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
林陌被宋姨提點的一愣一愣的。
他最近是素質高了?讓宋姨對自己產生了誤解?
他這吃了砒霜的嘴最近是很久沒干活兒了?
宋姨說了半天,見林陌愣神不動,沒忍住一巴掌落在他胳膊上:“我跟你說話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聽見了?!?/p>
“我馬上拿手機百度?!?/p>
林陌摸著自己的胳膊,嗷嗷著走開。
南周下來時,正見他倚著車門,叼著根狗尾巴草指尖在手機上瘋狂游走著。
“在忙什么呢?”
“百度呢!如何罵人?!?/p>
自動車門緩緩拉開,就跟任東的腦子似得。
望著林陌有些宕機:“你還需要百度?時代的車輪把你滾死了?”
林陌:............“跟你這種憨逼說不明白,開車開車,老子現在強的可怕?!?/p>
南周一路往醫院去。
車子停在停車場,她不急著下車,反而像是在等什么人。
手機拿在指尖,緩緩轉動著。
漫不經心的姿態看不出半分著急。
直到半小時后。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她低眸瞧了眼, 才按開電動車門,踩著一雙十公分的高跟鞋緩步朝著電梯廳去。
夏呈自打經歷過上次的事情后,便一直在積極配合治療,
表面上,給人一種正在積極自救的感覺。
還算是聰明,他如果再放任下去,夏家可就要是夏念的天下了。
一個正常沒什么實力的女兒,和一個患有精神病危險數極高的兒子。
正常人都知道該怎么選。
電梯門開,夏呈一身黑色pOlO衫從電梯里出來。
乍見南周時,腳步頓住。
凝著她的視線中隱著憤恨。
“夏公子,巧??!”
“是挺巧,”夏呈緩緩點頭,注視著南周的目光恨不得將她的皮肉扒開,看看她的芯子到底在想什么。
眼見人要出來,南周側開身子讓了一步。
夏呈這才從電梯里緩步而出。
二人身形交錯,一進一出,直到電梯門合上。
電梯里,林陌被這操作弄的有些不明所以:“就這么走了?”
“難道大老遠過來就是為了見這一面?”
南周抬眸,望著緩緩上升的電梯數字,唇邊露出勢在必得的笑意:“他會來找我的?!?/p>
果不其然,南周進二十一樓體檢科時。
夏呈追上來了。
“南周,外面都在傳聞,是你幫了夏念?!?/p>
“為什么?我自認為跟你還沒到敵人的地步?!?/p>
南周沒有立刻回頭,反而是將手中剛剛填好的體檢表遞交給護士,指尖在護士臺的臺面上敲擊了兩下,像是在算計什么。
“傳聞?”南周短笑了聲:“夏公子什么時候開始關心別人嚼舌根的那些爛話了?”
夏呈朝著她逼近了一步,一瞬不瞬的目光凝著她:“從你回來開始,先是收拾南月,再是收拾沈家,四年前,坐在包廂里嘲笑你的那群人自打你回來之后都或多或少受到了牽連,你敢說,這一切都與你無關?”
“四年前?”南周想了想,似乎有些沒想起來:“包廂里的那群人?哪些人?”
“哦!”南周恍然大悟,視線落在林陌身上:“是南月說的那群人?”
林陌順著南周的話開始演:“沈知寒, 南月,夏呈夏念還有衛沉,江棧?”
夏呈心里一跳。
一個不差。
這六人中,除了衛沉跟江棧,他們四個都沒說什么好話。
叮咚,身后電梯門拉開,有大批人涌現了出來,南周趁著嘈雜聲響起,身子微微斜靠在吧臺上,淡淡的消毒液味傳進她的鼻腔。
她勾著唇,趁著嘈雜聲輕啟薄唇:“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這么清楚的記著你們這群人嗎?”
夏呈瞳孔一縮:“你什么意思?”
他呼吸顫抖的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有種病發前的征兆。
“南月告訴我的,耳提面命,生怕我忘了?!?/p>
“南周,你撒謊?!?/p>
南周抬起指尖落在自己唇瓣,示意他噤聲,緊接著拿出手機打開錄音,將聽筒送到他耳邊。
嘈雜的環境里有熟悉的聲音傳來:“我要夏呈死,當初如果不是她在平云山陷害我,我也不可能............”
啪嗒!
南周收回手機,關了錄音。
夏呈伸手想奪過她手中的手機繼續聽下去。
林陌一個跨步過來,兇神惡煞的擋在夏呈跟前:“在敢瞎動,你信不信我抽的你爹媽都不認識你?”
“精神科待久了,想進急診科是吧?”
南周的做法,無疑是在刺激夏呈,一個正在精神科接受治療的人哪兒經得起這么刺激。
“南周,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沒安好心。”
林陌嘖了聲,伸手推著他的肩膀讓他遠離南周:“傻逼吧你,又要問,別人說了你又不信,愛信不信吧你!”
“活該被人玩兒成精神病?!?/p>
南周站在身后,問護士站的小護士要了張濕巾,慢條斯理的擦著指尖。
夏呈一聽這話,瞬間跟被踩了尾巴的老虎似的,朝著林陌撲過去。
想動手撕他。
被林陌一只手摁住推到樓梯間內。
拳打腳踢落在他身上,半晌才罷手。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傻逼玩意兒,真以為誰都是夏念呢?你敢動老子,老子捏死你?!?/p>
片刻,林陌拉開消防通道的門。
南周緩步從門后進來,低睨著抱頭躺在地上的夏呈。
撫了撫裙擺,微微蹲下去,拿出手機打開相冊將照片呈現在夏呈跟前。
照片里,南月和一個gay里gay氣的男人,手挽手站在一起。
關系密切。
“認識這個男人吧!”
“夏公子就沒想過這其中有什么關聯?”
“飯店里來來往往的人這么多,即便是私人會所,顧客也不少啊!怎么偏偏就你被拉進去了?”
南周從包里拿出濕紙巾遞給夏呈:“自己運氣好不好,這么多年都不知道嗎?”
言罷,南周提著包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如螻蟻似得,多可憐啊!
是當年,他還能猖狂的動手打她來著。
可如今呢?
殘柳罷了!
電梯里,南周看著透亮的電梯壁,舌尖抵了抵腮幫子:“讓任東套麻袋把人打一頓,記得露臉?!?/p>
“露臉不是敗露了嗎?”林陌不解。
南周低垂首彈了彈指甲,笑臉吟吟反問林陌:“那若是任東是南月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