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你先下來,有什么事情我們好好說,你站在上面很危險。”
趙萌一早來公司,天都要塌了。
她一手帶出來的助理??!
居然整這一出。
到頭來不管她跳沒跳,她這個人事經(jīng)理的位置都坐不穩(wěn)了。
林柯站在天臺邊緣望著趙萌,情緒激動:“我沒法兒好好說,她憑什么,明明是她打我的,她憑什么讓我爸媽都下崗了?”
“她憑什么這樣?”
趙萌一聽這話,就知道她在說誰是。
而身后的警察卻不懂,看見林柯情緒激動,只得先穩(wěn)住對方的情緒。
CBD金融區(qū)啊,這要是發(fā)生跳樓的事情,她們的前途基本就到這里了。
“你先告訴我是誰,我們?nèi)ソ簧?,你別激動,這是三十二樓,跳下去不是開玩笑的。”
“吳灣,都是吳灣?!?/p>
“她憑什么這么做?”
“明明是她無緣無故打我的,表面跟我道歉,可背地里去做出這種事情,她憑什么,她怎么能這樣?”
隱藏在人群中的媒體聽見這個消息,眼神瞬間亮了。
恨不得當(dāng)場開直播。
天臺上聚集了一群人。
而一早,吳灣并未及時收到消息,開車到公司時正拐彎準(zhǔn)備進(jìn)地庫,一群媒體沖出來拿著長槍短炮堵住了她的去路。
寶馬的隔音很好,關(guān)上車窗壓根兒就聽不見外面的人在說什么。
只知道她們在瘋狂拍照,嘴巴一張一張的在瘋狂輸出。
直到安保過來將他們遣開。
吳灣的車子才在人群中出來。
“怎么回事?”
“吳總,林柯跳樓了?!?/p>
吳灣眉頭一緊,望向助理的目光有些疑惑。
后者又道:“將就是您上次.............”
助理欲言又止。
吳灣卻懂了:“這種事情為什么一早不跟我說,讓我被人堵在公司門口。”
助理有些無奈:“南總一早就吩咐了,為了防止媒體亂寫亂開直播,公司整棟樓都沒有信號?!?/p>
這做法,也是高明。
一來阻止了媒體的害人之心。
二來,還能讓吳灣慢一步。
這世間,許多事情都是慢一步就沒機(jī)會了。
吳灣剛進(jìn)辦公室,易可推門進(jìn)來:“吳總,南總剛剛來電,讓您出面澄清一下這件事情?!?/p>
“線上發(fā)布會現(xiàn)場已經(jīng)在頂樓會議室搭建好了?!?/p>
吳灣落在椅背上的手猛地一甩。
椅子脫力撞在書桌上,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響,她語氣不善:“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要出面澄清了?”
易可絲毫不被她影響,而是繼續(xù)道:“吳總,南總說這是董事會的意思,您要是有疑問,可以聯(lián)系董事會的幾位董事。”
吳灣一哽。
“拿董事會壓我?”
易可不卑不亢:“吳總,我只是個秘書?!?/p>
“你只是個秘書?我看你本事大得很,南周沒來,屏蔽全樓信號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吳總,我只是聽令行事而已,如果我的領(lǐng)導(dǎo)是吳總,您吩咐我的事情我也照樣會去完成?!?/p>
吳灣被她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南周令人生厭,她的秘書也如此。
易可剛走,吳灣手機(jī)瘋狂響起,大多都是媒體的。
她不用猜都知道新聞已經(jīng)散出去了。
“不是說新聞沒散出去嗎?”
秘書被她吼的一愣。
不敢吱聲。
上午十點(diǎn),吳灣僵持不動,董事會的人陸陸續(xù)續(xù)來公司。
一個人施壓沒什么,可若是集體施壓呢?
這已經(jīng)不是不道歉就辭職的事情,每一位公司高層在入職前都簽署了協(xié)議,若是做出有損公司聲譽(yù)的事情,是違反協(xié)議,要做出賠償?shù)摹?/p>
賠償這個事情,金額可大可小。
頂層會議室里,以鄭朋義為首在勸說吳灣。
話里話外都是這是為了公司利益,也是為了她的利益。
南周坐在末位,一聲不吭,但還是逃不過吳灣的眼神射殺。
半晌,易可進(jìn)來,附耳說了句什么。
南周眉眼往下壓了壓。
揮了揮指尖示意她出去。
“南周是,我很難不懷疑這一切是你的手筆?!?/p>
吳灣突兀的聲音打斷了會議室里的聲音。
南周坐在椅子上,伸手托著下巴。
舒展的眉頭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半分不悅,反而是笑著問了聲:“是我指使你動手打人的?”
“吳總當(dāng)了這么久的領(lǐng)導(dǎo),難道還不知道00后整治職場這個梗嗎?”
“100斤的人99斤反骨,時代早就變了,萬把塊錢的工資你還想人家跪著舔你?吳總,改革開放是漏了你嗎?”
南周話里話外都帶著不客氣。
易可進(jìn)來將文件遞給她。
南周將東西順著桌面丟到她跟前。
“吳總,審計的人查出你四月份到七月份,前前后后從公司拿走八個億做投資,這筆錢你是不是該給各位董事們一個說法?”
哐當(dāng)...........
會議室里瞬間安靜,眾人目光落在吳灣身上。
帶著審視。
等著她開口解釋。
相反吳灣,極為平靜:“你都說了投資了?!?/p>
“投資項目有賺有虧, 這點(diǎn)事情,南總難道不知道嗎?”
“吳總應(yīng)該知道,審計沒審計出問題的話,都不會把這些送到我跟前來,能送到我跟前來的,說明都是有問題的。”
南周斜斜靠在椅子上,擺的是上位者的姿態(tài)。
“吳總怎么著都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吧!”
董事會里的人各個都是人精,擺明了南周要當(dāng)槍,他們就沒有阻攔的道理。
有人為了他們的利益出頭并且去當(dāng)這個惡人。
他們何樂而不為?
會議室里,氣氛一時間低沉的可怕。
吳灣怒視南周的目光帶著幾分兇狠。
半晌,吳灣雙手撐在桌面上,望著南周,語氣平和而含著怒火:“都說新官不理舊賬, 南總覺得我這個解釋該給誰?”
南周幽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與之對視。
四目相對之間,氣氛流轉(zhuǎn),暗潮洶涌,殺氣騰騰。
“未涉及公司利益,新官當(dāng)然可以不理舊賬,可是吳總的爛攤子若是落到我頭上了,我還能不理嗎?”
“趁著董事們在,今天就將事情說明白?!?/p>
說明白這三個字含義很深。
現(xiàn)在不清出來,年度總結(jié)的時候就會有坑,而南周擺明了不想背這個鍋。
她不管就徹底不管。
別現(xiàn)在不讓她管到了年終考核問她去向。
豈不成了笑談?
一時間,公司董事各個面面相覷、
心里各自盤算著該如何開口保全自己的利益,吳灣這幾個億的投資出去打了水漂必然會有部門收到牽連,部門收到牽連就會影響公司整體效益。
而公司整體效益也關(guān)乎著股東們的效益。
幾乎是瞬間,會議室里宛若冰窖。
易可推門進(jìn)來時就看見這一幕,斟酌了片刻,還是開口:“南總,京川資本的樓董來了,說要與您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