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過空無一人的大堂,徑直走向電梯。
電梯門自動打開,里面擠滿了半透明的“人”。他們穿著格子衫,頂著黑眼圈,手里拿著發光的“文件”,面色焦躁。
“下周的OKR誰來對?用戶留存率又跌了三個點,再這么下去年終獎都別想要了!”一個“鬼銷售”看到電梯外的江離,只當是隔壁部門的同事,急切地抱怨著。
江離沒有理會,他走進電梯,強大的尸氣瞬間讓電梯里的“鬼員工”們哆嗦了一下。那是一種來自食物鏈頂端的、最原始的壓迫感。然而,他們死前那股“上班執念”竟壓過了本能的恐懼,只是下意識地為江離擠出一點空間,便繼續焦灼地討論著“下周的KPI”。
江離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他對這種“討論”和“開會”毫無興趣。他只想快點解決“問題”,然后回去。
電梯到達頂層。門一開,一股更濃郁的怨氣混合著爭執聲撲面而來。會議室里,一群“鬼高管”正圍著一張巨大的虛擬光幕,爭得面紅耳赤。
“這個方案不行!市場部的數據顯示,用戶對這種‘情懷’已經審美疲勞了!”一個“鬼產品經理”大聲咆哮,口中的唾沫星子(如果鬼魂有的話)幾乎要噴到江離臉上。
“那又能怎么辦?我們已經連著三個季度被競品壓制了!再不創新,公司就要倒閉了!”另一個“鬼運營總監”拍著桌子,會議室的能量波動,幾乎要將江離震退。
“那又能怎么辦?我們已經連著三個季度被競品壓制了!再不搞點大動作,公司就要倒閉了!”另一個“鬼運營總監”用力拍著光幕桌子,整個會議室的能量場都因他的憤怒而劇烈波動。
江離冷冷地看著他們。他聽不懂這些“流程”、“需求”,也懶得去聽。他只知道,這些人制造的“吵鬧”,正在妨礙他完成任務。
他一步上前,沒有任何預兆,右腳猛地抬起,直接一腳踹開了緊閉的會議室大門。
“轟!”一聲巨響,實體的木質大門瞬間四分五裂,化作無數碎片飛濺。會議室內的“鬼高管”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了一跳,瞬間安靜下來。
江離沒有停頓,他徑直走向那塊巨大的虛擬光幕。那些由怨氣和執念構成的“數據”和“圖表”,在他眼中,只是一團礙眼的光影。他抬起手,對著光幕,簡單粗暴地一撕。
“嘶啦!”一聲,仿佛布帛被撕裂,那由無數“工作數據”構成的光幕,瞬間被撕成兩半,化作點點熒光消散在空氣中。
會議室里,死一般的寂靜。所有的“鬼高管”都愣住了。他們生前從未見過如此野蠻的“裁員”方式。
江離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鬼魂們,沒有多余的動作,徑直走出了會議室,留下身后一地狼藉和一群“宕機”的鬼魂。
接下來,他如同一個沉默的破壞者,逐層“巡視”。
他來到一處開放式辦公區,幾十個“程序員鬼”正對著半透明的“代碼界面”,手指瘋狂敲擊,嘴里念念有詞:“BUG!又是BUG!這個需求太離譜了,根本實現不了!”
“架構師你出來,你看看你寫的什么玩意兒!”
江離的目光掃過這些沉迷于“代碼”的鬼魂,最后落在辦公區中央,一團不斷跳動、散發著濃郁怨氣的聚合體上。那團怨氣,正是整棟樓“網絡”的核心。
他沒有任何猶豫,走到“服務器核心”前,抬起右拳,然后,猛地一砸!
“嘭!”一聲悶響。
那團怨氣聚合體,在江離純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像個氣球,瞬間炸散開來,化作無數細碎的幽光。
緊接著,整個樓層的“代碼界面”瞬間消失,所有瘋狂打字的“程序員鬼”動作僵住。他們的“電腦”一片漆黑,就像停電了一樣。整個樓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斷網”狀態。
“草!又斷網了!”一個“程序員鬼”條件反射地罵了一句,隨即發現,周圍所有“人”都傻呆呆地看著他,而他的“電腦”,是真的、徹底地黑了。
“誰干的!誰動了我的服務器!”一個負責運維的“鬼魂”發出慘叫,卻在對上江離冰冷目光的瞬間,把后半句話咽了回去。
江離置若罔聞,繼續向下。
他來到一處裝飾精致的辦公室。一個穿著職業套裙的“鬼HR”正對著一部虛幻的電話,甜言蜜語地“招聘”著并不存在的“新人”,滿臉都是“企業文化”的虛偽笑容。
“您好,我們公司文化非常開放,扁平化管理,領導親和,氣氛融洽,最重要的是……我們從不強制加班哦!”“鬼HR”臉上笑容燦爛,語氣溫和。
江離出現在門口,冷冷地盯著她。
“鬼HR”放下電話,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這位……先生,請問您有什么事嗎?如果您是來應聘的,請先填寫一份簡歷。我們公司有嚴格的入職流程……”
江離沒等她說完,直接上前,一把拎起她的領子。
“鬼HR”的身體瞬間被提起,她那雙因為長期“996”而變得僵硬的身體,此刻完全無法反抗。她驚恐地看著江離,卻說不出一個字。
江離拎著她,走到窗戶前。窗外,是萬家燈火的山海市夜景。
他沒有絲毫遲疑,手腕一轉,直接將“鬼HR”從窗戶扔了出去。
“啊——!”
一聲短暫而尖銳的慘叫聲,回蕩在夜空中,隨即戛然而止。當然,鬼魂并不會摔死,但這種直接被“裁員”的方式,卻是他們從未體驗過的。
一夜之間,江離以其簡單粗暴的“物理超度”方式,徹底瓦解了這整整一“公司”的“社畜鬼”。會議室變成了廢墟,服務器核心被砸散,各個部門的鬼魂們,如同被解除了“上班魔咒”的提線木偶,迷茫地游蕩在樓層里,不知所措。
他們對公司的執念,如同被硬生生拔掉的牙齒,雖然疼痛,卻也失去了最堅固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