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婧被樓仲觀一番話刺激的渾身顫抖。
為了他不再說出那些扎她心窩子的話,走上前去,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
樓仲觀被打偏了頭。
半晌,他猝然失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指尖落下時,一抹鮮紅顯現在眼前。
刺眼又刺心。
“我是你母親,會害你不成?即便我有一碗水端不平的時候,可我從未想過 讓你過的不好,仲觀,你說這些話, 就沒想過會傷媽媽的心嗎?”
傷心?
樓仲觀笑了。
原來她也會傷心啊!
“那你呢?你當初逼走小汐想過會傷我的心嗎?”
劉婧渾身一抖,滿臉不可置信的望向她:“你果然,還是在怪我。”
“我那也是為你好啊!她有什么好的?大學沒畢業,工作也沒有,父母給不了任何助力還有一個拖累她的弟弟。”
“這樣的女孩子,你跟她領證結婚能得到什么?”
樓仲觀怒喝:“我為什么要從她身上得到什么?”
“在你眼里,母愛無私,男女情愛皆是有利可圖嗎?”
“我對你,厭惡至極,你自詡高傲、清高,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卻干盡傷害我的事情,控制欲強到讓人無法喘息,你知道我為什么天天在外面浪嗎?因為只要跟你待在同一個屋檐下,我都感到無法喘息,甚至是感到厭惡。”
怒喝聲接踵而起。
伴隨而來的是落針可聞的沉默、
劉婧滿面驚恐的望著他,滿臉不可置信。
樓仲觀的話像是拿著刀子一刀刀的劃拉著她得心臟,將她凌遲.........
片刻,一聲慘烈的痛哭聲在病房里響起。
她蹲在床邊,死死的抓著床沿,連指尖都在顫抖。
顫抖的無法控制。
“你怎么能這么想我.........”
“你怎么能這么揣測我..........”
“我盡管做了些不如你意的事情,可我對你的愛,是真的,你是我兒子,是我懷胎十月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啊!”
“你竟然...............”
樓仲觀移開眼神,望向病房門口。
狹小玻璃前,露出一個人的側臉。
男人冷硬的面龐從眼前一閃而過。
劉婧的所有惡語,都不如眼前這張臉的殺傷力大。
他滿腦子混沌的如同一團漿糊,根本就聽不清身側的人在哭訴什么。
渾渾噩噩的,像是天地都在轉悠。
嘟嘟——————
汽車喇叭聲在醫院停車場響起。
拉回南周的思緒。
她一手捂著肚子,另一只手扯過紙巾鉆進毛衣下擺擦著自己肚皮上的粘液。
感冒有些難受,咳嗽時引起腹部緊繃, 她正躺著,樓敬淵擔心,非得拉著她來醫院。
好巧不巧的,跟樓仲觀在同一家醫院。
他們站在門邊不過片刻,有人告知樓仲景來了,一場好戲聽到過半,二人就離開了。
南周將手中紙巾團成一團握在掌心。
樓敬淵攤開掌心,她將紙巾放在他手掌心上:“樓仲景很出色嗎?”
“比樓仲觀強。”
“那他說的小汐又是誰?”
“他高中同學。”
“沒讀大學?”
“讀了,沒讀完,懷孕了,劉婧當時害怕她拖累樓仲觀,拉著人去打胎,并且給校領導施壓,讓她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做檢討,她不愿意,輟學了。”
“那后來?”
“后來,大概是倆人緣分未盡又遇上了,這次樓仲觀學乖了,直接偷了戶口本跟人領證結婚,在外面同居,劉婧找到的時候那姑娘又懷孕了,她又故技重施,后來倆人徹底鬧掰,樓仲觀二十七歲跟港城莊家聯姻,倆人婚后一直不和,他出軌,搞出人命,莊家忍受不了,離婚了。”
“那二嬸這樣,二叔都沒從中調和的嗎?”
樓敬淵握著她得手緩緩的揉搓著:“二叔這個人,中庸做派。二房一直都是二嬸在做主。”
南周沉默了片刻,半天都沒說話。
“想什么呢?”
“在想,樓仲觀似乎也挺可憐。”
樓敬淵牽了牽唇角:“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過度可憐他人就是背負他人的因果,樓仲觀,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能把自己的人生過成這樣的人,都不值得同情。
羽翼未豐都敢跟家里人叫板去沾染愛情,禍害的何止是自己,還有那兩個未出世的孩子和那個女孩子。
“不是回家的路,我們去哪兒?”
“商場,施嚴明天生日,定了禮物要去拿。”
“還有件事情我要拜托你。”
都用上拜托了?
南周緩緩側身望向他。
眼神正兒八經的讓樓敬淵覺得有些好笑。
伸手將她抱進懷里,掌心落在她得肚子上,輕輕的點了點:“我當初從多倫多回來,除了帶回郭丘和應景州,還有另一個人,叫梅琳,港城分公司副總兼法務部經理,下周是她入職公司十周年的日子。”
南周秒懂:“想挑個禮物?”
“恩。”
“包可以嗎?”
要是在江城就好說了,禮品間的禮物多的數不勝數,在港城,樓家也有,但商人和政客之間的送禮,大有不同。
樓家的禮品間的那些東西,對于梅琳來說,反而太厚重。
“可以,別太便宜。”
“好。”
樓敬淵盯了她兩秒:“你不問?”
“問什么?”
“我讓你幫女下屬挑禮物..........”
南周笑了聲,側身勾上他的脖子:“我該怎么做?吃醋?還是鬧脾氣?”
“或者學學電視劇里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情節?”
南周不等他回答,親了親他的唇瓣:“樓董,我相信你不會出軌,就像相信我會復仇成功一樣堅定。”
樓敬淵太清高,太自負,他這樣的男人,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受任何委屈。
如果梅琳真的跟他有關系,那就不會有她南周什么事兒了。
南周親了親他的唇瓣,剛想抽身離開。
被樓敬淵摁住后腦勺狠狠的吻住。
輾轉反側期間,她的肚子貼在他身前,男人掌心游離在她后腰上。
她仰著頭,望著車頂,喘息急促又 難耐...........
剛剛擦干凈的身子,又跟被人潑了水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