈的眼眸一如當年第一次見面。
她太漂亮了。
美的讓人不自知。
無端望著人的時候,都有種攝人心魄的美。
樓敬淵不止一次感嘆沈知寒瞎了眼。
放著南周這樣的絕世美人不要。
去選夏念和南月這種三流貨色。
可又幸好是他瞎了眼,不然能有自己什么事兒呢?
幸好!
幸好!
樓敬淵嘆了口氣:“好,但是受了委屈要回家說?!?/p>
“下雨了也要知道往家跑?!?/p>
南周:“我又不是傻子?!?/p>
樓敬淵悶聲失笑。
................
南周一走,老太太坐在沙發上許久都沒緩過神來。
吃了兩粒速效救心丸,才稍微好點。
此時的她,無比痛恨。
痛恨當初下毒沒多下點。
痛恨自己過分心慈手軟。
“老太太,晚上是自己做飯,還是去食堂吃呀?”
阿姨處理完院子里的東西進來,輕聲詢問她。
老太太嘆了口氣:“自己做吧!”
“唉、好。”
“那我先去把多多喂了,”多多是老太太養的那只比熊。
阿姨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沒找到狗。
去了院子里,剛走到后院,就看見多多渾身是血的躺在草坪里。
啊————
一聲尖叫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