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
樓敬淵神色不霽,很少抽煙,更甚至很少在屋子里抽煙的人,難得今天破天荒的點了根煙。
煙霧繚繞的瞬間,掩去他冷肅的面龐,給人幾分云里霧里的不清明感。
連帶著說出口的話都讓人琢磨不透:“說說看,準備帶你小嬸去找什么樣的溫柔男大。”
樓之遙不敢回答。
樓敬淵微微彎身,在平叔遞來的煙灰缸里輕點了點煙灰。
怒喝聲壓著樓之遙的背脊攀升而起:“說話!”
樓之遙顫顫巍巍的縮了縮脖子,求助的眼神望向南周:“我...........我就是嘴瓢,最近網絡段子看多了,我不敢的。”
“你是智障嗎?網絡段子用在家里,還挑撥家里人關系,樓之遙,你這幾年真是一點腦子都不長。”
“我不敢了,”樓之遙小聲回應,包著淚的眼眶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讓人憐惜。
宋姨站在一旁輕輕扯了扯南周的衣擺,讓她說點話緩和一下。
南周張了張嘴,剛想開口。
樓敬淵似乎意識到她的意圖,一個冷眼掃過來。
南周到嘴邊的話哽住了。
想起清晨樓敬淵在衣帽間說的那句話,也學著他的模樣,輕飄飄開口問:“樓先生對前女友也這么兇嗎?”
樓遇:.............
樓之遙:.............臥槽???
宋姨:............
樓敬淵夾著煙的手一頓。
半截煙頭落在地毯上,瞬間將地毯燃了個小洞。
男人眼疾手快將煙撿起來丟進煙灰缸里。
抿著唇,拉著臉,一言不發。
所以,他早上那句話,南周還記掛著,不僅記掛著,還想了一整天。
不然怎么會在這種時候脫口而出?
一時間,客廳里的氣氛很微妙。
樓之遙應對樓敬淵的敲打, 老老實實認錯說幾句軟話就行了。
可看眼下..........
倆人是吵架了?
所以小叔心情不好,拿她開涮?
小嬸表面是想護著她,實際上是想找個借口干架?
樓之遙百思不得其解。
一直到晚飯坐在餐桌上,倆人都沒開口說話。
直到南周忙完從書房出門,本來是要進臥室的。
她腳步一轉,進了樓之遙臥室。
樓之遙剛洗完澡出來,正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望著她有些震楞,干巴巴喊了句:“小嬸?”
“我今晚跟你睡。”
“啊?”樓之遙震驚:“這不合適吧! 小叔會生氣的。”
“那就讓他生氣,你不讓我跟你一起睡嗎?”
樓之遙:...........栓q!!!
“不是,我當然不會不讓小嬸跟我一起睡了,但是小叔.........”
“不管他,”南周不想聽樓敬淵的名字。
主臥里,樓敬淵左等右等沒等來南周,推開書房門一看,黑漆漆一片,哪兒還有人。
樓敬淵內線撥下去,語氣隱著火氣:“宋姨,太太呢?”
“啊?不是在樓上嗎?沒看見下樓啊。”
樓敬淵收了電話,一間間客房找過去。
直到樓遇從電競房出來,望著他指了指樓之遙的房門。
男人臉色更沉了。
原想推門進去,穩了穩情緒才擰開門把手。
臥室里,南周已經戴著眼罩睡下來,樓之遙拿著手機在玩游戲。
看見房門被推開,她小心翼翼的爬起來跪坐在床上。
輕聲說:“小嬸睡了。”
屋子里昏暗,也擋不住樓敬淵陰沉的臉色。
“你讓她來的?”
“我有這個膽子?”
她吃熊心豹子膽了?敢干這種事情?
平常打打嘴炮就算了,還敢慫恿人家分居。
要真慫恿人家分居,小叔不弄死她,她爹媽也會弄死她。
樓敬淵沉著臉將人抱回主臥。
人一走,樓之遙狠狠松了口氣,覺得四周空氣都清晰了。
夜深人靜,南周在濕熱中醒來。
剛回過神來,耳邊傳來的是男人輕微的喘息聲,壓抑,低沉,卻又急促。
她瞬間清醒。
潛意識里想逃,卻被人摁著腹部拖了回去:“很快。”
南周很早就發現了。
樓敬淵是個占有欲很強的人。
表面看起來謙卑有禮,實際上骨子里的強勢,掩都掩不住。
南周默不作聲等著他弄完。
直到床頭亮起一盞小燈,溫熱的毛巾附上她的大腿,她才緩緩回神。
等他收拾完, 翻身背對著他。
樓敬淵很快上床,摟著她輕聲道歉。
“對不起,早上是我不好,我道歉,不氣了好不好?”
南周抿了抿唇,沒吱聲。
“我太愛你了,所以會冒出一些不合時宜的占有欲,以后我改,好不好?”
南周還是不說話。
樓敬淵低頭吻她的肩頭。
一下下的。
鼻尖蹭著她肩頭時,癢呼呼的,南周躲開。
“睡吧!我困了。”
“吵架不能過夜。”
南周翻身掀開被子坐起來,就著昏黃的床頭燈望著他:“我沒跟你吵,是你在無理取鬧,你假借收拾之遙傳達給我你心情不好的消息,想讓我哄你,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我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害怕你不理我。”
“可收拾樓之遙,是我本能的想收拾她,周周,我不允許我們身邊有任何不確定因素在,樓之遙那種挑撥離間的話不利于夫妻和諧。”
南周懶得回應,轉身躺下。
“我累了,不想跟你糾結這個。”
次日一早。
南周醒來時,難得身邊的人還在。
她輕手輕腳的將他的掌心從自己腰側拿開。
剛過半,被人擁進了懷里。
男人悶悶沉沉的嗓音響起:“還早。”
“我要上衛生間。”
南周從衛生間出來,掀開被子重新躺下。
樓敬淵緊貼上來,近乎是瞬間。
滾燙的觸感讓她一顫。
她剛想躲閃,被人摁住。
“別亂動,我忍不住。”
“你昨晚才............”
“不夠,在港城那一周,我想你都快想瘋了。”
南周不做聲,樓敬淵繼續道:“周周,對不起,昨天是我犯渾,說了不該說的話,別氣了,好不好?”
“你接受不了我的過去,就不該跟我結婚。”
“我沒有接受不了,我只是嫉妒,嫉妒沈知寒擁有你的那幾年,我知道你們什么都沒發生,可我還是嫉妒,嫉妒他占著你丈夫的位置不好好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