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這夜,江城四處都洋溢在其樂融融的景象中。
商場大屏幕上正在轉播元宵晚會。
車子一路開過主干道,顯得熱鬧非凡。
“這江城,是越來越好了。”
“舅爺很多年沒回過江城了,這些年江城發展確實不錯。”
沈知寒坐在商務車的另一邊,同身旁人介紹著,指著車窗外的一處建筑:“奶奶還經常跟我說,小時候跟您在這里走丟的場景。”
“這是鐘樓?”
“是、四周的建筑都拆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了一個主體。”
“很懷念啊 !”石容其感嘆著。
二人一路聊到家。
此次同行的,還有他的秘書。
一行人安頓在沈家,晚間聊天時,石容其看了眼沈嶠:“你媳婦兒那件事早該說的,不然也不至于這樣。”
“此次我過來,看看中間有沒有操作的余地,不說旁的,最起碼把人給你帶回來。”
“我先替小夢謝過舅舅。”
石容其想說什么,到嘴邊的話止住:“罷了,都是一家人。”
早些年的事兒也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這夜。
三小只回了港城。
樓敬淵原本也是要回去的,但一想到南周一人在家,舍不得,便找了個借口留在了江城。
吃過晚餐,給宋姨和平叔都放了假,讓他們自行活動。
整個主樓只有樓敬淵和南周二人。
樓下大客廳里,南周抱著抱枕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里的元宵晚會。
樓敬淵從餐廳出來時,手中端著一盤車厘子。
“宋姨說要趁新鮮吃。”
南周接過:“謝謝。”
“你今天不回去,可以嗎?”
“家里很多人,”樓敬淵調整好姿勢將南周摟進懷里。
溫熱的軀體貼上來時,南周舒服的喟嘆了一聲。
“你最近似乎很忙,”自打從海城回來,她很少白天在家里看到樓敬淵。
跟年前不同。
年前只要她白天不出門,大部分他是在家的。
即便忙,也是在家里書房。
“嗯,有些事情需要布局,有情緒了?”他端詳著南周的面色,怕她生氣。
南周笑了聲,拎起車厘子往他嘴邊塞:“我也忙,沒時間生你的氣。”
元宵晚會過半,插播廣告時間。
而好巧不巧的,廣告代言人還是林佩。
不得不說,林佩長的確實好看,是一眾85花中她最喜歡的一位實力派了。
只是沒想到,跟沈知寒搞到了一起。
她捻了顆車厘子往嘴里送,恰好此時,樓敬淵電話響了。
他接起,那側不知說了句什么。
他嗯了聲,道了句盯著,就收了電話。
“怎么了?”
“石容其來江城了,沈知寒剛接到他。”
南周臉上閑散的姿態瞬間收起,放下手中果盤,正色跪在沙發上望著樓敬淵。
樓敬淵被她滿臉認真的樣子逗笑了:“緊張了?”
“不是...................”南周回應:“你上次說石家跟你們家有利益對沖,你剛剛說布局,難道是為了石容其布局?”
樓敬淵摸了摸她的腦袋:“聰明。”
“我能知道嗎?”
“當然,如果你樂意的話,”樓敬淵拍了拍自己身側,示意她過來。
南周跪坐在沙發上,剛想爬過去,就見樓敬淵站起來雙手穿過她的腋窩將她提溜起來:“你膝蓋不能跪。”
“我沒有不適。”
“謹慎點好,舅舅每天一條警告消息發過來,我怕的很。”
他天天一早睜眼就能收到歐陽戰的警告微信。
跟請安似的,一天不落下。
南周知道這事兒,笑的輕顫。
樓敬淵將果盤重新塞到她手中:“石容其雖然退位了,但是江城有幾位是他帶出來的人,想辦點事情還是容易,但眼下這么關鍵的時候他不坐鎮港城卻來江城多管閑事,總該有一方要讓他栽跟頭。”
“江城跟港城都有布局,你的計劃不會受到影響。”
“你知道我的計劃?”南周問。
樓敬淵笑了聲:“我問了林陌。”
“怎么沒問我?”
“昨晚,你睡著了,我又需要及時確認我的布局不會影響到你,所以問了林陌。”
“如果你的事情比較重要的話,影響到也沒也什么...............”
“傻丫頭!你不讓我出手我就已經覺得自己夠沒用了,還影響你,那我做男人可真失敗,樓之遙老是嘲笑我,說我就是個不中用的老白臉。”
樓之遙已經許多次明里暗里的指控他不幫南周報仇了。
他無處喊冤。
也不敢喊,怕喊了南周生氣。
聽到老白臉三個字,南周沒忍住笑出聲。
塞了顆車厘子到他唇邊:“委屈你了。”
樓先生緩緩點頭:“確實委屈,就等著你哄我了。”
元宵節,各地值班情況都很濃厚。
他們這種人民公仆,真到了這種節假日的時候反而還忙些。
刑塵坐在工位上,端著一次性碗在吃元宵,
食堂煮的大鍋元宵,全是黑芝麻餡兒的,咬一口,半輩子都能記住這個齁死人的甜味兒。
他向來不吃里面的芝麻,只咬外面的皮兒。
同事嘀咕著所里年年都是黑芝麻餡兒的元宵。
越吃越沒意思。
掏出手機點開外賣軟件:“點個外賣吧?燒烤怎么樣?”
“你不如去對門買,還進近,打電話讓老板做好我們一會兒去拿也不耽誤事兒。”
“也是,”同事三下五除二就干好了這些事兒。
雙手交疊放在后腦勺看著大廳里的屏幕。
“希望今天能讓我睡一覺。”
“這么難吃的湯圓你就別吃了。”
“我剛端過來的時候給門口大黃丟了兩個,它嫌棄的走開了。”
刑塵抬起頭望向他,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唇角。
“吃點好的,你也難得閑著,元宵過完又要忙沈家那個案子了吧?這些有錢也不拿法律當回事兒,真煩人。”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聊到差不多,同事去對面小吃街提了一袋子燒烤回來,手中還拿著易拉罐的啤酒。
“我說值班不能喝酒,老板說讓我們改天喝,趁熱吃。”
燒烤香味傳來,刑塵也是真餓了。
悶頭吃了起來。
還沒過癮,電話響起,看守所那邊打來的。
“刑警官,出事了。”
“沈老太太十分鐘之前倒地抽搐,口吐白沫被送進急救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