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灣腦海中各種各樣的想法接踵而起。
南何望著她,眉頭緊鎖:“你在瞎想什么?”
“沈嶠的電話,”南何將手機遞給他,讓她看手機屏幕。
“有些危險的事情我去干就行了,你我都沾染其中,萬一有 什么事情怎么辦?”
吳灣聽到這番解釋,才算安心下來。
拉開辦公室出門。
厚重的木門合上時,吳灣腦海中想起的是南周的那番話。
[男人只要有錢,只要沒進棺材,就多的是人盯著]
吳灣剛剛落在身側(cè)的手又抬起,準備推開門。
可大概是知道南何的性子。
斟酌了片刻,抬起的手又緩緩落下。
徑直朝著電梯去。
樓下,南周正在收拾東西。
拿起一只黑色鋼筆放進盒子里,正準備拉開抽屜時,尹棠神叨叨的進來:“吳總來了。”
南周眉眼微微低了低:“樓下今天是有新品發(fā)布會?”
“是。”
“有媒體嗎?”
尹棠點頭:“很多。”
南周:“幾點結(jié)束?”
尹棠看了眼腕表:“還有十七分鐘。”
南周話語果斷:“報警,說有人斗毆。”
尹棠一愕,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暗戳戳的一邊興奮一邊照做。
尹棠剛轉(zhuǎn)身,正好碰見吳灣走過來,低頭打了聲招呼,喊了聲吳總。
辦公室門邊,百葉窗簾在吳灣手中緩緩落下。
南周站在桌旁好整以暇望著她。
“你甘心就這么走了?”
吳灣自認為自己還算是了解南周,如果她真的甘心就這么走了,那當(dāng)初大費周章的進來是為了什么?
這些年,她隱忍蟄伏,難道就是為了落敗而逃?
“我走了,二嬸不該更高興嗎?”南周意悠悠反問。
潔白的指尖將老板椅調(diào)了個角度,好讓自己的手肘擱在上面。
踩著七厘米高跟鞋的腳尖輕輕點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地毯。
那悠悠然的姿態(tài)跟吳灣的緊繃截然不同。
“你是個會讓我高興的人嗎?”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
南周微微側(cè)身,落在椅背上的 掌心緩緩曲起,撐著腦袋:“我向來都很好心啊,我若是不好心,二嬸還能占領(lǐng)我爸媽遺產(chǎn)這么多年?”
“我要是不好心,二嬸能住進大別墅?”
南周似是想起什么,有些恍然大悟:“忘了,你當(dāng)年跟二叔結(jié)婚的婚房都是奶奶求著我爸給你買的,不然,你結(jié)婚連個住所都沒有,多可憐。”
“只怕是我爸怎么都沒想到,養(yǎng)條狗養(yǎng)久了,狗會反目成仇。”
“二嬸也沒想到自己現(xiàn)如今能過上豪門闊太的生活吧?”
趙夢被她說的臉色極其難看,落在身側(cè)的指尖狠狠縮緊:“南周,你別太猖狂。”
“我說幾句話而已,就猖狂了?”
“二嬸都不給人人權(quán)的?”
桌面上的手機有微信消息進來,彈亮了屏幕,南周掃了眼時間。
眼皮掀起來時,神色淡然。
繼續(xù)發(fā)力:“二嬸當(dāng)狗當(dāng)習(xí)慣了?”
南周那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跟人閑話家常似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那些話是不是跟刀子似的戳進吳灣的心。
吳灣怒火沖天,想收拾南周的心思很急切。
狗?
那就讓她看看 ,什么才是狗。
站在門邊的人腳步急切朝著南周而去。
繞至南周身側(cè)時,抬起又落下的手速度極快。
快到一巴掌抽下去時,吳灣瞬間清醒。
她清楚的看見南周下壓的唇角緩緩抬起,舌尖抵著腮幫子,望著她的眼神陰沉又有種勢在必得之后的愉悅。
“謝謝二嬸。”
“你.......................”她上當(dāng)了,吳灣瞬間反應(yīng)過來。
...................
警車呼嘯而來。
樓下發(fā)布會剛散場,大批的記者剛從廳內(nèi)出來。
正好看見警察押著吳灣跟南周下來。
瞬間八卦之心肆起。
在樓里,沒敢采訪。
出了樓的人直奔警局。
而恰好此時,沈知寒剛做完筆錄出來,跟南周擦肩而過時,對方臉上勾起的唇角讓他后背一麻。
視線移到警局門口,看見那不斷亮起的閃光燈,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南周,你故意的?”
“沈總在說什么?”她抬起頭望向沈知寒,還刻意露出臉上的五指山。
就差明晃晃的告訴他,我來這兒是有別的事兒。
擦肩而過進入內(nèi)廳時,南周想:下新聞?那就送你上直播吧!
以身入局,讓你死。
夠給面子了吧?
比起她跟吳灣打架,打架更想看的是她的前夫沈知寒后備廂藏尸的新聞。
人命和緋聞,哪個更輕哪個更重,大家心知肚明。
至于吳灣這一巴掌,不急........................
沈氏集團頂樓。
沈嶠剛剛掛掉電話。
秘書拿著平板著急忙慌的進來。
看見上面的直播時,隱忍許久的怒火變成了拳頭砸到了桌面上。
“說是南周跟吳灣在公司動手,有人報警,二人被帶去了局子,又恰好今天是南氏集團新品發(fā)布會,被準備離開的媒體撞上了。”
一切看起來那么巧合,又那么像蓄意為之。
沈家最近不是被人精準設(shè)局了,就是祖墳葬錯位置了。
夫人入獄的事情還沒徹底擺平,輿論還沒消下去,緊接著就是小沈總后備廂藏尸的事兒。
這一樁樁的事兒接踵而來。
秘書不敢抬頭看沈嶠。
屋內(nèi)氣壓低沉的讓人無法喘息、
沈嶠被氣的微微閉了閉眼,心想, 還得是南周啊!
三年前她將沈家逼得喘不過氣。
三年后,更加變本加厲,肆意妄為。
“沈總,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說。”
秘書壯著膽子開口。
沈嶠雙手撐在辦公桌上,手背青筋直爆:“說。”
“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握手言和,給公司爭取一點喘息的機會,不然...................”秘書欲言又止。
但這意思,沈嶠懂。
進退有序才是一個成年人該做的事情。
他這把年紀了,即便被一個小姑娘逼得站不起來。
也要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跪下去求饒。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他懂。
“去聯(lián)系一夏總,問他愿不愿意當(dāng)個中間人幫我約一下歐陽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