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了,還真讓他上鉤了、”
沉之衍扒拉著打火機,發出聲響。
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的人叼著根煙,要抽不抽的。
他煙癮很大,也沒戒煙的意思。
盡管如此,有孕婦在場的場合,他還是有所克制。
“我還以為怎么著都會權衡利弊一下的呢?”
“說是接了個電話,誰刺激他了?”
樓敬淵從果盤里拿了個橙子,放在掌心揉了揉:“他老子。”
不難猜。
劉婧跟樓遠安從家里離開,必然會有一番爭吵。
爭吵的源頭也一定會是樓仲觀。
夫妻倆人為了孩子吵的死去活來的,自然會聯系當事人,輕則讓他滾回家挨罵,重則滾回家打斷腿。
“這你都能猜到?”
樓敬淵扯出紙巾裹著橙子,順著紋路將橙子剝開,果凍橙,不難剝,而這段時間,南周口味變了,逐漸從辣口變成酸口的,他剝橘子剝橙子都快剝出心得了。
“不難猜,”男人順手將橘子皮放在桌面上,繼續道:“安排好人了嗎?別做的太明顯。”
路桓笑了聲:“我辦事,你還有鬧心的時候?”
說著,他朝樓敬淵伸出手:“分我一半。”
樓敬淵冷不丁的睨了他一眼:“怎么?你也懷了?”
“噗嗤..............”施嚴毫不掩飾的笑聲讓路桓踹了他一腳。
樓敬淵拿著剝開的橙子去看臺遞給南周、
跑馬場里人聲鼎沸,人馬皆已就位,南周接過橙子沒什么胃口,不是很想吃。
眼神有些哀怨的望了眼樓敬淵。
樓先生哄著她:“少吃些,補充維C。”
江潔看見這一幕,嘖了聲: “樓三少就是細心啊!”
“你懷孕的時候路總對你關心少了?”
江潔誠心氣他:“年少喜當爹跟老來得子不是一個檔次的。”
咳咳——————
南周剛剝了瓣橙子送進嘴里,被江潔這句老來得子震驚的嗆著了,捂著唇,拼命咳嗽著。
樓敬淵側身將她摟進懷里,順著她的背。
江潔很識相的進去拿著紙巾盒出來遞給他。
過了片刻,南周的咳嗽聲才停歇。
一行人站在看臺上望著底下的跑馬場,樓敬淵捏了捏她的腰側讓她順著自己的目光望過去:“三號位是二叔的小兒子,樓仲觀。”
“就是媽............”南周今天還聽趙行蘭說起樓仲觀,說他不學無術,只知道吃喝玩樂,手上還沾著人命。
“恩..........”
“他怎么在這里?”
“賭徒都喜歡拼死一搏,他也不例外。”
跑馬場兇險,商場都要簽免責聲明,樓仲觀敢上,就要做好被付出代價的準備。
南周隱隱猜到什么:“你今天說的好戲,就是他?”
“恩,”樓敬淵低頭瞧了她一眼,正想問什么,場子里槍響,嚇的南周一抖。
幾乎是潛意識里,她抬手捂住肚子。
而樓敬淵也是瞬間將她摟進懷里,見她捂肚子,有些緊張詢問:“怎么了?嚇著了?”
南周壓住心里的異樣,微微搖頭:“沒。”
寶寶好像動了,但她不太敢確定。
太微妙,像是虛無...........
書上說,一般情況20周左右會察覺到胎動,他們才剛到20周。
樓底下, 叫囂聲和嘶喊聲不絕于耳。
樓仲觀抱著殊死一搏的心理拼命的在下面抽著馬鞭。
想贏的心態從未有如此激烈過。
然后,個人的一腔孤勇抵不過資本做局。
樓敬淵有心讓他付出代價,就不可能讓他完好無損。
臨近終點時,樓仲觀殺紅了眼,想急速通過。
身側的 人騎著白色馬匹沖上來,絆倒了他的馬,他摔倒在地的瞬間,白馬收到驚嚇抬起蹄子狠狠的踩在樓仲觀的腿上............
慘叫聲不絕于耳.............
近乎馬蹄落下去的瞬間,樓敬淵松開南周的手,側了側身子擋在她身前,沒讓她看見無比血腥的一幕。
南周正看的精彩,一堵肉墻擋下來,她有些好奇望向眼前人:“怎么了?”
樓先生語氣淡淡:“結束了。”
“那你擋著讓我干嘛?”
“太血腥。”
南周嘶了聲,隱約有些不滿:“你這人真奇怪,讓我看好戲又不讓我看**情節。”
聽到最后四個字,樓先生輕哂了聲。
笑意輕促,讓南周幾乎是瞬間就耳紅了。
她嬌嗔瞪了眼他:“你笑什么?”
“笑你,只惦記著情節,不惦記自己............”
南周急的上手捂住他的嘴。
簡直是瘋了!
這是能在外面說的事情嗎?
他的腦子里裝的到底都是什么?
她兇他:“你閉嘴,不許在外面胡言亂語。”
“不讓我胡言亂語,那總該讓我收點利息,我最近餓得很厲害,周周.......”
..............
“仲觀!”
“仲觀!我兒,你怎么了?”
救護車里的擔架剛被拉下來,劉婧著急忙慌嚇得六神無主的撲上去。
護士一把拉開她:“家屬一邊等著,別耽誤醫生救人。”
“仲觀...........”劉婧撕心裂肺的喊著。
幾乎是奔跑著跟著護士去了急救室門口。
不遠處的角落里。
施嚴雙手撐開口罩往臉上帶:“得罪誰不好,得罪樓三,哭去吧!”
“不識好歹!”
說著,施嚴拉了把沉之衍:“走了,喝酒去。”
“樓三不是回家了,還喝什么?”
“他回家陪老婆,我們又沒老婆,怎么不能喝了?”
“樓仲觀下半輩子估計得在輪椅上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