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藏伸出手,指了指身后跪著的那群人。
臉上的表情瞬間從悲憫轉(zhuǎn)為了雷霆般的憤怒,那種憤怒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眼前這些受苦的百姓。
“當(dāng)我翻開砂隱村過去二十年的賬本時,我的手在發(fā)抖!我的心在滴血!”
“我原本以為,砂隱村的貧窮是因為天災(zāi),是因為這該死的沙漠!但我錯了!大錯特錯!”
團藏猛地一揮袖袍。
嘩啦啦——
漫天白紙如同雪花般從高臺上飄落。
那是連夜印刷出來的“罪證清單”,每一張上面都詳細(xì)記錄著這群長老的罪行。
“黑沙長老!家中私藏清水三萬噸!那是三萬噸啊!就在你們?yōu)榱税雺販啙岬哪嗨u兒賣女的時候,他家用來沖廁所的水,都比你們喝的要干凈!”
“稅務(wù)官鬼丸!去年冬天,因為所謂的戰(zhàn)爭特別稅,強行征收了貧民窟一千兩百戶人家的口糧,導(dǎo)致三百四十二名老人和孩子活活餓死!而這些糧食,轉(zhuǎn)手就被他賣給了地下黑市,換成了他小妾手上的一枚翡翠戒指!”
“還有這個……”
團藏的聲音越發(fā)激昂,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砂隱百姓那麻木的心靈防線上。
一張張罪證飄落在人群中。
一名枯瘦的中年男子顫抖著撿起一張紙。
上面清晰地寫著。
“風(fēng)之國三十一年,征收東區(qū)鐵匠鋪巴魯一家為奴,其女年僅八歲,因打碎琉璃盞,被活活鞭打致死,拋尸荒野。”
男子的瞳孔猛地收縮,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咯咯的聲響。
巴魯,那是他的名字。
那個八歲的女兒,是他一輩子的痛。
他一直以為女兒是病死的……原來……原來是被打死的?!
男子的雙眼瞬間充血。
臺上的團藏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種情緒的變化。
他知道,火藥桶已經(jīng)堆滿了,現(xiàn)在只需要一顆火星。
“我知道你們在怕什么。”
團藏轉(zhuǎn)過身,緩步走到一名被嚇得瑟瑟發(fā)抖的長老面前,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讓他跪得更直一些。
“你們怕他們報復(fù),怕這只是一場夢。但我志村團藏在這里向你們保證!”
團藏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整個廣場。
“從今天起,木葉的陽光將無差別地照耀在每個人身上!在正義面前,沒有人是大人物!在木葉的法律面前,眾生平等!”
“現(xiàn)在,我就站在這里,給你們撐腰!”
團藏的目光變得柔和,看向臺下最前排那個撿起傳單的男子,聲音充滿了鼓勵。
“上來吧,我的同胞。把你的委屈,把你的恨,把這些年壓在你心頭的大石頭,都說出來。”
“讓天空聽到,讓大地聽到,讓這些罪人……顫抖著聽到!”
那名叫巴魯?shù)哪凶訙喩眍澏吨?/p>
他抬頭看向團藏,那目光是如此的溫暖,如此的堅定,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燈塔。
巴魯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不顧一切地沖上了高臺。
并沒有衛(wèi)兵阻攔他,反而有兩名宇智波忍者貼心地扶了他一把。
巴魯沖到那個殺害他女兒的權(quán)貴面前。
那個曾經(jīng)高高在上連正眼都不瞧他一下的貴族,此刻正驚恐地看著他。
“還我女兒命來!!”
巴魯一拳砸在那人的臉上,哪怕因為營養(yǎng)不良他的拳頭并沒有多少力氣,但那一刻爆發(fā)出的氣勢,卻讓那名貴族嚇尿了褲子。
“嗚嗚嗚……我的女兒啊!她才八歲啊!”
巴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斷斷續(xù)續(xù)地講述著當(dāng)年的慘劇。
每一個字,都帶著血,帶著淚。
臺下,死一般的寂靜之后,是爆發(fā)。
共情。
這是人類最強大的力量之一。
誰家沒有死過人?誰家沒有挨過餓?誰家沒有被這些權(quán)貴欺壓過?
巴魯?shù)目蘼暎拖袷且话谚€匙,打開了所有人心底那扇名為仇恨的閘門。
“我要殺了他們!”
“黑沙!你還記得我不?三年前你為了擴建花園,強拆了我家的房子,我爺爺就是死在那堆廢墟里的!”
“那是我的口糧!那是救命的口糧啊!”
一名老婦人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上臺。
她沒有打人,只是走到黑沙長老面前,一口濃痰狠狠地吐在了他那張老臉上。
“呸!你這個吸血鬼!你也有今天!”
