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沒中。
沈知寒眉頭一跳,動作迅速摁著南周的肩膀?qū)⑺瞥鋈ァ?/p>
他以為,會緊接著有第二槍響起。
可..................并未。
反倒是南周,唇邊笑意如野鬼似的盛開:“沈知寒,你在等什么?”
她伸手,撥開沈知寒摁在自己肩頭的狗爪子,一步步的逼近他:“等第二次機會?”
“想殺我?”
南周伸手摁住沈知寒的胸膛將他往后推,他的身影剛從樹后越過半分。
南周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把袖珍槍,抵著他的胸膛:“解決了你媽跟你奶奶,我原本也是能放你們家一馬的,但你似乎非得跟我斗個你死我活啊!”
“我老早就跟你說了,見了我躲遠點,你怎么就不聽呢?”
沈知寒看了眼抵在自己胸膛的槍,沒有絲毫畏懼,反倒是逼近她:“南周,有本事你殺了我。”
南周嗤笑了聲:“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還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呢!”
“只要你還在江城,我便有的是方法凌遲你,鈍刀子磨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知寒垂在身側(cè)的手狠狠縮緊。
憤恨情緒攀升而起。
他若是伸手?jǐn)Q上她的脖子,能讓她死在自己手中嗎?
沈知寒腦海中甚至出現(xiàn)了殺南周的步驟。
散打課上的學(xué)的裸絞在他腦海中翻滾了一遍又一遍。
而現(xiàn)實是,沈知寒也這么做了。
平日里,南周沒有任何主體性,沒有公司,他制裁不了她。
沒有固定住所,他甚至找不到人。
用南周的話來說,她就是個光腳的。
而他們沈家不一樣,每個人身上都有光環(huán),有企業(yè),有社會地位和名利,她有太多太多的東西可以撕扯。
而南周——一無所有。
為數(shù)不多的親人不是在部隊就是在國家研究所,他的手也伸不進去。
像今日這樣的機會。
實在是不多。
沈知寒扯掉南周手中的槍,掐住她的脖子將她狠狠撞在樹干上。
捏緊的拳頭猛的朝著她砸下去。
南周一個躲閃。
拳頭砸在樹干上。
沈知寒奔著她死去的,抬起膝蓋攻擊她的肚子,被南周抬手擋住。
他剛想繼續(xù)。
樓之言從馬路對面奔過來一腳踹在沈知寒的腰側(cè)。
他幾個踉蹌倒在地上。
南周捂著脖子扶著樹干猛烈咳嗽著。
“小嬸!”
南周沙啞著嗓音開口:“別管我。”
她從就不是柔弱那一掛的女人、
更不會跟八點檔電視劇里演的那樣柔柔弱弱的等著人來救。
她首先想到的是撿起被沈知寒甩掉的槍。
啪嗒,上膛聲響起時。
南周喊了聲:“之言,讓開。”
沈知寒看著南周拿著槍紅著眼指著他,首先想到的是躲到樹后。
悶響聲響起的瞬間。
沈知寒報了警。
謀殺不是他安排的,他跟南周廝打也只是個人恩怨,可持槍械,即便是正當(dāng)防衛(wèi)也會被定罪。
沈知寒起了殺她的心思。
殺不了也得毀了。
..................
警局里。
刑塵望著南周跟沈知寒有些頭疼。
他總覺得自己上輩子挖他們倆人祖墳了。
不然怎么都快一年了,還在他們家這點破事上纏繞著?
都是有錢人,約架就不能去國外嗎?
不知道國內(nèi)是法治社會嗎?
“沈先生說南小姐持槍械?”
“是,”沈知寒回應(yīng)。
刑塵將目光落在南周身上:“南小姐?”
“我不明白沈先生的話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沈先生約我見面洽談,而我卻被狙擊手射傷。”
南周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脫掉身上的大衣,里面一件灰色修身的打底衫有一道長長的破痕跡,還沾染了血跡。
刑塵看見這傷口,眉頭一緊,
別說是他了,在場的每一個同事都能看出來這是槍傷。
“問題有點嚴(yán)重,二人恐怕得留宿了。”
南周沒任何異義,警局里有單獨的審訊室。
二人被分離開。
刑塵立馬帶著同事前往案發(fā)現(xiàn)場勘察,果然——————
看見了插進樹里的子彈、
刑塵順著痕跡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海邊,沒有高樓大廈,從這個角度射過來對方必然是藏在某棵樹上。
可樹上又掛不了狙擊槍。
“會不會是那安全臺上?”
“你說也是奇怪了,怎么監(jiān)控就全壞了呢?”
刑塵看了他一眼:“你忘記前幾天的暴雨雷電天的?新聞還報導(dǎo)了這件事情,說這邊信號塔被雷劈了。”
“先上去去看看。”
刑塵順著臺階上去,果然看見有被人使用過的痕跡。
“又是雇傭兵又是狙擊手的,這豪門生活還真是精彩啊!”
同事感嘆聲不斷。
刑塵心里卻若有所思。
“局里有安排人給她處理傷口嗎?”
“誰?南周嗎?你對她似乎格外關(guān)心啊!”
刑塵聽這話,冷颼颼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后者識相閉嘴。
....................
港城。
樓敬淵接到電話時,臉色難看至極。
拿著手機去了院子。
沒多久,掛著特區(qū)牌照的車子開進院子里。
任東拎著人丟到地上。
樓敬淵眉頭沉了幾分。
緊繃的下頜線給人一種想殺人的氣勢。
“傷了嗎?”
任東搖了搖頭:“不確定傷沒傷,但是沒打中。”
言外之意就是,沒死,但是離得遠,傷沒傷就不好說了。
他抓了人急著將人送回港城。
也沒多問。
樓敬淵嗯了聲,朝著人走過去,一腳踹在他的腿上。
皮鞋落在大腿上疼的男人一聲悶哼響起。
剛想落第二腳。
身后一道沉穩(wěn)的嗓音響起:“老三,罷手。”
樓遠山渾厚的嗓音在身后響起。
阻止了他想殺人的動作。
掃了眼躺在地上的人,硬邦邦的腔調(diào)丟出來:“拎著,去石家。”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石家去。
打的是興師問罪的態(tài)度。
車上,樓敬淵一個電話撥給樓之言 。
言簡意賅詢問:“傷了嗎?”
“一些擦傷,現(xiàn)在在派出所,事情有些不在我們的掌控之內(nèi),沈知寒報警說小嬸持槍,警察現(xiàn)在在調(diào)查。”
“既然這樣,那就讓媒體將狙擊手海邊傷人的事情鬧大,讓石容其看看,對多管閑事的后果他能不能承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