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塵策并未多想,接過湯碗一飲而盡。溫潤的湯汁滑入喉嚨,帶著一絲奇異的甜香。他正想夸贊味道不錯,忽然覺得體內涌起一股燥熱,從丹田蔓延至四肢百骸,連眼神都漸漸變得模糊。
“這湯……不錯”他眉頭皺起。
林如雪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顯慌亂,關切的問:“師、師兄怎么了?”
那藥是她壓箱底的寶貝,是她還沒進青陽宗時,為了攀附勢力,忍辱委身在和兩個面目丑陋的魔修三日才換來的。想起那兩個魔修——抓得她胳膊胸口青紫;另一個,喜歡讓用,嘴里還噴著污言穢語……她胃里就一陣翻江倒海,惡心感直沖頭頂。
可她知道,這藥有用。
元塵策體內的燥熱越來越盛,理智像被烈火灼燒,視線里只剩下林如雪那張泛紅的臉。他猛地上前一步,大手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熱” 他聲音沙啞,帶著壓抑的喘息。
林如雪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隨即換上驚慌失措的表情,掙扎著想要后退:“師兄,你別這樣……我、我害怕……”
她的抗拒像火上澆油,徹底點燃了元塵策最后的理智。他猛地將她拽進懷里,低頭就吻了下去。那吻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夾雜著藥勁帶來的狂熱,幾乎要將她吞噬。
林如雪象征性地推拒了兩下,手指抵在他胸前,卻沒用力。她微微仰起頭,睫毛顫抖著,眼底藏著算計的光。半推半就間,她的手環上了他的脖頸,像是情難自已,又像是被迫屈從。
竹院的風停了,靈竹的影子在地上扭曲,像一場無聲的嘲諷。林如雪閉上眼,將那兩個魔修的嘴臉從腦海里驅散——沒關系,只要能抓住元塵策,只要能得到想要的一切,這點“惡心”又算得了什么。
元塵策的吻越來越急切,帶著她往屋內走去,藥勁早已沖垮了他堅守多年的規矩。而林如雪靠在他懷里,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冷笑。
第一步,成了。
屋內的燭火搖曳,將兩人交疊的身影投在墻上,扭曲而曖昧。
元塵策的動作帶著藥勁催發的狂躁,指尖攥著林如雪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疼呼出聲,可這聲痛呼落在他耳里,反而更添了幾分失控的意味。他像被無形的火焰包裹,腦海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沖動,那些恪守多年的清規戒律,此刻都成了灼燒理智的燃料。
林如雪半闔著眼,感受著他灼熱的呼吸落在頸間,心里卻異常清明。她知道這藥的厲害——前半盞茶的藥效是催情,后半盞茶則會蝕去這段記憶,只在對方腦海里留下模糊的碎片:是他失控了,是他強迫了她。
就算事后元塵策心存疑慮,想用術法回溯記憶,或是請宗門長老以秘術收魂探查,也只會得到一片混沌。這藥是那兩個魔修用數百生靈的精魂煉制的邪物,最擅長篡改神識,專門用來做些陰私勾當。
她故意發出細碎的嗚咽,帶著哭腔的聲音斷斷續續:“大師兄……不要……我怕……”
這聲音像羽毛,輕輕搔刮著元塵策緊繃的神經,讓他的動作更加急切,卻又在潛意識里記住了這份“抗拒”。
不知過了多久,燭火漸漸燃盡,屋內陷入一片昏暗。
元塵策猛地回過神時,只覺得頭痛欲裂,渾身像被抽走了力氣。他茫然地看著身邊蜷縮著的林如雪,她衣衫凌亂,肩頭留著清晰的紅痕,眼角還掛著未干的淚痕,一副受了極大驚嚇的模樣。
昨晚的記憶像是被濃霧籠罩,他只記得自己喝了那碗湯,然后……然后就是無法抑制的燥熱,和林如雪哭泣的臉。
“我……”元塵策張了張嘴,喉嚨干澀得發疼,一股巨大的恐慌和愧疚瞬間將他淹沒,“如雪師妹,我……”
林如雪猛地瑟縮了一下,像是被他的聲音嚇到,怯生生地抬起頭,眼底滿是驚懼,卻又強撐著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大、大師兄,你別這樣……是、是我自愿的……”
她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像是怕他自責,又像是難以啟齒:“都怪我……不該給你送湯的……師兄你別放在心上,就當……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越是這樣說,元塵策心里的愧疚就越深。他堂堂青陽宗大師兄,竟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還是對剛入門的小師妹!
“不……”他艱難地開口,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是我的錯,如雪師妹,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林如雪垂下眼簾,掩去眸底一閃而過的得意。她知道,元塵策這種把規矩看得比命重的人,一旦認定“強迫”了她,只會拼盡全力補償,從此被她牢牢攥在手里。
她輕輕“嗯”了一聲,聲音細若蚊蚋,帶著濃濃的鼻音:“那……那師兄能先出去嗎?我想……我想換件衣服。”
元塵策連忙應聲,幾乎是落荒而逃地沖出了房間。關門的瞬間,他聽見屋內傳來壓抑的啜泣聲,心口像被巨石壓住,沉重得喘不過氣。
元塵策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屋內壓抑的啜泣聲戛然而止。
林如雪緩緩坐起身,散亂的發絲垂落在肩頭,遮住了半張臉。她低頭看著自己胳膊上的紅痕,指尖輕輕劃過,非但沒有半分羞惱,反而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近乎嘲諷的笑。
“呵,裝什么清高,不是挺享受的嘛。”她低聲嗤笑,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不屑。
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修士,骨子里還不是和那些魔修一樣?不過是多了層遮羞布罷了。昨晚元塵策的狂熱與急切,她感受得清清楚楚,那可不是單純的藥勁能催出來的——他心里,本就藏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欲念。
她抬手撫過頸間的印記,指尖帶著微涼的觸感,眼神里沒有半分少女的羞怯,只有一種掌控全局的自得。
男歡女愛,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偏偏這些人要披著“清心寡欲”的外衣,把本能當成洪水猛獸。現在好了,撕破了那層皮,露出了內里的**,倒顯得真實多了。
林如雪站起身,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走到銅鏡前。鏡中的女子發絲凌亂,衣衫不整,肌膚上的紅痕與青紫交錯,明明是受了侵犯的模樣,眼底卻亮得驚人。
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那笑容帶著幾分邪氣,幾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