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去了?一手的血。”
任東靠在駕駛座閉目養神。
林陌拉開車門進來,擰了一瓶礦泉水站在車門邊洗手。
“干大事兒去了。”
“什么大事兒?”
“宰了個小崽子。”
任東:.................
一連半個月,公司氣氛都很微妙。
夏家一直都沒松口。
南氏集團的智能家居板塊跟人糾纏許久都沒得出結果。
最終還是南何找了中間人才見上夏鳴的面。
餐廳包廂里,南何專門帶著人去陪客。
席間幾杯酒下肚,南何湊到夏鳴跟前憶起往昔,聊起當年。
夏鳴老謀深算,只點頭寒暄,不接話。
“夏兄,你總的給我個原由是不是?我們都認識這么多年了,商場上的事情向來都是雙向選擇,夏兄要是有了別的選擇,我們能理解,同時也能做出改進。”
夏鳴端著茶杯喝了口茶:“南兄的產品沒任何問題。”
“那是?”南何有些不明所以。
“解鈴還須系鈴人,南兄不如回去問問令正?”
吳灣?
南何隱約間猜到了什么,搭在夏鳴椅背后的指尖微微往下壓了壓。
酒桌應酬結束。
南何回家時,吳灣正在二樓房間陪南月做康復。
他冷著臉站在門邊敲了敲門框,視線跟吳灣對上時,語氣生冷:“來一下。”
“怎么了?”
南何進書房,先是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大口。
在脫了身上的西裝丟在椅子上。
直接長驅直入直奔主題:“你對夏家動手段了?”
吳灣眉頭一緊:“你見夏鳴了?”
“當然得見,你知道夏家的酒店集團是多大的肉嗎?我們不吃,后面多的是對家等著,先不說這個。”
南何擺了擺手:“說說,你動了什么手段的事兒。”
“三年前,月月在平云山失蹤是夏呈干的。”
南何沉默了片刻。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夏呈跟南月表面上看起來還行,私底下不好說。
但這到底是兩個孩子自己的事兒。
大人去插手?
他突然理解夏鳴為什么會那么生氣了、
“兩個孩子打架,大人插手,你覺得合適嗎?”
“南何,那是你女兒!”吳灣震驚的望著南何:“你為了利益連女兒的感受都能丟了?”
“這是利益的事兒嗎?未必南月沒對夏呈使過黑手?要不要把她喊來對峙?月月腿斷了,你心中有憤恨我能理解,但報仇也不該挑在這種時候。”
“多少對家等候著將我們拉下來,你難道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可你仍舊將情緒擺在眼前。”
“我們好不容易得到的這一切,要是守不住,才是最大的笑話。”
南何幾句話,讓吳灣徹底沉默了。
守不住?
豈不是白白好了南周?
吳灣胸膛急劇起伏,許久才開口:“需要我怎么做?”
“我組個局,你給夏家人道個歉,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
.....................
“真如您所猜,夏鳴在席間就說了這么一句話,我估計這會兒南總都到家找吳總算賬去了。”
院子里,南周飯后消食,在院子里走動著。
樓敬淵不遠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給了她足夠接電話的空間。
“下一步我們怎么辦?”
“打聽他們什么時候見面,該夏念上場了。”
南周收了電話,讓林陌來找她。
鵝暖石小路上,南周清淺的語氣響起:“讓人將南月斷腿的診斷書送到夏念手中。”
“大小姐是想讓夏念爆出南月斷腿的新聞?”
“恩!”
“我很擔心那戀愛腦上頭會不按我們的劇情走,”都被沈知寒玩兒成那樣了,還跟人同居,這腦子丟給他養的狗,狗都不吃。
“不會!”南周很篤定。
只要沈知寒心里還有自己白月光一天。
夏念不會心慈手軟。
她要的是沈知寒啊!是全心全意的沈知寒。
這日晚上十點半,沈知寒還沒回來,夏念坐在客廳正想給她打電話的時候,管家送了包裹上來。
說有她的快遞。
夏念放下手機,渾不在意的拆開文件袋。
剛想抽出里面的東西,一張照片從里面掉了出來。
照片模糊,像是監控拍下來的畫面。
她彎腰時才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是誰。
緊接著,是一份病歷。
姓名:南月
病情:右腿截肢。
夏念有瞬間的瞠目結舌,不可置信。
拿著病歷細看時才發現上面蓋著的醫院章子。
近乎是瞬間,巨大的驚喜席卷她的大腦。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月,你也有今天。”
夏念笑的直不起腰來:“你也有今天。”
她猶記得當初南月提起南周時,那不屑的眼神:「我姐姐啊!一個瘸子而已」
一個瘸子而已!!!哈哈哈哈哈哈
一個瘸子而已!!!!
善惡到頭終有報,因果輪回,蒼天饒過誰???
她不是什么好東西。
南月只會更甚。
周三,南何約了夏鳴處理問題。
二人這次換了家私房菜館。
古色古香的中式包廂里。
四人閑聊著,聊到孩子們小時候一起玩兒的事兒。
又聊到進來的商場動向和政府政策。
最后快結束時,吳灣才正式開口致歉。
夏鳴能上這張桌子,就意味著這件事情必然會握手言和。
吳灣都低頭了,他們也沒必要在糾纏下去。
陳遙立馬出來當和事佬,握著吳灣的手寒暄著:“當父母的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我家念念要是在外面被人欺負了,我也恨不得親自動手收拾,做父母的,都能理解。”
一頓飯結束,四人笑臉盈盈從酒樓里出來。
正準備上車。
四面八方突然閃起閃光燈,和許多正舉著直播的手機...............
“南總,聽說南月腿截肢了,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