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的鮮血順著后備箱流出來時,多年辦案經驗的刑塵意識到了什么。
從兜里掏了副手套出來戴上,這才打開后備箱。
后備箱緩緩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穿著軍工靴的雙腿。
緊接著,是躺在后備箱的人。
剎那間,沈知寒 瞳孔猛縮。
他雖然沒見到對方,但也知道是歐洲人。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
刑塵饒是辦案多年,也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到了。
這算什么?
嫌疑人開車將死人送到警局門口?
刑塵視線緩緩的移到沈知寒身上:“沈先生,你可能得配合我們的調查。”
沈知寒后脖子處一陣陣的寒毛豎起來,沉沉點頭。
“什么情況?”
“這人不是...................”
同事路過時,看見這一幕還有些詫異,緊接著掏出手機打開相冊看了眼。
望了望人,又望了望照片。
這才震驚著將手機遞到刑塵面前:“一個小時之前有人拿著他的照片報失蹤,說興許是被仇家控制住了。”
刑塵聽著同事的話,緩緩地將目光落到沈知寒身上。
“沈總,進去吧!”
“我先打個電話。”
刑塵伸了伸手,表示請便。
沈知寒電話撥給沈嶠, 將事情大致告知了一聲。
沈嶠在那側拿著手機沉默了片刻,他當然知道昨晚林陌的事情,因為那是他們做出行動的第一步,解決掉南周身邊的得力干將,她一個女人就好收拾了。
可沒想到,被人反殺了、
還將了他們一軍。
“我讓律師過來,”沈嶠沒有過多言語,掛了電話讓律師去。
而沈知寒沒將車開回家,沒在外人面前打開后備廂就是為了降低影響。
可沒想到的是,還是被人偷拍了。
新聞傳到網上時,沈知寒正坐在派出所的審訊室里。
周身氣度隨和,沒有絲毫的緊繃感。
好似這件事情真的與他無關。
刑塵翻著記錄本,望著他:“按照沈總說的,在研究所門口時就有人看見了你后備廂有液體流出來,那當時你為什么沒開后備廂檢查。”
“我害怕,沈家得罪了人,最近一直在被人算計,我不確定是不是有人往我車上放了什么,如果不是尸體,而是炸藥呢?我當著眾人的面打開,豈不是危險?”
“你覺得這是有人陷害你?”
沈知寒腔調:“不是覺得,是百分百。”
他繼續道:“如果真的是我干的,我沒必要把人塞進自己后備廂,這種做法很愚蠢。”
刑塵一邊低頭記錄一邊問:“這輛車沈總從什么時候開始開的?”
“五年前。”
“今天第一次開它是什么時候?”
“早上七點半,從公寓出來去了公司,下午兩點去的研究所,一直到現在。”
.............................
“這沈知寒還有點腦子啊,知道把車往派出所開。”
辦公室里,應景州靠在樓敬淵的辦公桌前,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拿著手機翻著新聞。
翻著翻著,新聞不見了。
“唉,這沈嶠,下新聞了。”
應景州沒意思的將手機放在桌面上,側身望著樓敬淵:“這要是南何跟沈嶠聯手,想收拾你老婆的機會多的是啊,畢竟你老婆還在南氏集團上班呢!”
“她休假了,”樓敬淵低聲道。
“休假?光明正大的休?南何能同意?”
但凡是有點腦子的正常人都知道,這種時候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
南周一旦脫離掌控, 一般人別想把她抓回來。
樓敬淵語氣淡淡:“她有辦法。”
這句有辦法,說的別提多寵溺了。
明明就四個字,應景州卻聽出了百轉千回的意思。
南周確實有辦法。
她的辦法也很簡單粗暴。
此時,南氏集團頂樓辦公室里。
吳灣一身黑色職業裝靠在南何身側,夫妻二人,一坐一站的打量著她。
無聲的戰火在三人之間拉開。
南周靠著椅背,姿態悠然的好像根本就沒看見他們眼中的敵意。
南何聽見南周要休假幾個字時,眉眼狠狠的抽了抽。
但還是忍住情緒:“為什么要休假?”
“身體不太行,”南周回應。
“二叔也知道,我這腿有舊疾,盡管治好了,可天冷了在外面吹冷風還是會很難受。”
“在者,我昨晚夢到我爸了,說奶奶生日快到了,讓我替他去奶奶跟前盡盡孝道,說來,我回來這么久也沒見過奶奶,二叔知道奶奶在哪兒嗎?”
吳灣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緊了緊。
他們就是防著這一天,所以將老太太藏的遠遠的去養老。
為的就是南周能不去老太太跟前晃蕩。
“你奶奶吩咐過讓我們不必去打擾她。”
“哦,是嗎?”南周捏了捏光禿禿的耳垂:“我沒記錯的話,奶奶也有公司股權吧?怎么從沒見她出來開過股東大會呢?”
“老人家年紀大了, 身體不好,不適合參加這些活動,”南何給出解釋。
大概是被南周那一句句漫不經心的話給刺激到了,開口道:“你想休假就休假吧!停薪留職還是徹底休假?”
“停薪留職吧!”
三人又寒暄了幾句,南周起身離開。
吳灣氣的忍不住情緒:“你就這么讓她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南何雙手交叉,大拇指低下去頻頻的揉著額頭,頭疼不已,語氣有些不耐煩:“你沒聽出來她在拿老太太威脅我們嗎??”
“你別忘了,我們有現如今的榮華富貴是怎么來的,無論如何,老太太還不能死。”
辦公室里一片沉寂。
吳灣在思考良久才道:“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沈嶠不是動手的嗎?到底到哪一步了?”
吳灣疑惑聲響起,恰好南何擺在桌面上的電話也亮了。
屏幕上躺著的號碼讓他瞳孔猛地一緊,看了眼吳灣:“你先出去,我接個電話。”
吳灣詫異,他什么時候這么防著自己過?
“我不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