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抬手一指。
身后一個白人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出來。
這些年,東南亞是某些歐美國家的后花園,便宜,性價比高,花小錢就能享受到大服務。
許多中產家庭對這里趨之若鶩。
“喏,我等他。”
“你知道他是誰嗎?”
“南月兒子。”
“今年快八歲了。”
沈知寒一驚!
快八歲了,那懷孕也是**年前的事情了, **年前他跟南月戀愛,他們之間并未發生過關系。
最后一層窗戶紙始終未曾捅破。
怎么會?
林陌看著他變幻莫測的視線,吸了口煙:“怎么樣?沈總是不是覺得頭挺綠的?”
“沈總就不好奇,自己當年被人追殺的真相?”
“怎么?”沈知寒笑了聲:“南周這是想將我騙回去殺?”
“我們大小姐可沒心思跟你纏斗了,沈總別太看的起自己了,”林陌說著,將手中的半截煙頭丟在地上,看了眼上車的人,丟了句走了,就離開了。
而這根刺,一直扎在沈知寒的心里許久。
九月中旬見林陌。
一直到九月下旬,他仍舊時常念起這句話。
離開江城許久的人,竟然莫名其妙的關心起了江城這邊的故人。
............
嘩啦...........
鐵鍬上的土蓋在樹干上。
南周站在一側看著林陌拿著鐵鍬填土。
“多埋點。”
林陌看了眼眼前的這棵梔子花樹,根露在外面,眼看就要不行了。
“新買一顆不行嗎?”
“行,但買回來不照樣得挖土埋?”
“我要是沒記錯,平云山有專門的園藝師?我就是個保鏢..........”林陌叫苦不迭。
他就是晚回來幾天。
就是回來的時候沒忍住去看了眼章琴。
這就被南周抓著磋磨了好幾天了,
每天都在挖土挖坑,有事兒沒事兒的磋磨他。
他還不能不干。
昨天沒忍住沖著南周嚷嚷了兩句,樓先生那眼神就差把他生吞活剝了。
“怎么了??我給你發工資讓你給我干點事情你都不愿意?你媽生你不養你還拿你錢,沒讓你去看她,你都上趕著去,到底是你不值錢還是我不值錢?”
這事兒說來也巧。
要不是林陌去看章琴,她還不知道樓敬淵動手收拾人家的事兒。
還真以為章琴是自己離開的。
那天夜里,她問完樓敬淵這事兒是怎么回事時,樓敬淵結合前因后果知道這事兒壞在林陌身上,轉身就讓人摁著林陌打了一頓。
林陌被夾在中間,左右受氣,又不敢吱聲兒。
“我知道錯了。”
“我信你很多次了,”南周不想跟他掰扯:“接著挖。”
“看你挺閑的,不給你找點事情做我不安心。”
林陌:............天殺的!天殺的!天殺的!!!!!啊啊啊啊啊!!!!
半道,南周接了個工作電話,進了書房。
宋姨拿著水過來遞給林陌,數落著他:“你說你也是,好端端的去看她做什么?”
“又惹大小姐不高興了吧!”
“你當幾天土撥鼠吧!好好挖洞,別嚷嚷,大小姐不高興,也遷怒樓先生,平常躲遠點,小心又被樓先生打。”
林陌:...........“我冤不冤?”
宋姨拍了一把他的胳膊:“自找的,誰讓你閑的去找她。”
林陌:.............這日子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樓之遙一直覺得,小叔生氣的時候很嚇人,可如今看來。
小嬸發火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陌多慘一孩子啊!
她上班出門的時候,這孩子在挖土。
她下班回來,這孩子還在挖土。
愚公移山都沒他這么刻苦。
這日傍晚,樓之遙剛參加完一場游戲公司的發布會回來,一身淺藍色套裝,腰身掐的恰到好處。
年紀不大,但身上女強人的氣度逐漸顯露出來。
她跺了跺腳,將皮面高跟鞋上的灰塵抖落。
“林陌.............”
林陌穿著工字背心站在坑里,拿著鐵鍬渾身大汗淋漓,有點糙漢文學里的男主味兒了。
只是樓之遙不敢往這方面細想。
畢竟林陌一開口,那股子東北大碴子味兒必然會讓他露餡。
“干什么?”
樓之遙:“你什么時候才能脫離苦海啊?”
“你離我遠點,我就不覺得自己在苦海了。”
“咋滴?我不在家你就不挖坑了?”
林陌停下手中動作,鐵鍬隨意杵在泥土里,一手撐著腰,微微喘息著望著她。
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人一番。
目光先是落在她纖塵不染的小羊皮高跟鞋上,順著筆直的西褲一路上移,掠過剪裁得體的西裝腰身,最后定格在她那張妝容精致的臉上。陽光恰好掠過她耳垂上閃耀的寶石耳釘,刺得他下意識瞇起了眼。
在反觀自己.........一身泥漿,灰頭土臉。
林陌一口氣還沒提上來
樓之遙扯了扯褲腿蹲下來,貼臉開大:“是不是覺得我光鮮亮麗精致優雅,你灰頭土臉一身黃泥?”
“打游戲再厲害有什么用?嘖嘖嘖...............”
林陌氣笑了。
行!
真賤啊!
這么刺激他是不是?
除了他家大小姐,誰欺負他都不行。
“樓之遙,給你看個好東西,”林陌彎腰在泥土里掏了一把。
“什么?”
林陌直起身子從坑里甩了個東西出來。
樓之遙頗為好奇的定睛一看,嚇得面色慘白失聲狂叫。
“啊!!!!!!蛇.........蛇..........蛇...........怎么會有蛇?”
“小嬸,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