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周使盡渾身解數才把人哄著喝了醒酒湯。
又幫他找了睡衣將人送進浴室。
樓敬淵喝多了,粘人又很難纏,讓她一早保證不會趁著他洗澡的時候睡覺。
甚至不許她關浴室門。
她拿著手機坐在床尾長榻上,無奈嘆了口氣。
太累了,哄人太累了。
嗡嗡嗡...........
手機在身側震動,南周拿起看了眼。
樓之遙:「小嬸,課件」
底下是連續八條樓之遙從某書上轉出來的鏈接。
「哄男人秘訣」
「哄男人寶典」
「高段位的女人是如何玩弄男人的」
............
南周看的嘴角直抽。
她剛剛在樓下跟樓敬淵這個醉鬼斗智斗勇的時候,恰好樓之遙在外面回來,看見她皺著眉頭被樓敬淵纏的叫苦不迭,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轉頭給她發了課件。
現在學?
來不及了。
浴室的水聲停了。
樓敬淵跟生怕她跑了似得,特意關了水龍頭喊了她一聲。
南周揚聲回應:“怎么了?”
“睡了嗎?”
“沒有,在等你,你快洗。”
近乎是數秒間,流水聲再度響起。
又過了三五分鐘,喊聲又響起:“周周。”
南周無奈嘆了口氣:“我在。”
約莫二十分鐘之后,樓敬淵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南周很識相的走過去接替了他手中的動作。
臨了,吹風機的熱風在他頭頂響起,南周指尖穿梭在男人烏黑的發色中,南周有時候會想,上天要是愛一個人,果然會從方方面面去愛他。
她見過太多創一代大腹便便,頭頂禿禿,長期浸泡在聲色犬馬的從場所中,酒里來酒里去的,四十未滿就一身病。
而樓敬淵,平常創一代有的那些,他都沒有。
不僅沒有,他還過分帥氣。
無論是身形還是臉面都極其拿的出手,樓之遙以前給她看過一則帖子,有人拍了一張樓敬淵在游輪端著酒杯的私圖,發到網上跟某位當紅明星做對比。
那位明星被網友抨擊的一文不值。
大抵是說他生凹造型,樓敬淵是渾然天成之類了。
南周關了吹風機。
剛想晚上將吹風機放進 抽屜里。
樓敬淵抱掌心穿過她身側,摟住她的腰將人抱到了洗漱臺上,大概是怕冰著她,還一把扯過一旁的毛巾墊在她屁股底下。
南周一驚。
這是????
男人嗓音沙啞:“可以嗎?”
“你今晚狀態不合適。”
喝多了,還能做?不都說喝多了y不起來嗎?
難道科普節目里都是騙她的?
“可我想。”
“那明天,明天好不好?”他平日里本就沒節制,今晚喝多了酒,真鬧起來,她會瘋。
“不好”男人用蓬松的短發蹭著她的脖子,往前走一步,擠開她的膝蓋。
委屈巴巴開口:“在等就要滿月了。”
“什么滿月.............”南周想起來了,十一到現在,確實不短了。
早就超出他的忍耐范圍之內了。
要是平常早就不高興了。
“不差這一天。”
“差!”
樓先生說完,蹲了下去。
洗漱臺的高度剛剛好............
.............
南周猜想沒錯,昨夜鬧到凌晨三點。
她緩過神兒來時,已經天明,七點半的鬧鐘都沒喊醒她,還是八點半樓敬淵手機鈴聲將她吵醒。
她迷迷糊糊有些不耐心的推了推身后的人。
后者紋絲不動。
南周翻過身子,伸手去拿樓敬淵的手機,胸前碰到他額頭時,被燙的一縮。
“樓敬淵?”
“樓敬淵?”
南周伸手推了推他,男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嗓子沙啞的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似得:“怎么了?”
“你發燒了,”南周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趕緊讓平叔喊醫生,又讓送上拿藥箱上來量體溫。
這日清晨,整個平云山因為男主人生病而亂成一片。
臥室里,樓敬淵手機仍舊在響。
別的電話她不敢接,直到看見手機屏幕上亮起應景州的名字。
她接起電話,還沒來的急說什么,應景州在那側咆哮道:“你人呢?今天你要作為國家青年企業家代表發言的啊,媒體和領導都在等著,你人呢?”
“應總,敬淵發燒了。”
“什么玩意兒?”
應景州脫口而出就是這么一句話。
真稀奇,鐵打的人既然發燒了,他是亂發誓了被老祖宗特殊關照了嗎?
應景州穩了穩心神才問:“燒多高?能堅持嗎?”
南周有些擔心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他胳膊搭在眼簾上,看起來一副極度不舒服的模樣。
“不好說。”
應景州當機立斷:“你把電話給他。”
南周走過去蹲在床邊,小聲喊他:“敬淵,應總電話。”
樓敬淵掀開眼簾看了她一眼,見她滿臉擔憂,沒忍住將人抱進懷里,側頭親了親她得發絲。
“給我。”
電話落在耳畔的瞬間,應景州張口就來:“國際磋商,關乎京川資本今年的財報圓不圓滿,我不管你發不發燒,只要沒死你都得給我爬過來把議程最后一項走完,你不來,媒體有千萬種方法寫你,你來,即便是倒在會場上被120拉走,你也是兢兢業業的青年企業家,還能帶動一波京川資本的股票,人家說你有權有錢又努力敬業,不然就說你官二代,骨子里就是這么傲慢無禮,樓敬淵,平常都是你壓榨我,我也就忍了,這次你要是敢給我掉鏈子,你就換人吧!老子不伺候你了。”
應景州滿腦子都是業績業績業績!!!!!
他一個執行總裁,要的就是業績!!!!!
樓敬淵早不病晚不病,現在病!!!!
他就這么倒霉的嗎?
他就這么命苦嗎?
南周坐在床沿聽著應景州的話,有些擔憂的看了他一眼,體溫槍打出來的溫度是38.1,南周覺得這個溫度不真實,樓敬淵這模樣,遠不像是38.1.
又讓宋姨拿來腋下體溫計。
38.8.
“一定要去嗎?你燒的很嚴重,我很擔心。”
“得去!”樓敬淵靠在床頭喝了兩杯水,才覺得自己的嗓子好過些。
“可是你生病了。”
“沒事, 議程不長,一個半小時,我還能堅持。”
“特殊時期不能特殊對待嗎?”
“傻丫頭,”樓先生抱住她:“一個企業,不缺金錢 ,只能做大,若想做久,靠的是名望和名利,而類似于這種國際企業磋商的會議,都是國家在替我們打招牌,機會難得。”
這長篇大論的言外之意,還是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