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之遙說的沒錯,這人就是個千年老狐貍。
不是什么好東西。
南周在他懷里微微動了動身子,樓先生微微退了一步,給了她些許空間。
南周笑意清淺揚起下巴望著他:“這要是在古代,樓先生該是我的恩客吧?”
“別人是賣身求榮,我是賣身求信息。”
樓先生笑了聲,一手叉腰,一手撐在洗漱臺上。
怕南周后腰被凍著,還往里伸了伸,隔絕了她跟洗漱臺之間的距離。
“恩客做到我這個地步,該是被人拿捏了?!?/p>
南周癟了癟嘴,不想跟他在盥洗室里糾纏,伸手剛想將人推開。
樓敬淵雙手捧著她的臉,狠狠親了一口。
動作力度大的南周有些沒反應過來。
正想說什么人,樓先生將她松開了。
拍了拍她得后腰,丟下兩個字:“ 出來?!?/p>
客廳里,宋姨將燉好的燕窩端出來遞給她。
南周一邊攪動著勺子,一邊望向樓敬淵:“你說的周家,是港城八大家之一的周家嗎?”
“嗯!”
南周猜到了,要是平常人不至于不好解決。
不好解決的情況下只能說是趙素踢到鐵板了。
而這鐵板,還很硬。
“能解決嗎?”
樓先生視線從折疊手機上移開落在南周身上:“她跟你關系很好?”
“沒有?!?/p>
樓先生又問:“有所求?”
南周直言:“我想要她手上的股票?!?/p>
樓先生了然:“那可以嘗試一下,但周周要知道,有些東西,搶和奪都會引起騷亂,得讓對方心甘情愿的將東西捧著送給你?!?/p>
“周末回港城在看看情況,不一定好解決,也不一定不好解決 ,”世家之間都有牽連,好不好解決無非是看這件事情這個人重不重要。
周五晚,南周到點下樓時,樓敬淵的座駕已經在樓底下等著了。
二人直接前往機場回港城。
專機上,南周接了幾個電話處理事情。
待落地時,手機就沒從手中松開過,坐在身側的人未曾打擾她,反倒是靜靜的聽著她的言語。
偶爾給她倒杯水潤潤嗓子。
八點半,樓家燈火通明,因著家里長輩在等,樓敬淵調了直升機過來。
節省到家時間,勉強趕上了一頓晚餐。
除了樓之言,樓家人皆在,這頓飯,大家都圍著老太爺展開,老人家年紀大了,喜團圓,喜熱鬧。
老人家兩兒一女各自帶著自家人前來,在這中式庭院的宅子里,開了三桌,幾十號人圍的滿滿當當的。
樓之遙跟只蝴蝶似的,從這桌飄到那桌。
甜膩膩的將家里的長輩哄的團團轉。
席間,二房的人將目光落在南周身上。
帶著打量。
這女人太美了。
不溫順不妥帖,給人一種可以依附你,但沒有你也能野蠻生長的割裂感。
有氣質,有容顏,一顰一笑都得體,連回應老太爺的詢問時都知書達理。
樓敬淵晚婚,在樓家屬最晚的那一個,未婚之前大家催他,笑問他要找個什么樣的仙女。
沒想到,真找了個仙女,且這仙女雖有些瑕疵,但總體言行舉止是配的上樓家門楣的。
低調沉穩不炫耀,靜水深流,符合樓家選兒媳婦的標準。
且將南周帶回家之前,樓敬淵已經解釋過她前面的那段有名無實的婚姻,遭人陷害,急需精心養傷,落在外面必然會被父母的仇人追殺,那段婚姻,是寄人籬下的保命之舉。
倘若樓敬淵沒說,他們現在還能提出來聊聊,順帶嘲諷惡心一把這對小夫妻。
可樓敬淵丑話說在前頭,他們還有什么話去開這個頭?
人嘛!
想找你麻煩總是會從各種角度思考出發。
比如今日,二房劉婧目光落在南周肚子上打量了一番:“敬淵,老太爺可念叨好久了,說希望你能趕緊給他生個曾孫抱抱?!?/p>
“我們這一大家子人,老太爺可最疼你?!?/p>
趙行蘭平平睨了眼劉婧,視線無波無瀾:“聽說在準備了,是嗎?”
樓敬淵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南周的指尖,懶散靠在太師椅上:“是,二嬸有什么好的方子記得推薦。”
樓敬淵話一出來,劉婧臉色便有些難看。
劉婧的二兒媳自打生了一胎之后就傷了身體,這些年一直在尋醫問藥都沒尋出門路來。
用樓敬淵的話來說,閑的。
劉婧穩住神情笑了笑:“自然?!?/p>
樓敬淵 這日多喝了幾杯,老太爺高興大家也不好掃興,再加上他鮮少回來,飯桌上吃的差不多了,傭人過來將餐室收拾了一番,女客都出去,男客又留下來喝了一輪。
一直到九點半,都沒結束。
方之敏坐在身側,見她目光頻頻落到餐室方向,安撫似得拍了拍她的手背:“安心,老三能喝。”
應該說,樓家人都能喝。
搞政治的,半邊天下都在酒桌上,幾個是不能喝的?
劉婧來時,南周正跟方之敏閑聊著,她對樓之遙在江城的生活很感興趣,說起她在江城犯事兒被樓敬淵收拾的時候,方之敏眼都笑彎了。
“你不知道,家里的三小只最怕敬淵了。”
“大家都寵著他們三個,只有敬淵死打他們,也幸好是有怕的人,不然這三個只怕是要上天。”
“為什么死打他們?”南周好奇。
劉婧坐在對面剝著橘子笑著接話:“敬淵小時候可霸道了,自己的東西堅決不讓別人碰,養的貓貓狗狗啊也只能在他的院子里呆著,偏偏之遙他們都很喜歡去招惹敬淵,大概是因為年齡相仿?而敬淵又喜靜,說了幾次不聽,后來也是自己琢磨出來了,靠打才有用?!?/p>
話說到這里,劉婧才道出正題:“敬淵以后肯定是位嚴父?!?/p>
這句話單獨拎出來說到也沒什么,可劉婧鋪墊那么長才開始說,整的跟樓敬淵有點暴力傾向似得。
方之敏也是個人精,知道劉婧是個什么人,也知道她跟樓敬淵的那點隔閡,笑了笑:“嚴點好,棍棒底下出孝子無規矩不成方圓,要是松散養出來,往后出去瞎搞,不對自己負責就算了,那是他活該,若是不對人家姑娘負責,那可是造孽。”
砰————
劉婧手中的橘子掉在地上,落在方之敏身上的眼神跟帶著刀子似的想要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