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來這么晚?”
平云山院子里,南周站在灌木叢前,看著樓之遙拿著貓罐罐喂貓。
遠遠的聽見車子的響動聲。
見 了樓敬淵才迎過去。
“忙了點別的事情,怎么站在院子里?冷不冷?”
“不冷,”都春天了,溫度舒適了很多。
樓敬淵牽起她的手往屋子里帶:“先進屋。”
南周跟樓之遙說了聲,才往屋子里去。
剛進去,樓敬淵脫了身上外套。
穿在身上時還沒什么感覺,這會兒衣服一脫下來,她隱約間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去醫院了?怎么了?”
樓敬淵詫異:“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有消毒水味兒。”
樓敬淵遞出去的衣服又收了回來,轉頭交給平叔:“別熏著你。”
孕初期的反應他至今都歷歷在目。
南周有沒有心理陰影他不知道,但自己絕對是有的。
“晚上吃過了嗎?”
“還沒有,你呢?”
“吃過了,” 南周又道:“你先上去沖個澡,我讓宋姨給你弄點吃的?”
“好。”
不多時,樓敬淵換了一身家居服下來,宋姨剛好將晚餐端出來。
很簡單的一人食,健康又減脂,很符合樓敬淵一貫的飲食習慣。
一家人一起吃飯,除了他都是重口味,不能吃也得忍著,盡管吃的跟他們不一樣,但望著滿桌子的辣菜也頭疼。
今天難得恢復了!
這種健康飯,在樓之遙和南周眼里寡淡無味,但樓敬淵卻吃的津津有味。
餐桌對面,南周靜靜等著他吃完。
知道他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也沒在這種時候打擾他。
直到他擱下筷子,南周才開口:“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
“什么事情?”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以至于樓敬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南周問的是哪件事情。
是應景州跟歐陽初相親對象打架的事兒。
還是歐陽戰找上門打應景州的事兒。
還是應景州這個不婚主義終于腦子清明了的事兒........
太多!
太多!
“還有哪件事兒?”南周在他話語中嗅到了什么苗頭。
總覺得樓敬淵話里有話。
“抱歉,太忙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他先是很誠懇的道歉。
盡管沒做任何錯事,可他總是會因為一些沒有及時get到南周點的事情而將抱歉兩個字說出口。
似乎覺得沒有及時理解妻子話中的意思也是對妻子的不尊重。
“解決了,舅舅解決的。”
“怎么解決的?”以她對歐陽戰的了解,應景州跟歐陽初的關系雖然當事人覺得沒什么,可歐陽戰身為長輩不見得能理解。
板正了幾十年的人,突然被新時代關系沖擊,自己家的還是個女孩子。
他指定接受不了。
別像當初對樓敬淵那樣對應景州就不錯了。
“不清楚,我 不在現場。”
“你沒問?”
“沒好問,”樓敬淵又道:“問誰好像都不太合適。”
南周想,也是!
樓敬淵察言觀色,見南周丟低垂眸在想些什么,斟酌了會兒才語重心長的開口:“不過小初跟應景州僵著也不是辦法,還是要想辦法緩和一下倆人的關系。”
“怎么緩和啊?”
樓先生循循善誘:“你問問小初的意思?”
這件事情,只要歐陽初對應景州有那么點意思,歐陽戰那邊 就好解決。
怕只怕,歐陽初覺得沒意思了,歐陽戰又看不上應景州。
只是他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那這事兒.........
估計得涼!
萬一涼了,應景州為情所傷撂攤子跑出去度假了,那他不就完了?
樓敬淵越想越心煩。
繞來繞去,后果是他來承擔。
他成了最慘的那個!!!!
“小初能有什么意思?要么維持炮友關系,要么散伙啊!總不可能結婚吧?”
“為什么不可能結婚?”
“應景州不婚主義啊!”
“萬一啊!”樓先生又強調了一遍:“我是說萬一..........應景州現在想通了呢?”
南周覺得這話有些沒頭沒尾的:“想通什么?”
樓敬淵:“結婚。”
南周瞠目結舌又無語:............
他不婚主義就不結婚?
他想通了歐陽初就得順著他結婚?
他當自己是誰?
大清都亡了這么多年了還當自己是皇帝呢?
幾張臉啊!
臉皮這么厚?
南周被氣笑了,一手捂著肚子,微微俯身想端起樓敬淵跟前的水杯。
被人一把攔住:“冰的,不能喝。”
轉身又去吧臺倒了杯溫水遞給她。
南周氣息不順,端著杯子喝了大半杯水。
“萬一我肚子里的是個女兒,她長大之后談了個戀愛,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南方不可能結婚,等過了幾年,女兒想通了,決定找個知根知底的人步入婚姻殿堂,結果對方還來橫叉一腳,跟她說他想通了,愿意結婚了,要女兒嫁給他,是你你怎么辦!”
這些事情,樓敬淵光是聽都覺得接受不了,火氣蹭的一下就冒起來了:“老子打斷他的.............”
話語聲戛然而止。
南周坐在對面,嚴肅的望著他。
那眼神洞悉一切:“說啊!怎么不繼續說了!”
樓敬淵狠狠嘆了口氣,撐著腦袋,一副頭疼不已的模樣。
南周見他這樣向著應景州,脾氣也上來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應景州工作能力強,是你的得力助手,這些年公司大半都是他在管,你擔心鬧的厲害啊!影響到他,從而影響到你,影響到公司。”
“但這些,都不是輕賤小初的理由。”
“公司他不管,你就自己管,你管不了就在找職業經理人,你擔心孩子生了你不能好好照顧我們,那就多找幾個月嫂來照顧,事情落在我身上,那也只是幾個月不能夠得到丈夫精心的照顧而已,可是落在小初身上,遇人不淑,那是一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