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二奶生的兒子,她憑什么?”
南何在外面那個女人,她不弄死都不錯了,還給她分錢?
分什么錢?
分冥幣還差不多。
“憑你爹惦記她。”
“癡心妄想。”
南周抬手摸了摸鼻梁上的血痕,低垂眸時,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怎么辦呢?他全權委托我去辦此事,我不能不辦啊!”
“是不是你威脅我爸了?”
南月不信,不信南何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
南周側了側身子,指了指門口,態度散漫又無所謂:“自己去問。”
南何多有意思啊?
生自己的不管,只管自己生的。
老娘都被社工送進廉價養老院了, 沒想著給她分一毛錢、
卻惦記著那個一面都沒見過的兒子。
不孝子這三個字用來形容他,實在是太貼切了。
南月敢嗎?
不敢。
她心里很清楚。
南何一心想要兒子。
又或許,他只是想要一個跟白月光生的兒子。
南周一走,南月跌坐在玄關的長凳上。
垂首將腦袋埋在臂彎。
渾身冷顫。
好似這寒冬臘月的風,盡數都吹到了她身上似得。
許久,一只溫熱的小手落在她手臂上,輕緩的撫摸著她的胳膊。
南月抬眸望向他時,身側男人輕聲開口:“我們走吧!好不好?”
............
“大小姐覺得南月會離開嗎?”
“那個男人最近一直住在她家里,一家三口也算是其樂融融了。”
“她要是能收心,這樣把日子過下去也不錯。”
南周撐著腦袋望著車窗外,指尖拿著手機有一下沒一下的轉悠著:“你覺得她會收心嗎??”
林陌想了想:“不好說。”
南月這人,打小就嫉妒心強,她要真是個能收住心的人,當初不出去瞎搞,不搞出人命,按部就班的跟自己青梅竹馬在一起,談戀愛然后結婚,依沈家的財力,她這輩子也能當個衣食無憂的闊太了。
可她不甘于此。
她的野心讓她想要更多。
才有了這一切。
這家破人亡的一切。
“要說,還是遺傳基因太強大,南何、南月,他們倆不都是不甘心才走到如今這一步的嗎?”任東握著方向盤,保姆車隨著車流向前:“人的嫉妒心和攀比心,都會遺傳。”
一番話讓三個人沉默了。
南周有時候會想,如果南何沒有動歪心思,沒有去做這一切,沒有謀害她的父母。
那他們家,現在應該也是其樂融融的景象。
南卓對南何這個弟弟,向來沒話說,給錢也好、提拔給資源也罷,都很大方。
她還記得年少時在父親辦公室,南何找上門來,想要某一個地區的獨有銷售權,南卓也沒多說什么,反而是樂呵呵的給了、
彼時她年少,不懂某地區的獨有銷售權意味著什么。
而今自己掌管公司才知道,這個板塊的油水有多大。
而南何給她的財產表里,光是那個地區上千萬的房產就有十來套。
人心不足蛇吞象。
好吃好喝下滋養出來的,全是惡鬼。
南周無奈嘆了口氣,想起父母的往事,心里一緊,連帶著小腹都在抽抽。
她調整了一下姿勢靠坐在后座。
扯了毯子蓋在自己腹部。
眉眼低垂,對任何事情都興致缺缺的樣子。
“路過大學城了耶,糖炒栗子吃嗎?”
林陌惦記這一口。
總覺得剝那些開了口的板栗是一個很治愈的過程。
南周知道他這個癖好,讓任東停車。
“去買吧!”
“行咧!”
林陌拉開車門徑直下車, 走到攤位前要了五份糖炒栗子。
他自己留一份,任東一份,剩下的給南周帶回平云山。
老板正在裝東西時。
他的胳膊突然被人扯住。
林陌有些煩躁的回頭。
乍見章琴站在身側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林陌聽見她這聲詢問,有些沒反應過來。
章琴住的地方離這里不算近:“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不能在嗎?你就這么容不下我嗎?當初好歹也是我十月懷胎將你生下來的。”
林陌不想聽她這套說辭。
回回訴苦.........
無非是想將苦難轉移到他身上。
可他有什么錯?
是自己逼著她生下來的嗎?
他抽出自己的手。
拿出手機掃碼付款。
章琴見此,怒氣沖沖想過來搶手機,林陌一抬手,讓她沒了機會。
“當初可是你說好的,給你五十萬,你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兒子,現在是怎么回事?想碰瓷?”
“你現在的老公和兒子知道你在外面有個私生子嗎?”
章琴臉色一陣難看:“不論如何,我永遠都是你媽。”
“我是拿了你五十萬,可你也沒做人事啊。”
“如果不是你,他的工作怎么會沒?”
攤販老板一邊吃瓜一邊給林陌裝栗子。
慢悠悠的動作讓林陌心生不悅。
抬眼狠狠殺氣騰騰的瞪了一眼他。
老板麻溜的將東西裝好遞過去。
章琴見他要走急忙追上去。
她找他找了很久,好不容易遇到了,怎么可能就這么讓她走了?
“太太,”車內,任東看見這一幕回首望向南周:“林陌好像被人纏上了。”
南周抬眸瞧過去,見章琴在大馬路上跟林陌拉拉扯扯的。
眉頭緊鎖.............
“你下去,幫他解決,該動手就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