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
樓敬淵外出有聚餐,想邀南周一起。
臨出門前,叮囑趙行蘭跟家里人照顧好南周。
恰好二嫂許文宣下班回家:“你不把人帶上?放周周一個人在家里,不怕人家有想法?”
“**,不合適,一攮子老煙民,會熏著她。”
趙行蘭聽見**四個字,臉色不大好看,沒好氣的警告他:“你緊著點自己的皮。”
許文宣笑的輕顫。
趙行蘭又道:“好不容易找到個老婆,你給我稀罕著點,非得去?”
樓敬淵無奈的撓了撓眉頭,嘆了口氣:“生意上的事。”
“您安心,十一點之前我一定回來。”
南周不知道樓敬淵出門之前還有這樣一場戲,只覺得晚餐期間樓家人對她格外上心。
飯后,許文宣跟方之敏還拉著她一起去院子里消食,約莫八點,瑜伽老師上門,婆媳幾人在一樓的瑜伽房里練起了瑜伽。
樓上,樓遠山帶樓敬池和樓敬川照例陪著老太爺聊天下棋。
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做。
不至于太閑,也不至于陪著閑。
練完瑜伽,南周趴在瑜伽墊上伸展身子。
方之敏壓了壓腿,閑聊起來:“周周,你們江城是不是有個姓秦的?生意人,有個女兒應該跟你差不多大。”
南周想了想,一時間還沒想起來:“有別的信息嗎?”
許文宣看了眼方之敏:“你說跟方家三房訂婚的那個?”
“秦媛?”南周有印象了。
“對!好像是叫這么個名字,方圖南跟我一棟樓,世家公子送進來混個日子上個班,前幾天有個女孩子挺著八個月的孕肚找上門,說懷了方圖南的種,這小年輕已經很久沒來了。”
“不是才二十來歲?方圖南不是跟之言差不多大?”
“是啊!”
趙行蘭聽著幾個媳婦兒聊著,插了句嘴:“跟之言一般大的都快成孩子爹了,就之言還在學做人。”
南周縮了縮脖子,沒敢接話。
反倒是大嫂笑了聲:“那我還是選兒子學做人!真鬧出私生子了,您不慌?還不知道是哪個場子里的小姐,干不干凈,更不知道是真的自由戀愛還是有人刻意塞個女人給他。”
真要是細究起來,這個圈子里的臟事兒可太多了。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等身上汗干了,才上樓。
南周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眼,看見朋友圈有個紅點,點進去才發現是趙素點贊了她的朋友圈背景圖..........
沒有任何催促的話語,但卻又能巧妙的讓她看見她的名字,好想起她求自己的事兒。
成年人之間的拉扯博弈都是無聲的。
南周目光落在背景圖片上,在多倫多隨手拍的一張建筑圖。
沒什么特別之處。
她輕笑了聲,看了眼時間,進浴室洗完澡出來臨近十點。
跟歐陽戰他們開了個視頻。
聊著最近的近況,五人群里,老太太很快也進來了。
一直聊到臨近十一點,歐陽戰催促老太太去休息。
南周收了電話,趴在床上,腦子里在想著自己年初說的話。
最多半年,行到如今,吳灣跟南何都解決了,至于南月............
自發生向開的事情之后,她偶爾會有一絲絲的恍惚。
恍惚間會思考自己這一路走來是否太過趕盡殺絕。
而正是因為這種想法,她才放慢了收拾南月的腳步。
而今 ,歐陽戰明確年末會調回江城..........
南月這顆興許是炸彈的炸彈,她是不是也該除了?
“嗬..............”
后背突如其來的觸感傳來,南周嚇得猛的翻身。
臉色有瞬間的寡白。
動作大的手肘磕在木質床頭上砰的一聲響。
“是我是我,別怕,嚇著你了?”
樓敬淵急急忙忙將人撈進懷里,輕聲細語的安撫著:“是我是我,不怕。”
“不怕。”
南周想事情正入神,確實沒想到會是樓敬淵,嚇著也是真的。
她穩了穩情緒,才緩緩抬起手揪住樓敬淵的衣擺。
“不是說十一點回來嗎?”
“已經十一點了。”
“我喊了你幾聲你沒應我,在想什么?”
男人掌心微涼,興許是剛在樓下洗了手,觸碰到她得后背時有些涼涼的。
“想家里的事兒,剛剛跟外婆他們開完視頻。”
“你今天聊得怎么樣?”
樓敬淵微微點頭:“不是難事,看你跟趙素如何聊了。”
“好,”南周心里有底了。
看了眼樓敬淵:“你去洗澡?”
“你先睡,大哥在樓下等我,我下去跟他聊聊。”
“會晚,不用等我。”
他怕她等,特意上來交代一聲,沒想到事兒還沒交代卻把人嚇著了。
南周微微點了點頭。
乖乖的裹著被子準備睡覺,樓敬淵見她乖巧的模樣,心里軟的一塌糊涂。
周日,樓家 人都休息在家。
晨間開始,家里人就開始忙起來了。
樓敬川想著打球,拉著樓遇推著老太爺去球場。
大院里住戶多,又多是熟人,組個籃球隊還是容易的。
七點半,尾秋的朝陽爬起來時,籃球場上幾個男人開始了球場上的廝殺。
樓敬淵很少打球,相比于樓敬川這種專業愛好者,他算是個半吊子。
老太爺坐在輪椅上,跟身側的戰友閑聊著,倆人都九十多的高齡了,還能被小伙子的朝氣裹挾住,也是福氣。
南周清晨睡醒,坐在床上揉了揉眼。
剛下樓就被許文宣拉住胳膊:“走走走,他們兄弟幾個在打球,我們去看看。”
“籃球嗎?”
“是呀!這是他們三聚在一起的必備項目。”
“三個人也打不成啊!”
“院里人多,不難湊,再者還有警衛呢!怎么都能湊一個球隊出來。”
南周到球場時,見樓敬淵脫了上衣,光著膀子在球場上運球。
陽光落在他身上,將他膚色襯的越發白皙。
“見過敬淵打球嗎?”
南周搖了搖頭:“沒有。”
她一直以為,樓敬淵是老謀深算的,是嚴肅的。
今日一見才知道,原來還有這般少年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