“大家都上來!團藏大人說了,今天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場面失控了。
越來越多的人涌上高臺。
并沒有發(fā)生踩踏事故,因為負(fù)責(zé)維持秩序的宇智波和日向忍者們,正以一種極其微妙的方式,引導(dǎo)著人群有序地進行這場“宣泄”。
辱罵聲、哭喊聲、控訴聲,匯聚成了一股足以掀翻蒼穹的聲浪。
各種語言的藝術(shù)讓人瞠目結(jié)舌。有詛咒對方生兒子沒XX的,有細(xì)數(shù)對方祖宗十八代缺德事的,甚至還有人即興編出了順口溜,朗朗上口地傳唱著這些長老的罪行。
黑沙長老和那些權(quán)貴們,此刻已經(jīng)完全崩潰了。
身體上的疼痛還在其次,最讓他們無法忍受的,是這種精神上的凌遲。
他們曾經(jīng)視若螻蟻隨意踐踏的泥腿子,現(xiàn)在正站在他們頭頂,用最惡毒的語言唾棄他們,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們。他們的尊嚴(yán)被踩在腳底,碾碎,成了粉末。
黑沙長老精神恍惚,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哪還有半點長老的威嚴(yán)。
他敏銳地感覺到,這片廣場上空的負(fù)面情緒能量——憤怒、悲傷、怨恨、絕望,濃郁得幾乎要化作實質(zhì)。
“嘖嘖嘖,這可是好東西啊。”
團藏心中暗道可惜。
“要是把零尾帶來就好了。這么多負(fù)面情緒,估計能把那小東西撐得當(dāng)場進化,直接飆升。”
“浪費,真是浪費。”
雖然心里這么想,但團藏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他走到一位哭得差點背過氣去的大娘身邊,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甚至還不嫌臟地用自己的袖子幫她擦去眼淚。
“大娘,別哭壞了身子。為了這些人渣,不值得。”
那一刻,大娘看著團藏,就像是看到了活菩薩。
“團藏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爺啊!嗚嗚嗚……”
這場名為公審整整持續(xù)了三天三夜。
是的,三天三夜。
到了后來,人們罵累了,就在廣場上席地而睡,醒了接著排隊上去罵。
甚至有人專門帶了干糧和水,把這當(dāng)成了一場盛大的節(jié)日慶典。
而對于那些跪在臺上的罪人來說,這三天就是真正的無間地獄。
不給吃,不給喝,還要承受幾萬人的精神暴擊。
按理說,像黑沙長老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老頭子,半天就該嗝屁了。
但是,咱們的團藏大人是個“仁慈”的人。
每當(dāng)黑沙長老翻白眼、口吐白沫、眼看就要去凈土見六道仙人的時候,一道充滿生機的綠色查克拉就會悄無聲息地注入他的體內(nèi)。
那是蘊含著柱間細(xì)胞力量的陽遁查克拉。
“想死?那可不行。”
團藏站在陰影里,看著那一排奄奄一息卻又死活斷不了氣的長老們,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人民的怒火還沒有發(fā)泄完,你們怎么能死呢?那是對受害者的不尊重。”
這股精純的生命能量,就像是吊命的毒藥。
它強行維持著這些人的心跳和清醒,讓他們必須清晰地聽到每一句辱罵,感受到每一口唾沫的溫度。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才是團藏給予背叛者最殘酷的懲罰。
終于,在第三天的黃昏。
排隊上臺控訴的人漸漸少了。
該罵的都罵完了,該哭的都哭干了。
原本籠罩在砂隱村上空那股沉悶壓抑的氣息,仿佛隨著這場瘋狂的宣泄,被徹底排空了。
人們看著臺上那群已經(jīng)不成人形的“前統(tǒng)治者”,眼中的恐懼消失了,仇恨也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名為“通透”的空靈。
原來,這些人也會怕,也會哭,也會尿褲子。
他們不是神,只是趴在我們身上吸血的蟲子。
現(xiàn)在,蟲子被捏死了。
團藏再次走上高臺中央。
他依舊神采奕奕,那身白袍在夕陽下染上了一層暖紅色的光暈。
“好了,鄉(xiāng)親們。”
團藏的聲音依舊溫和,但此刻聽在眾人耳中,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信。
“過去的黑暗,在今天畫上了句號。”
“既然垃圾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
團藏緩緩抬起手,目光越過人群,投向那廣袤無垠的荒涼沙漠,眼神中閃爍著基建狂魔特有的興奮光芒。
“那么接下來,該在這片干凈的土地上,蓋新房了。”
“我宣布!風(fēng)之特區(qū)的大改造計劃,正式啟動!”
臺下,無數(shù)雙眼睛亮了起來。
那不再是看熱鬧的眼神,而是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與希望。而團藏則在心里搓了搓手,打開了只有他能看到的系統(tǒng)面板。
看著上面瘋狂跳動的【功勛點】,忍不住想笑。
馬上就可以兌換查克拉高達(dá)和忍界殲星艦的設(shè)計圖紙了。
接下來……該搞點什么大工程呢?
嗯,先把這破沙漠給我綠化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