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景州被救護車拉到醫院時，渾身是血。

急診室里的醫生進進出出的處理他身上的傷口。

身上襯衫解開時，多處腳印，淤青一片...........

醫生看見這一幕，有些瞠目結。

近段時間，江城某富二代虐殺女性的新聞在網上鬧的風風火火的。

場景跟此時別無二樣。

小護士看見應景州這樣，聯想到那位被虐殺的女同胞，小心翼翼的拉著主任的手詢問：“主任，要不要報警啊？”

主任狠狠地的瞪了一眼小護士：“人沒來我們就接到待命電話了，你以為他是普通人？收起你那多管閑事的心思。”

小護士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護士長拉走了.........

這一天，可謂是驚心動魄。

樓敬淵連走帶跑越過人群趕到病房門口時，見郭丘正按著手機打電話。

后者見了他，連忙掛了電話，迎上去：“樓董，應總他.............”

“情況如何？”

郭丘：“醫生說...........”

樓敬淵抬手打斷他的話，直奔主題：“殘了嗎？”

郭丘一愕，哽了一下：“沒有。”

樓敬淵狠狠松了口氣，雙手撥開西裝外套，叉著腰，低著頭冷靜了會兒，才朝著郭丘擺了擺手：“去問問醫生能吃什么，給他弄點吃的來。”

“好............”

郭丘一頭霧水，不知道這是怎么個事兒。

應總被打了。

樓董不關心人傷的怎么樣了，反而給人一種只要沒殘就行的模樣。

怎么看都不像是 關心啊！

相反還給人一種別牽連他就行的錯覺。

怪哉！

怪哉！

病房里，樓敬淵將身上外套搭在沙發背上，拉了把椅子坐在應景州身側，視線從他頭上的繃帶，移到胳膊上的石膏，再移到吊著的腿上...........

慘字都已經不能用來形容他此時的狀況了。

不跑？

好了！

差點被打殘了！

郭丘剛剛的話估摸著只說了一半，殘倒是沒殘，但也不遠了。

應景州見他進來，也不問候也不吱聲兒的，只是一味地打量自己，火氣沒由來的往上冒：“看夠了嗎？”

樓敬淵視線移到他身上，望著他，有種恨鐵不成鋼似得嘆了口氣：“機票都送到你跟前了，你也不跑，跑了不是沒這么多事兒了？”

“不出國不出省，你好歹出個市啊！”

“我跑了，不就是把我睡了歐陽初不想負責的事兒給坐實了嗎？”

“那你倒是負責啊！”

應景州：“誰說我不想負責了？”

樓敬淵被他這話弄的一滯，在洞察人心這種事情上，他向來是高手，更勿論，跟應景州也是多年兄弟，對他算得上了解。

應景州算不上人渣。

也遠夠不上人渣二字。

他跟歐陽初鬧成這樣，要么是吊著一口氣不服輸，要么是還沒想明白。

“懂了，想負責，但是拉不下這個臉，怎么了？你想讓歐陽初求你負責啊？還是想讓她奉子成婚？好給人一種你不是自己想結婚，而是別人求著你結婚，而是沒有辦法奉子成婚的無奈感？”

“這樣，你既結了婚，也能保住自己對外宣稱不婚主義的名聲。”

樓敬淵氣笑了：“你想屁吃呢？一家有女百家求，更何況那是歐陽初，那是歐陽戰的獨生女，你去打聽打聽，外面現在有多少人盯著歐陽初這塊香餑餑，一把手的女兒，歐陽戰在邊境立了那么多特等功一等功，守護邊疆幾十年，是上面欽點他轉業的，只要他這輩子穩著點，不殺人放火，不干什么害自己的事兒，平步青云是穩的。”

“娶他的女兒意味著什么你知道嗎？”

“意味著這輩子只要歐陽戰不倒，他的女婿也能長紅下去，說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也不為過，你還想讓人家求著你結婚呢？”

“歐陽初即便是真懷孕了， 歐陽戰也不會讓她生下來，他很清楚，只要他這輩子還在位，他女兒只能是被人捧著的份兒，不可能去舔一個不婚主義，去求著一個不婚主義結婚。”

“那丟的不是歐陽初的臉，是他歐陽戰的臉。”

樓敬淵在沒跟南周結婚之前，時常聽到歐陽戰聊起孩子們的教育事件。

其中某次，二人聊到往后對孩子往后婚姻的期盼時，歐陽戰說的那段話，他至今的記憶猶新。

他 說：“女孩子，不求她大富大貴，有自己的工作能在自己的領域綻放光彩就行了，至于婚姻？他位置站得高，他的女兒自然也不可能在婚姻里受委屈，他會給對方足夠多的好處，多到讓對方來取悅她！！”

而應景州，不在這個行列之中。

“這種時候還要臉，你的臉能值幾個錢？你信不信，即便你們倆今天鬧成這樣了，歐陽初的那個相親對象照樣能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也能當你不存在，你真以為你能膈應到人家呢？”

“指不定對方全家人都在為了撮合他們而努力，而你，孤軍奮戰，還討人嫌。”

應景州被罵的一聲不吭。

樓敬淵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落在他吊著的腿上，更無語了。

“你還殘了，歐陽戰把你打成這樣，百分百就是想讓你老老實實在醫院里待著，別去煩歐陽初，你信不信，等你差不多快出院的時候，他還能來打你一頓，讓你這輩子都焊在醫院里。”

“比去招惹他女兒！”

應景州：...........“他不是為人民服務嗎？”

“人民都睡他女兒了，還服務他？你當他是個死人嗎？即便是個死人，估計棺材板都要摁不住了。”

應景州：...............“那你說我現在怎么辦？”

樓敬淵：.........“問錯人了。”

“你讓南周出面從中調和一下？”

撐著額頭一臉頭疼樣的人抬眸掃了他一眼：“你真有臉，我老婆都懷孕快八個月了，還要為了你的事兒操這個瞎心？”

“你幫幫忙，我給你簽賣身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休的給你干！”

樓敬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