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怎么了?”
橘子滾到方之敏腳下,她順手撿起,扯出紙巾擦了擦手又拿了個橘子剝開遞給劉婧。
“二嬸.............”
劉婧收斂情緒,接過橘子,剝了一片往嘴里送,這個話題就此止住。
待劉婧走,方之敏才側身問她知不知道劉婧跟樓敬淵之間的那點仇怨。
南周點了點頭,說樓敬淵說過。
方之敏又道:“要不是看她是長輩,要不是看老太爺還在,敬淵只怕早就跟她撕破臉了,你別看我們兩家人現在和諧,等老太爺..............”
剩下的話方之敏沒好說,過了片刻才道:“早散了。”
是啊!
人心不和,聚在一起總是這樣那樣的算計。
還不如遠離。
南周看著他們都聚在一起找樂子,唯獨方之敏在自己身側:“大嫂你跟他們去玩,不用管我。”
“那可不行,老三交代了,讓我陪著你,說是陪著,還是怕有人嘴碎到你跟前來,”方之敏意有所指的話南周瞬間明了。
“你不用介意,老三幫我管孩子,我幫他管老婆,應該的,”方之敏說著說著就笑了:“說起來,老三還是吃虧的,畢竟樓之遙跟樓之言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夜,樓敬淵喝多了,但也不算太多。
趙行蘭的醒酒湯送上來時,叮囑他們早些休息。
南周將醒酒湯遞給坐在房間單人沙發上的樓敬淵。
他沒接。
反倒是輕輕的握住她得手腕,讓她坐在自己膝蓋上。
就著她的手開始慢慢喝了起來。
不多時,一碗醒酒湯見底,南周想抽紙巾遞給他,卻發現紙巾在床頭柜上,懶得走了的人用大拇指輕輕刮去他唇邊的水漬。
動作輕緩,可就是這么輕緩的舉動在某些人眼里帶著調戲。
樓敬淵眼神昏沉又溫柔,小心翼翼的含住她的指節,溫溫的吮了起來。
都說十指連心,有那么一瞬間,南周覺得渾身指尖酥酥麻麻的觸感瞬間就傳到了自己心臟。
緊揪著。
讓她顫。
讓她抖。
她其實很愛樓敬淵這種半醉半醒的姿態,會給人一種眼里都是你的包裹感,不熟悉他的人都覺得他克己復禮,可只有南周知道,撕開那層克己復禮的外表下,內心多讓瘋狂。
她愛他。
卻也懼他。
任何人對某件東西產生過度占有之后就會讓人難以適從。
人也如此。
所以當這日,她摟著樓敬淵的脖子坐正時。
水磨豆腐的觸感讓二人都有些不適。
他醉了,可也清醒。
腦子里記著上次回家住時,南周這也不愿,那也不想的抗拒和拒絕,寬厚的掌心落在她腰側,提起,又狠狠摁下。
像是泄憤。
南周哼叫聲驚起,直起身子望向他。
只聽這人溫溫開口:“我一直都很好奇,上次在這里,你為何對我百般抗拒。”
南周很心煩。
他怎么還急著這事兒?
后來回江城不是讓他吃飽喝足了嗎?
“陌生環境讓人沒有安全感。”
“僅是如此?”
“嗯!”
他又問:“那現在呢?”
南周答:“一回生二回熟。”
這一鬧,鬧到了十二點,按照他們往常的時間來看,不算晚。
收拾完重新躺回床上時,南周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
樓敬淵安撫似得撫摸著她的后腰,用僅存的清醒跟她聊著:“二嬸今天找你了?”
“嗯。”
“說什么了?”
“閑聊了幾句,沒說什么。”
劉婧忽略了一個問題,她有心挑撥離間,也得她愿意接才是。
倘若連這點功力都沒有,她還怎么混?
“回頭不必對她客氣,若是讓你受委屈了,要跟我說。”
“好。”
樓敬淵將人抱緊了些:“樓家三房,各有各的復雜,除了自家大房這一脈,其余二房心思都不純,父親成年時,老太爺正好坐上高位,彼時二叔一個剛出社會,尚未扎根立足,小姑尚未畢業,老太爺爺只能帶著父親四處應酬建交,其他二人都覺得父親占了樓家所有人的資源,心中多少有些成見,這些年,也是看著老太爺的面子一直維持著表面平靜。”
南周有些好奇:“父親后來沒有扶持他們嗎?”
“有的,但是在扶持也上不了父親的位置。”
南周懂了,他們要的不是資源,而是想站在樓遠山頭上。
都覺得自己要是運氣好,當初有老太爺扶持,自己會是樓遠山的那個位置。
次日一早,南周起來時,身邊已經沒了樓敬淵的身影。
她在床上坐了會兒,沒賴床。
起得比往常在平云山早些。
“周周?”趙行蘭見她還有些驚訝:“敬淵說你的作息時間是七點半到八點,這才七點怎么就起了?”
“我................”南周不好解釋說她認床,骨子里總是帶著幾分謹慎。
“認床還是不習慣?”趙行蘭見她支支吾吾,又道:“家里沒那么多規矩,你別有壓力,你看你大嫂二嫂不都沒起來嗎?”
“我就是睡夠了,自然醒了,” 南周笑著解釋了一句。
趙行蘭牽著她得手往客廳走:“那就好,我怕你住不習慣,老太爺時常叮囑我跟你爸,說要讓你們在家里住的舒服,老三才愿意帶著你常回。”
“敬淵以前,很少回家嗎?”南周有些疑惑。
樓家人的關系看起來都還不錯,無論是父母還是哥嫂。
樓敬淵為何會不怎么愛回家?
“是啊!他嫌家里吵。”
七點半,樓敬淵掐著時間點從院外進來。
正準備徑直上樓時,南周從客廳沙發上站起來。
有那么一瞬間,樓敬淵臉上的神色有片刻嚴肅。
宛如對某件事情無法掌控的嚴肅。
樓敬川笑聲在身后響起:“有人估錯時間咯。”
“是啊!正打球呢!掐著點結束,說弟妹要醒了趕緊往家走,這沒想到哈!弟妹都起來了。”
“你說你是不是找借口不想跟我們打?”
樓敬淵牽了牽唇角,緊繃的下頜線松散了幾分,回眸望向身后二人:“又打不贏我,就是想抓著我練球。”
“大哥年紀大了你就不能讓讓我。”
“知道自己年紀大了還出來丟人現眼。”
樓敬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