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樓敬淵回來。
南周正窩在書房旁的沙發上看書。
一本英文名著。
她看起來津津有味。
樓敬淵身形出現在門口時,她都未曾察覺,反倒是站在門外的人端詳著她。
總覺得她身上此時有種難得的閑適。
有種一切事情都解決后的慵懶。
他靜靜看了數分鐘,才抬起腳步走進去。
扯過一旁的毯子蓋在她即將走光的下半身上。
幸好樓上除了宋姨,一般人不會上來。
否則他剛剛在門口就站不住了。
南周撐著身子坐起來:“什么時候回來的?”
樓敬淵順勢接過她手中的書,剛想放到一側矮幾上,想起什么,又將她看過的那一頁折起來,才緩緩放下。
“剛回。”
南周哦了聲,又問:“不是說晚上才回嗎?”
他今早出門時說了要去臨市視察。
問什么時候回,說了句大概晚上,可這會兒,天都還沒黑,哪兒算是晚上?
“應酬我沒去,假借家里有事離開了。”
“來。”
樓先生一邊回應她的問題,一邊拍了拍大腿示意她坐上來。
南周很乖巧的調整姿勢坐到他大腿上。
長發隨意披散在腦后,跟他的西裝糾纏在一起。
難舍難分又曖昧叢生。
樓敬淵有些很奇怪的癖好,無傷大雅但是又讓南周覺得很奇怪。
每每她坐在身側或者坐在他身上時,他總是喜歡用虎口卡住她的腰。
有力的指尖在她兩側緩緩按動著,如同按摩似得。
有些癢,但不疼。
南周不能理解。
但又覺得,該尊重他的喜好。
就比如此時,有些癢呼呼的,她躲著往樓敬淵的胸前鉆了鉆:“癢.........”
一個癢字說的千回百轉。
男人淡笑聲從頭頂傳來,原本指尖按壓的動作變成了掌心撫摸。
由后背至腰間。
“你昨晚說.............”
南周剛起了個話頭,就感覺到樓敬淵的手機在震動。
她微微側開身子,見人拿出手機看了眼。
屏幕上掛著老二兩個字。
沒有要接的意思,隨手掐斷。
“不接嗎?”
“一會兒給他回過去,周周剛剛想說什么?”
看!
他總是能在一些很細小的事情上讓人感受到愛意。
比如此時的這通電話。
電話可以往后再回,但是得先聽她把話說完。
“想問你昨晚說回港城的事兒...........”
樓敬淵了然,嗓音低微回應:“老太爺出院之后我們就沒回去看過,十一假期得回去住幾天。”
嗡嗡嗡.................
男人手機震動聲又響起。
南周側眸看了眼。
這次不是“老二。”
是“母親”。
“你先接,”南周很識相的準備從他腿上下來,被人摁住了腰肢。
“不礙事。”
樓敬淵這人,向來沉穩。
一邊說著不礙事,一邊接起了電話,他們這個距離,甚至連免提都不用開。
“好啊你個老三,我電話不接,母親電話你就接。”
樓敬淵聽見那方的嚷嚷聲,眉頭不自覺的緊了緊:“你太聒噪。”
“媽呢?找我有事?”
樓敬川在那側嘖了聲:“能有什么事,問你們三十號當晚能否趕回來用晚餐。”
樓敬淵如實回應:“估計回不來,南周公司有答謝宴,結束都要很晚。”
樓敬川:“怎么挑了個這么好的日子?”
南周斜斜靠在樓敬淵肩頭,等著他接電話的間隙有些無聊的扒拉著手中的倒刺。
樓敬川這聲不痛不癢的詢問聲冒出來時。
她手中動作一個用力,將倒刺扒出來,指甲縫里瞬間溢出了血。
樓敬淵輕聲呵斥:“會不會說話?”
樓敬川趕緊解釋:“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 ,大家都等著黃金周出去玩兒了,卡著放假前一日辦宴會,賓客會不會來不齊全。”
他跟樓敬淵二人隔得沒大哥那么遠,小時候也是打打鬧鬧的性子。
要說兄弟三人一定要排的話,樓敬淵反而覺得跟樓敬川走的更近些。
畢竟大哥可沒把他背到沙灘上去埋起來。
然后自己玩兒去了,把他忘了。
“弟妹沒聽見吧?別是誤會我了。”
“要是誤會了你解釋一下。”
樓敬川急了。
一家人要是還沒深入交流就對自己有意見了。
爹媽不得用眼神殺死他。
樓敬淵看了眼南周。
落在她腹部上的手緩緩用力。
南周捏著指尖略微抬頭望向他。
接收到他詢問的視線時,很乖巧的搖了搖頭。
不至于。
一句話而已。
犯不著有意見。
南周用手肘輕輕的碰了碰他,無聲啟唇,告訴樓敬淵說要去趟衛生間。
這人才放開她。
主臥浴室里,南周將手伸到水龍頭底下,沖去血跡。
用紙巾按壓了會兒,感覺不會出血了,才緩緩的將紙巾拿開。
樓敬淵一進來就見這一幕,原本掛在臉上輕松愉悅的神情瞬間被緊張取代。
他伸手托住南周的手腕,語氣中是掩不住的緊張。
“手怎么了?”
“我看看?”
南周:“手欠,撕倒刺了。”
“老早就說過,家里的事情讓宋姨他們干就好了,我娶你回來是讓你養尊處優的,不是讓你干活的。”
樓敬淵對她寧愿花時間在整理衣柜上也不愿意早點上床休息這事兒,早就隱有不滿。
只是找了個借口發泄出來而已。
有好幾次,臨近晚上睡覺前,南周站在衣帽間整理自己的衣柜。
樓敬淵說了好幾次,讓宋姨弄,督促她早點上床休息。
她總是堅持親力親為。
站在樓敬淵的角度,是南周自己干活。
而站在南周的角度,她是想逃避樓敬淵無節制的夫妻生活。
這人,從不掩飾自己的**。
小時候看古言小說,看見正宮夫人給丈夫找小妾來分擔夫妻生活,她都覺得不能理解。
現在隱約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