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非得撈著我?”
一樓客廳,樓敬淵抻了抻褲腿坐在旁邊。
樓敬川盯著棋盤,連個眼神都沒賞給他:“你老婆都嫌棄你了,你還上趕著湊上去干嘛?”
“這么大個人了,心里都沒點逼數的嗎?”
“不過想想,也是啊!你這也算是老來得子吧?是該上點心。”
樓敬淵抬腿,一腳踹在樓敬川的腿上。
后者默默地拍了拍褲腿:“還不讓人說實話了?我跟大哥跟你這么大的時候,小孩兒都快上小學了。”
“真有臉說,你們倆也不想想孩子是誰帶大的。”
是他!
是他!!!
是他這個冤種!!!!!
結婚早生子早對于大人而言固然有好處,可對于小孩兒而言往往是不公平的,早年間他們倆人都在底下歷練,回的勤的兩三個月回家一次。
要是組織不允許,或者工作過于繁忙,一年半載都回不了一次。
小孩裹著沒爹沒娘的生活。
“我怎么記得樓遇五六歲的時候見到你,還說你是人販子要報警抓你?”
“這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兒嗎?”
樓敬川:..................
“陳年舊事,非得拿出來說?”
“當了爹沒承擔起當爹的責任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嗎?”
樓敬川:“那不是有你嗎?”
樓敬淵:“你的錢怎么沒我的份兒呢?”
樓敬池看著他們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嗆著,完全沒開口的意思。
生怕自己遭殃。
南周洗完澡躺上床,正盤腿坐在床上拿著棉柔巾在擦發尾的水漬。
正擰著,房門被人推開。
樓敬淵慣性過來想接過去,被南周躲開。
樓先生心里一揪,嘆了口氣:“乖乖,還生氣呢?”
“關燈,我要睡覺了。”
樓先生很頭疼。
讓她晚點睡肯定是不行的,南周會報復性熬夜。
這報復性熬夜,報復的是誰就不好說了。
“那你先睡。”
樓先生老老實實關燈。
南周一覺到天亮,在睜眼時,身邊已經沒了樓敬淵的身影了。
樓家人的作息時間都較早。
大抵是因為樓遠山每日去單位的時間早,一家人也只能在這種時候坐在一起聊聊天了。
南周下樓時,方之敏也打著哈欠從屋子里出來。
見了南周,過來挽住她的胳膊:“昨晚在外應酬,有些喝多了, 就沒等你們回來。”
“睡的還好嗎?”
“還好。”
“那就好,先下樓吃早飯。”
樓下餐廳,樓遠山剛吃完準備離開。
趙行蘭拿著外套準備送他出門,見了南周,他腳步頓住。
望向她。
南周喊了句爸爸。
樓遠山恩了聲:“下樓吃早飯吧!以后可以多睡會兒, 家里沒那么多規矩。”
南周溫溫點頭。
樓遠山才離開,院子里,他即將上車時想起什么,望向趙興蘭:“老三媳婦兒是不是有點怕我?”
趙行蘭白了他一眼:“你還知道,天天板著一張臉。”
“我一直以來不都這樣?”
“我都一把年紀了還讓我學著賣笑啊?”
趙行蘭不想聽他多說,有些煩不過的推著他上車:“走吧走吧!趕緊走吧!礙眼的很。”
樓遠山:................
餐室里,阿姨正將南周的早餐端上來。
南周拿著筷子攪弄碗里的面條時,濺出了些許湯漬,樓敬淵遞了張紙巾給她。
南周接過擦了擦。
低頭用餐,吃到一半就有些吃不下了。
樓敬淵坐在對面望著她,眉眼微不可察的緊了緊:“這就不吃了?”
“吃飽了。”
“再吃些。”
南周不愿意,放下筷子無聲望著他。
平靜無聲的跟他對峙著。
樓敬淵坐直身子,調整好姿勢準備勸她。
恰好趙行蘭進來,摁住南周的肩頭:“不吃就不吃了,舒服為主。”
樓敬淵有些無奈的喊了聲:“媽..............”
“喊什么?我懷著你的時候也 胃口不好,你不照樣活這么久了?”
“南周太瘦了。”
“瘦就瘦了,都什么年代了還管人家瘦不瘦?你只要看產檢報告上沒問題就好了。”
樓敬淵被氣到了。
望向南周還想繼續。
趙行蘭拖著南周的胳膊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裁縫送了衣服過來,大嫂二嫂再試,你也去看看。”
南周一走,趙行蘭盯了樓敬淵一眼,讓他閉嘴。
這日上午,裁縫送來了定制好的旗袍。按照他們以往的尺寸,趙行蘭做事情素來得體,特意吩咐裁縫先別將南周的那件合縫上,等試了再說。
她試完旗袍,師傅拿回去按照她的尺寸修改,下午再送過來。
辦事效率極快。
樓敬池的升職宴晚上舉行,選址在港城某七星級酒店頂樓。
站在頂樓遠眺可看到整個港城的夜景。
美又繁華。
“這酒店是我小叔的,是不是超級豪華?”
南周站在洗手臺前搓著手,訥訥點了點頭:“豪華。”
“聽說小叔說當時設計費都花了幾個億。”
樓之遙知道南周不像是個會清楚樓敬淵產業的人,跟她細細說了港城幾處比較有代表性的建筑。
“我小叔手中產業管起來能要人半條命,不管是對的,女孩子自己有事業就沒必要替老公打黑工了。”
搞不好回頭離婚了還分不了一分錢,不劃算,實在是不劃算,成全別人不如成全自己。
南周難得見樓之遙說這種老神在在的話,笑道:“誰跟你說的這些?”
“我媽啊!”
南周心想,果然.............
像是方之敏會說出來的話。
“小嬸等我,我去上個衛生間。”
門后就是隔間,樓之遙小心翼翼的提著裙擺進去。
南周從手包中掏出手機準備看一看有沒有消息。
視線落在公司管理層的群里,剛想往上翻聊天記錄。
指尖抬起還沒來得及落下去。
衛生間門被人推開,一聲驚愕的呼喚聲響起:“南周?”
“你怎么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