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一日,管家王加平跑來喊道:“鳴香,二少爺喊你有事。這就去。”鳴香只得丟下掃帚,跟著管家走到東廂房。鳴香進去致禮道:“二少爺,你找我?”二少爺笑容滿面地說:“鳴香,我聽人說你肚子里的貨色很多,識字逮文不談,還能說出很多的古典。我順陽真?zhèn)€佩服。今日我們兩個來對對,好不好?”
鳴香婉辭道:“二少爺才多學廣,我個丫鬟縱然識點兒字,也能說出點古典,但畢竟不成個體統(tǒng),怎能在你二少爺跟前班門弄斧呢?”二少爺?shù)沽艘槐枵f:“你不肯跟我對對,喝個茶,談個心,總可以的吧。……唉,你坐下來呀。你放心,我順陽絕對不會得做出小人的齷齪事。……尊重女性,是當今最起碼的人格。哪個不是從娘胎子里出來的呀。”
鳴香坐下來說:“二少爺你叫順陽,七少爺叫順榮,其他兄弟都叫了什么名字?”二少爺說:“這以后,你遇到我就喊順陽,不要叫二少爺。……男女應該平等,老人的思想可不要認同,那是他們的老封建觀念根深蒂固。……哦,你問我家弟兄八個人的名字,老大叫順良,老三叫順芳,老四叫順昌,老五叫順發(fā),老六叫順成,老七你是曉得的,還有個老八,叫順忠。”
談了一會,鳴香趕緊回去給三姨太鋪被單。三姨太問道:“王管家喊你上二少爺那里做什么事的?”鳴香說:“他查點七兄弟的功課。” 鳴香將曬的衣裳一一折疊起來。三姨太說:“鳴香,你給順榮上得課了,這就去。”鳴香隨即進了西房間輔導小學生上課。
天熱了起來,鳴香到廊檐里納涼。轉過彎來,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在那里下象棋。二少爺走紅棋,咄咄逼人。對方手忙腳亂,居然舉棋不定。 鳴香說:“這局棋,我看了紅棋輸,黑棋贏。”二少爺不信,指著棋盤說:“鳴香呀,我這棋多得力,馬上就能將住黑棋。你竟然說我紅棋輸,你來下下給我看。”
鳴香平靜地說:“不走炮,置之不理,直接跳馬。”那人不動,鳴香便替他走了一步。二少爺趁機吃了黑棋的車,鳴香再跳一步,進入臥槽。二少爺失聲大叫:“不好,將我的軍。還好,我歪帥。”鳴香揮炮旁將,逼住他叉相。車上前填將,紅棋只得挺帥。
鳴香笑道:“我這個馬再一跳呢?”二少爺傻眼了,喊道:“厲害。” 下黑棋的人笑道:“順陽呀,這么一來,你輸?shù)袅恕!表橁柎蠖鹊卣f:“輸就輸?shù)舭桑蛘痰膶④娺€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我們下棋呢。建新你跟她下一著。”這個建新?lián)u手道:“我不下,我連你都下不過,跑去怎下得過她。”
二少爺站起身畢恭畢敬地邀請道:“鳴香,你坐下來,我跟你下一著,下不過你,就拜你為師。”鳴香擺著頭說:“下棋就下棋,說什么拜師呢。” 兩人又誰下紅棋謙讓了一番,最后還是二少爺執(zhí)紅先走棋。
二少爺敗北,自嘲地說:“我是學生,鳴香你是先生,學生輸給先生不為丟臉。以后,只要鳴香先生發(fā)話,我順陽做什么都愿意。” 建新見攖順陽對鳴香有意思,隨即知趣地說:“順陽,我還要回去給晏家抄經(jīng)書,該走了。”
好友走了,順陽從身上取出發(fā)卡,說:“鳴香,這個發(fā)卡是新鮮貨,插到你頭上保證好看。”鳴香愣神,這個順陽已經(jīng)給她插上了頭。 順陽見她發(fā)呆,說道:“你、你的嘴巴可肯讓我吻吻?”女人見了心儀的男人,大多不自覺地被沖垮預警線,尤其到了青春發(fā)育的辰?jīng)r。鳴香輕輕地點了頭,男人的嘴兒便湊了上來。 鳴香一頂點都沒有拒絕,聽憑男人緊緊抱住身子吻她的臉和嘴。
男人放下了她,她抹了抹嘴,說道:“我鳴香的嘴你好吻,可不能有第二個女人的嘴被你吻了去。當然呀,我鳴香也絕然不讓其他的男人來吻,否則,我出手就要他的命,不死也殘啊。” 順陽立正說:“我一定對我相中的鳴香終身負責,否則,天打五雷轟。”兩人手攙手到花園里走了一遭。
攖兆桂聽說三姨太的鳴香丫鬟,人打扮起來十分漂亮,且又識字逮文。這個財主再次望見鳴香,居然欣賞不已的說,“啊呀,一個彤彤刮刮的細姑娘初次見面,我竟然沒曾覺察出來。唉,我把她弄成我的四姨太太,再好不過的了。” 攖財主隨即吩咐王管家喊鳴香到客廳東房間。
鳴香一踏進客廳就被王管家推上了東房間。攖財主笑哈哈說道:“鳴香呀,你到我房間里,從此不要服侍人,而是人服侍你。——你做我的四姨太,并且掌家,攖家所有的家產(chǎn)都歸你掌管。”
鳴香打開窗子說亮話,“老爺呀,我人已經(jīng)是二少爺?shù)模坏饶甑捉Y婚,怎么會做你的四姨太呢?你想也不要想,我絕對不睬你的。”攖財主蠻橫道:“什么?你既然來到我老爺房間里,人就是我的了,不從也得從。”
鳴香甩掉攖財主的手,就要走出房門。 攖財主大聲叫道:“王管家,你拉住她,喊大全、牛小兩人上來。我倒不相信的,到嘴的食還能打水漂。” 三個男人毫不費事地將鳴香綁在柱子上。
王管家摑了她一個嘴巴,吼道:“鳴香,你從不從?”鳴香昂著頭說:“不從!我的身子是二少爺攖順陽的。” 攖財主叫王管家把金銀首飾捧到鳴香跟前。攖財主說:“你認了命,這些金銀首飾就全都是你的。”他又拿過一個厚厚的賬本,說道:“整個攖家的家私全登記在這上面,你做上了我的四姨太,它也歸了你。怎么樣?眼下你想通了沒有?”
鳴香吐了口唾沫,說道:“你這些東西收起來拿走,本姑娘不在乎。你別要大白天說夢話,我個十七歲的姑娘跑去做你五十六歲的棺材楦子的婆娘?放我下來,不然的話,我鳴香日后肯定會要了你的老命。” 攖財主見一時間折服不了她,便將她關進了一間空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