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潔性格開朗,調戲了幾句南周。
就止住了,怕樓敬淵那個小氣鬼覺得自己在欺負他老婆。
“跑馬是港城文化之一,很多人在這里一夜乍富,又有很多人在這里一命嗚呼,很矛盾的一個地方。”
“弟妹之前來過馬場嗎?”
南周點了點頭:“來過,小時候跟我父親一起。”
“叔叔也喜歡?”
“他應酬跟別人一起來的。”
“那應該很早了,早些年的跑馬場沒有這么智能化,也沒這么好的環境,這些年叔叔還來過嗎?”
南周眼睫微微垂了垂:“他.........去世很多年了。”
江潔一哽,原本懶散靠在欄桿上的身子瞬間站直:“抱歉,我不知道。”
要死!
聊天聊到人家的亡父身上去了。
“沒事,我還得謝謝你提起,不然我都快忘了還有這么一樁事了。”
江潔不敢再聊這個了,又跟南周聊起了懷孕時的趣事兒,和后面孩子護理的事兒。
聊到最后江潔道了句:“你只管生,樓三當爹有經驗的很,多大的孩子 他都帶過。”
“保準你生下來,全程伺候的是他。”
“你說之遙他們?”
江潔笑了聲:“你知道啊!”
屋內,南周一走,他們才開始聊起了正事兒。
“大老遠的來找樓仲觀,是想收拾他?”
“這幾天你跟劉怡的緋聞不會是劉婧放出去的吧?”
劉靜撮合樓敬淵跟劉怡都不算是什么新鮮事兒了。
一開始還好些,只是有這個苗頭,這兩年,劉婧一門心思的給孩子謀劃,大兒子樓仲景倒是混得不錯,二兒子就不怎么樣了,結婚,出軌、搞出人命,離婚,年紀輕輕的,什么事兒都干過一輪了。
就這,想有出息都難。
偏偏兒子都這樣了,自己心里還沒什么逼數,一門心思覺得自己兒子天下第一好,非得求著樓遠山在給他指條明路。
誰敢啊?
哪個好人敢啊?
這不跟送把柄對家手上沒什么區別嗎?
“是她!”
“所以……”施嚴伸手準備撈起桌面上的煙盒,想起南周懷孕,落在半空的手又收了回來:“你今天是來打蛇打七寸的?”
“要我們怎么做?”
“斷條腿吧!省的劉婧賊心不死。”
………
樓下,場子里正有人在押賭注。
樓仲觀正在其中。
盯著大家在桌面上押馬匹,想押又不敢下手,有人關注到他,用胳膊肘搡了搡他:“樓少不壓?”
樓仲觀目不轉睛盯著賭桌:“再看看。”
“我看你還是別押了,你都欠人家這么多了,還押?萬一又輸了那豈不是又要欠一屁股債?”
樓仲觀惡狠狠的盯了人家一眼:“你能不能說點吉祥話?”
“我這不是為你好嘛?”
樓仲觀哧了聲:“為我好也得說吉祥話。”
“是是是,”對方連連點頭:“我聽說馬場都有規矩,只要你自己上場能贏一把,前面的賬都可以自動平掉,你要不要賭一把?這樣你就不用在欠他們幾千萬了。”
“哪兒來的規矩?”樓仲觀擰眉:“我怎么沒聽說過?”
“老一輩都知道啊,你打聽打聽。”
樓仲觀不信邪,找了幾個人打聽,還真就如他所說的那樣。
“這是馬場的死規矩了,不過危險系數高,你慎重考慮,為了區區幾千萬把命丟了,劃不來。”
“以往都是一些一無所有的賭徒來拼一把,贏了,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輸了爛命一條,你跟他們可不一樣,別輕易學。”
“知道,”樓仲觀心不在焉的回應,腦子里想的卻是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他是欠債了,可也怕死啊!
他這命,不算頂頂好,但也賽過大多數人啊!
萬一死了在投胎到印度去了可怎么辦?
樓仲觀一手夾著煙,一手撐著臺子望著那些人押寶。
口袋里的手機響起時,他不耐煩的拿起看了眼。
看見是自己親爹,有些不耐煩的走到一側接起。
“爸...............”
“你在哪兒?是不是又在馬場?你又去賭去了?樓仲觀你能不能跟你大哥學學,好好經營經營自己的人生?”
“爸,你每次打電話給我能不能說點我愛聽的?”
“你愛聽的?你愛聽的是什么?恭喜發財,女人全來?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么德行?你在哪兒?我親自來壓你回來。”
“我不回。”
“不回?不回繼續在外面賭?你媽有多少套房子是能賣的?這些年,家里的家底都要被你敗光了,你到底什么時候能清醒清醒?”
“錢錢錢,又是錢的事兒,要不是您太過清高,家里至于只是這個條件嗎?”
樓遠安一口老血哽在喉間,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嫌棄我來了?如果不是我恪盡職守,你是怎么長大的?少時要我陪伴,希望我天天在家里待著陪著你,長大了又希望我是億萬富翁,樓仲觀,天底下沒有這么當兒子的,你是白眼狼嗎?”
“對...........”樓仲觀怒喝:“我就是白眼狼,你別管我這個白眼狼。”
“有本事你別讓討債的到家里來.............”
啪嗒!
電話被猛的掛斷。
樓遠安氣的渾身顫抖。
他就是太好了,所以才會被人如此不尊重。
劉婧當年生完二胎元氣大傷,孩子早產自己身體也不好,他為了照顧好妻兒,在同僚紛紛力爭上游的時候選擇停薪留職照顧好老婆孩子,原想著,不論如何,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活著就夠了,可現如今看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奢想。
有些人,壓根兒就不需要。
樓遠安是個斯文男人,這么多年都溫文爾雅,極少發脾氣、
可這日,他拿著被掛斷的電話,怒氣沖天之下一拳頭砸碎了客廳里的電視機。
砰的一聲響,嚇的劉婧不敢吱聲兒。
滿臉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馬場里,樓仲觀掛了電話,撥開人群,找到馬場經理:“自己上場拿了頭籌是不是可以平賬了?”
經理有些訥訥的點了點頭,不知道這公子哥兒好端端的怎么問這個:“是這樣,多的還是你的。”
“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