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隱形門被推開。
老太太走出來。
看了眼羅姨手中的刀子。
眉眼間的殺氣毫不掩飾。
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將她沈家幾十年的基業弄的風雨飄搖不說。
還搭了人進去。
她縱使覺得南周是奇才。
也不能留了。
對自己有異心的天才,都該香消玉殞才是。
留著他們,是自己人若好。
可不是自己人,便后患無窮。
“殺了吧!”
“羅姨,殺了她,我給你兒子五百萬,安排好他的房車和出國事宜。”
羅姨聽到老太太這話,有些顫抖:“老太太,您不是說...............”
只是讓南周手中沾上人命嗎?
怎么................變成讓她殺人了?
“羅姨,你一輩子也掙不到那么多,不是嗎?你兒子是學霸, 前途無量,又是搞科研的,去國外鍍金回來將來必定會福德無量,可是現在,以你的身力,能給她更好的條件嗎?能讓他過上人上人的生活嗎?”
老太太繼續勸:“讀書是改變不了階層的,只有錢和人脈關系可以。”
“你想讓你兒子也像你一樣過著伺候人的生活嗎?”
羅姨明白了。
明白老太太為什么從一周前就一直跟她說自己身邊沒年輕人可用了。
而她還傻乎乎的將自己兒子拉進來。
結果沒想到, 是用來利誘她的。
她迫切的想讓南周死,但是沒法自己動手。
“可我坐牢,我家就有案底了,對我兒子有影響。”
老太太繼續循循善誘:“案底只對窮人有威懾性,自己都是老板了,還會在乎這些嗎?”
羅姨不敢。
她心壞,但是不代表她會做出這些殺人的事情來。
良久,羅姨微微閉了閉眼:“我不敢。”
“考慮一下你兒子,研究生畢業出來壓根兒就沒什么好的公司會要他,技術性人才不讀博將來都會被社會淘汰。”
老太太走近,握著她的手輕輕的揉搓著:“羅姨,這是你唯一一次帶著全家跨階層的機會。”
老太太活到這個歲數,早就知道了如何拿捏人心。
她這輩子,什么人沒見過?
面對上位者諂媚,面對下位者威逼利誘,都是手段。
而這些手段,只要她有需要,就可以百分百的用在別人身上。
“把握好,嗯?”
羅姨顫顫巍巍的望著老太太,不敢動手,但也知道,如果她不動手,自己也不能安然無事的離開游輪。
沈老太太是怎樣的手段,她已經見識過了。
對自己的兒媳婦都能說殺就殺的人。
她還有什么說不的權利?
羅姨小心翼翼的拿著刀子朝著南周走去。
剛伸出去的刀子還沒碰到南周。
原本昏迷不醒的人悠悠開口:“羅姨,你要不要往后看看。”
嗬————羅姨倒抽一口涼氣。
手中的刀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南周撐著床緩緩坐起來,伸手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媽..................”房間門口,顫顫巍巍的喊聲 響起。
羅姨順就按驚恐:“南周,你個賤人,放了我兒子。”
南周笑了聲,直起身子坐在床尾,望著滿臉驚恐的老太太,視線轉而落到羅姨身上:“放了他?可以啊!”
南周連話都沒說,指了指地上的刀子,又將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
給人一種這種事情不值得她開口的架勢。
可是..................這是殺人啊!
羅姨一時間,進退兩難。
林陌擒著她兒子站在門口,沒忍住嗤笑了聲:“我活了幾十年還是頭一次見你這么傻的人,你說人家內訌,斗智斗勇都是人家的事兒,你一個做阿姨,伺候人的,不在家里好好做飯洗衣服想著插手豪門里的恩恩怨怨,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沈家沒鏡子,自己也沒尿嗎?,現在好了,自己搭進去了,兒子興許也要涼涼了。”
"涼涼咯.................."林陌陰陽怪氣開口。
將臉湊到小年輕跟前去:“小伙子,你媽要涼涼咯。”
“真可憐啊,沒爹也要沒媽了。”
小伙子在林陌手中掙扎著,林陌嘿了聲,一把摁住他的脖子。
將他摁在門板后面。
“南周,你實在是該死,我當初就該把你綁起來燒死。”
老太太目睹這一切,連走兩步,握著拐杖要抽南周。
南周微微側身。
躲過了她落過來的拐杖。
老太太年紀大了,沒忍住巨大的沖擊力一個踉蹌撲倒在了床上。
南周提著裙擺,七公分的裸色高跟鞋鞋跟在地毯上緩緩踩著。
“游輪出海,又是慈善項目,必然會對游輪上的出入人員進行嚴格的名單審查,你兒子不在名單之內吧?一個不在名單之類的人上了游輪,必然是有人幫你們瞞天過海,一個瞞天過海進來的人即便失蹤了,也不會有人想到這里的。”
南周掃了眼林陌。
林陌跟拎小雞仔似的將人拎到窗邊。
“水利萬物,也能抹除痕跡,到時候驗指紋都驗不出來。”
林陌煽風點火:“大小姐,跟她廢話那么多干嘛?反正這老虔婆是推她出來找死的,我們動不動手,她都得死。”
“也是!”
南周緩緩點頭,看了眼林陌。
后者摁著男人的腦袋就要往外送。
“不行,不行!”羅姨瞬間驚恐起來,跪在地上淚眼婆娑的望著南周,求著她:“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也是被逼無奈,都是老太婆讓我這么做的,當初放火燒你也是她讓我們干的。”
南周扯了扯裙擺,蹲下去平視她:“你是在舉報嗎?”
“是,我是在舉報。”
南周笑了聲,緩緩站起來:“舉報不該跟警察說嗎?我又不是警察。”
羅姨在地毯上爬了兩步:“我當初所作所為都是老太太讓我干的,她才是主謀,包括那把火也是她親手放的,她眼睜睜的看著別墅被燒掉,擋在消防通道的那些車也是她安排的,都是她,全是她..................”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南周望著羅姨,唇邊笑意深了又深,望向門口方向:“刑警官,都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