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該由樓之言他爹負責了。”
石容其那邊估計從昨晚開始就夜不能寐了。
樓敬淵凌晨三點還能回家睡個覺,港城那邊只怕正精彩的時候。
他靠在床上,慵懶的姿態像是剛吃飽喝足的雄獅。
昏暗的氣氛給他平添了一份神秘感。
樓敬淵靜靜端詳著南周,看著她拿著自己的手機低垂首,滑動著手機。
那目不轉睛的模樣,恨不得認真研讀每一個字。
半晌,她看完將手機合上放在床頭柜上。
樓先生眉頭輕挑:“不看點別的?”
“還有什么嗎?”
她是真的很有邊界感,不愿意去查看另一半的手機。
畢竟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沒了,”樓先生嘆了口氣,將人往懷里壓了壓:“再陪我躺會兒?”
“我睡不著了、”
“那就躺著聊聊天。”
清晨,歐陽初起來上廁所,沒見到南周人,也不意外。
上完廁所回來接著睡,一覺睡到十點多。
再醒來,是被后院的哀嚎聲吵醒的。
昨晚睡覺睡到半夜,將她熱醒了。
她起來開了點窗戶散熱。
于是這清晨,好巧不巧的,樓之言挨打的喊叫聲就這么水靈靈的鉆進她的耳里。
她裹著睡袍拉開落地窗。
走到窗前看著林陌叼著根棒棒糖,用腳尖踢了踢樓之言的腿。
還很欠抽的詢問:“我能下班了嗎?”
樓之言捂著腰站起來,惡狠狠開口:“不能。”
歐陽初下樓轉了一圈,沒見到南周,問了宋姨才進書房找她。
剛進去,就看見她穿著一身米色家居服站在書桌前磨墨,一副要寫字的模樣。
歐陽初走過去,自然而然的接過她手中的墨條。
南周去將鎮紙從頭到尾捋平。
“我剛剛看林陌在收拾樓之言,樓之言叫的還挺慘的。”
“習慣就好了,”南周語氣淡定,畢竟這種日子最近實在是見多了。
墨香味兒傳來,歐陽初拿起墨條看了眼:“你這墨條................有點東西啊!”
南周望了眼她手中的墨塊:“清代老墨條。”
“哪兒來的?”
“樓先生給的,”他時常會買一些她常用的東西給她。
比如文房四寶,看起來都很普通,但是細細端詳起來就知道這些東西都價值不菲。
比如歐陽初手中的墨條。
“大手筆,樓董看起來確實是個很舍得為老婆花錢的男人。”
人就是這么奇怪,一部分東西能通過面相看出來。
南周恩了聲,算是同意歐陽初的說法。
她常喝水的杯子,只要是某一段時間有喜歡的款式,那那些東西必然會在短時間內填充進來。
悄無聲息了。
宋姨時常說樓敬淵只做不說。
似乎覺得這都是很平常的小事。
而每每這種時候,宋姨都會成為樓先生的助攻。
告訴南周這些事情。
春日暖陽并不曬人。
歐陽初趴在她書房的沙發上曬太陽。
偏新中式的裝修風格,沙發躺著不那么舒服。
歐陽初仰頭望著站在書桌前的南周,半邊陽光落在她身上,襯的她整個人毛茸茸的。
“你昨天說南月要回來了?”
“嗯!”
“有定期嗎?”
“沒有,一個月之內吧!”
南周拿著毛筆,筆尖在宣紙上游走,勾勒出人物形狀。
下筆穩又輕。
歐陽初看了會兒,似乎對她在干什么還挺感興趣。
湊近看了眼。
錯愕抬眸:“你畫春宮圖呢?”
“樓敬淵年紀大了不行了?”
南周停筆,唇角下壓望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真的啊?不是吧!男人過了三十只能聊天了難道是真的。”
“好好看,別說話,”南周指了指書桌對面的椅子讓她坐下去。
歐陽初撐著書桌坐下去,望著南周眼前的宣紙,不一會兒,宣紙上的春宮圖露出了臉面。
她一驚,有些難以置信:“南月?這男人是誰?”
“她孩子的爹。”
歐陽初跟瓜田里的猹似的,上躥下跳:“她有孩子了?不是吧?”
“有孩子了不該是沈知寒的嗎?她倆在一起搞了這么多年,你別告訴我南月出軌?”
南周沒回答她的話,但是看她的眼神說明一切。
半晌,歐陽初才坐穩,爆了句粗口:“草!”
“牛逼!”
“那你畫這是?”
“裱起來,送給吳灣。”
歐陽初心服口服的朝著南周豎了個大拇指。
一幅春宮圖在南周的手里被畫的栩栩如生。
臨了喊來宋姨幫忙裱畫上框。
宋姨看見這幅圖的模樣不比南月差分毫。
“樓先生要是知道你畫這個,估計有的說了。”
南周動了動手腕,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他不敢。”
宋姨望了她一眼,好吧................
有可能不敢。
“先收進儲藏室,明天股東大會的時候再送。”
三月末,南氏集團年度股東大會。
南周到時,大家都到了。
她習慣卡點,上次大家見識過她的嘴皮子了,這次再也沒人敢說什么。
吳灣主持會議。
流程一如既往,南氏集團目前營收可觀,不會有什么多余的分歧。
直到到了最后流程。
南何將一份并購書放在各位眼前。
「關于并購天娛股份有限公司項目企劃書」
在場的幾位股東,除了南周,南何都活動過了。
但到底害怕有“某些人”跟他們不是一條心。
裝模作樣的問了一下:“南總這是?”
“哦!我準備.......................”
嘩嘩嘩!
南何的解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南周將文件翻到最后一頁,刷刷刷的寫上自己的名字。
南何說出口的話,瞬間頓住...............
錯愕望著南周。
對她的爽快感到詫異。
有一瞬間的不解從心底冒出來。
會議散場,送走幾位股東,南何跟吳灣上樓。
“你說,南周為何那么爽快?”
“你怕她給你挖坑?天娛我們盯了三年,三年前她還在國外。”
言外之意,沒這個本事。
“說是這么說,可是....................”
天梯門開,二人邁步出去,秘書迎了上來:“南總,吳總,有人送了一幅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