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過來了?”
樓敬淵打完球,胡亂的扯起丟在一旁的短袖套在身上,朝著南周走去。
“二嫂帶我來的?!?/p>
“你還會打球???”
“嗯!”
南周視線越過他,落在身后的那幾人身上,剛想問什么,樓敬淵身形一移,擋住了她的視線。
許文宣在邊兒上笑了聲:“老三,晚了啊!該看的不該看的都早看明白了?!?/p>
“弟妹還沒看出來吧!老三這是不是讓你看別的光膀子的男人?!?/p>
“樓三,你夠了,老婆又不是你養的狗,過分了??!”
樓敬淵小時候不讓自己養的狗跟別人玩兒的事兒在大院里遠近聞名。
大概是人生確實也沒什么別的槽點了,就這么點破事被他們記了十幾年。
樓敬淵懶得搭理他們,牽著南周的手往家走。
身后打球的人急的嗷嗷叫:“別走??!還有半輪呢!樓三你回來?!?/p>
見人沒停下的意思,有人跟老太爺告狀:“老太爺,您看他............”
老太爺笑了聲:“你們也是無聊,一只狗被你們取笑十幾年了。”
“那還不是樓三太優秀了,找不出別的槽點了,這人??!就得干點驚天動地的大事兒,讓身旁人抓大放小,您說是不是?”
老太爺瞪了眼嬉皮笑臉的人,罵了句:“混子!”
“你真不讓自己養的狗跟他們玩兒???”
南周很好奇。
非常好奇。
樓敬淵腳步沒停,路旁有洗手池,他走過去洗了把手:“狗傻,他們也欠?!?/p>
“嗯?”南周想繼續聽。
“那只狗是我撿回來的流浪狗,智商不太高,他們又愛逗弄那個小傻子,沒辦法,為了不讓它被欺負,我就只能將它關起來了?!?/p>
南周很好奇:“狗智商不高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這是什么特殊技能?
測試過?
“要是別的狗就算了,但它是只邊牧...........”
邊牧傻不傻,真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只狗,最終也沒活多久,不到三歲就去世了,撿回來的時候渾身是傷,為了治好它,花了很多錢,每個月都要喂藥,最后還是沒能活長久?!?/p>
樓敬淵的語氣里帶著遺憾。
光是看表情就能看出來,他當初為這只狗,花了許多心思。
“他們不知道嗎?”
“不知道,我沒說,當時不希望別人用憐憫的眼神看待它,事后想想,未必是好事。”
“走了,回家?!?/p>
他說起往事,有種悵然,又有點對天道輪回的無能為力。
南周沒再多問。
周日晚上,在港城用晚餐,他們返身回江城。
臨行前,老太爺問:“下周末還回來嗎?”
樓敬淵沒急著回,反倒是南周笑瞇瞇道:“回。”
“那我等你們?!?/p>
老人家心里有記掛也算是好事。
到江城時,已經快十二點。
回到平云山南周洗完澡就睡了。
周一清晨,南周在上班路上給趙素去了通電話。
未等她找上門,反倒是主動告知情況。
“趙董的兒子在港城夜店玩弄了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是周家的人?!?/p>
“周家?哪個周家?”
“周期元,趙董可以百度去搜。”
趙素立馬打開電腦百度周期元,看見對方的職務和位置時,有瞬間的挫敗。
那是普通人攀不上的高山。
是她無論如何努力都到達不了的終點。
“南董,求你幫幫我?!?/p>
“趙董,我沒這么大本事?!?/p>
南周語氣帶著點譏諷,即便有這個本事,她也不會輕而易舉地幫她。
多大交情啊!
“先掛了,”南周沒給她繼續說的機會,隨手就掛了電話。
上午,審計的人工作收尾準備離開,
她吃了一頓較早的午餐。
送別餐從十點吃到十二點。
席間氛圍不錯,眾人交談時聊的都是最近的趣事兒。
南周靜靜聽著。
偶爾插一句嘴。
臨了,易可出去買單,在餐廳大廳看見一群西裝革履的商務精英跨步而來,談笑風生間不時有笑意傳來。
有人目光流轉間,看見了易可,“唉”了一聲:“那不是易可嗎?”
“樓董,應總……”易可也注意到來人。
樓敬淵望了眼應景州,后者識相,帶著人先一步進了包廂。
“應酬?”
“是?!币卓苫貞?,又點了點頭:“南總也在,”
樓敬淵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搓了搓指尖:“側面有個陽臺……”
易可買完單進包廂時,側身在南周耳側說了句什么。
南周有瞬間的訝異,跟包廂里的人說了句失陪轉身離開。
側面空中花園里,樓敬淵懶散的靠在門邊,指尖夾著根煙,要抽不抽的。
他好像時常夾著根煙,也說不清到底是抽還是不抽。
南周溫溫的嗓音響起:“出來抽煙?”
樓敬淵聽聞聲音側身回眸,看了眼指尖的香煙,笑了聲:“不是,別人給的,隨手接著了?!?/p>
“怎么沒跟我說中午在這里用餐?”
樓敬淵的話,有時候帶著些許濃厚的深意,深到南周有時候需要聽聽他的弦外之意。
比如今天,他在責怪自己沒報備?
“你給我發消息了?”
“嗯!”樓先生又道:“你沒回?!?/p>
“來的早,審計的人下午的飛機回港城,十點多就來了,吃完飯一會兒他們直接去機場,在飯桌上就沒回你消息?!?/p>
這長篇大論的解釋南周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樓先生聽著她的解釋,舒心了,唇角笑意深了幾分:“準備離開了?”
“嗯?!?/p>
“京川資本的幾位高層也在這,要不要一起進去打個招呼?”
“改天吧!我得送送他們?!?/p>
樓敬淵表示理解,溫溫頷首:“到公司給我回消息?!?/p>
對于回消息這件事情,南周沒那么執著,而樓敬淵似是很介意。
每每晨間從平云山分別時,他總是會叮囑一句:記得回我消息。
她回回都做出回應。
可偶爾也會有遺忘的時候。
這種時候,樓敬淵會選擇直截了當的給她撥電話。
這日,送走審計的人,南周打車回公司,距離不遠, 開車不好停車興許還會擁堵。
她剛付完錢,推門下車、
一聲熟悉的呼喚聲在身側響起:“南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