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以橙在惴惴不安中度過。
她希望翟樾如愿以償。
等到晚上,翟樾才回來,姜以橙在門口翹首以盼等著他。
兩人一見面,她就眼巴巴的看著他,追問股東大會的結果。
“怎么樣了?”
翟樾露出笑容,“你怎么比我還關心這個?”
姜以橙摟住他的胳膊,撒嬌道:“你快說嘛,別賣關子,我今天蹲你一天了。”
翟樾:“沒批準。”
“啊?”
她瞳孔地震。
早知道不問了。
“那群老頭子臨時反悔,給我使了點絆子。”
“為什么?”
姜以橙很是不解,“你不是為集團掙了很多錢嗎,他們為什么還反對你進入董事會?”
翟樾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輕松的說:“大概是嫉妒我這張帥氣的臉吧。”
姜以橙緊張地說:“那現在怎么辦?”
翟樾:“沒關系的,我比他們年輕,看我不熬死他們。”
“……”
看她沮喪的樣子,翟樾一把攬住她,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晚飯吃了嗎?”
“沒有,我等你呢。”
“想在家里吃還是去外面吃?”
“就在家里。我讓王媽把飯菜熱一熱。”
他猛地親了她一口,說道:“寶貝辛苦了。”
“翟樾,我能幫上什么忙嗎?”
“能啊,你喂我吃飯。”
“……”
雖然翟樾故作無所謂的樣子,但姜以橙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
沒過多久,宋耀宗找上門了。
這是姜以橙第一次見到宋耀宗本人,之前只是在財經新聞上見過。
宋耀宗本人很高調,做事業的同時,也喜歡做慈善。
但是最近幾年,宋耀宗的身體不行了,前些年做了手術后,就很少出來露面。
公司大部分的話語權,都落在了長子宋修延手上,除非是股東大會這樣的級別的會議,宋耀宗才會露臉。
外界不少人推測,宋修延很快就會從宋耀宗手中接過宋氏集團掌門人這層身份了。
誰料今年,殺出了個翟樾。
現在兩虎相爭,宋耀宗也動搖了心思,他雖然偏心大兒子,但又割舍不下小兒子背后翟家,于是事情陷入了兩難的決策。
宋耀宗找上姜以橙,是姜以橙完全沒有料到的。
“我是翟樾的父親。”
宋耀宗雖然坐在輪椅上,但他的衣著打扮依舊很講究,連鬢發都是經過精心打理過的。
他面色平和,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舉手投足間帶著中國式家長的威嚴。
連打量她的目光都是無比犀利的。
“您好。”
宋耀宗抬手示意,習慣性命令:“坐。”
姜以橙面上鎮定,從容地落坐在了宋耀宗的對面。
“姜小姐不妨猜猜,我今天為什么來找你吧?”
他這話一說,姜以橙已經腦海中腦補了一出大戲。
無非就是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有錢的爹媽來趕走那個配不上自己兒子的傻白甜貧民窟女孩。
趁著宋耀宗還沒往她臉上甩卡之前,姜以橙開口了。
“您是為了翟樾才來找我的,是想要我離開您兒子,對嗎?”
她把問題拋了回去。
“姜小姐,我聽過你的事情。”
宋耀宗目光銳利如鷹。
“你是個聰明人,才有本事和手段,把我兩個兒子耍得團團轉。”
她唇角勾了勾,說道:“您過獎了。”
宋耀宗手指輕敲扶手,冷笑道:“你之前在修延身上也撈了不少錢,當時你還算識相,能擺正自己的位置。但現在,你有點認不清自己了,想靠翟樾改命?”
姜以橙冷眼看他:“宋董事長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就是為了我說這些話嗎?我見您是翟樾的父親才敬重您幾分,不代表我就樂意坐在這里聽你說這些話。如果沒什么事,我要走了。”
說罷,姜以橙倏然起身,準備走人。
宋耀宗不慌不忙:“姜小姐,你知道翟樾為什么進不了董事會吧?”
姜以橙頓住,眼神冰冷的看向宋耀宗。
她想不明白,這樣的小角色,能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
但很快,宋耀宗就給了她答案。
宋耀宗繼續說道:“你的身份,配不上翟樾。我不會讓你踏入宋家的門檻的。其他股東也是如此。”
姜以橙沒有吭聲。
宋耀宗:“翟樾如果想擁有宋氏集團的話語權,那他就會失去他的婚姻自主權,你這種身份對他的事業并沒有任何幫助,只會拖他的后腿。”
姜以橙不解:“就因為我的存在,你就抹殺了翟樾對宋氏集團的所有付出和努力?”
宋耀宗:“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修延如此,翟樾也一樣。”
姜以橙:“您告訴我這些做什么?您覺得您的三言兩句,就會讓我離開翟樾?”
“姜小姐的意思是,你很愛翟樾?愛情是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姜小姐是聰明人,怎么會不懂呢?”
宋耀宗笑了笑,語氣輕蔑:“呵呵,可我知道你最開始接近修延,是為了錢。后來修延訂婚了,你又很快的把翟樾當成你的下一個目標。”
“姜小姐,別告訴我,你對翟樾是真愛。”
姜以橙眉頭微微皺起,眼神帶著一絲不悅。
“我愛不愛他,需要跟你證明嗎?你算什么?你在我面前充其量只是個陌生人而已。”
她臉色沉了沉,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已經在極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緒。
“我不知道我跟翟樾談了個戀愛而已,還有這么大的權利,能阻礙到他進董事會。那看來你也不怎么愛你這個兒子嘛,小時候不管,長大后也不管,難不成你想等你死了以后再管嗎?”
宋耀宗臉色鐵青。
姜以橙露出輕蔑的笑容,“想要我離開,可以啊,讓翟樾來跟我提分手。”
宋耀宗沒想到她攻擊性這么強,強壓怒火。
“姜小姐,你只是圖錢而已,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你離開翟樾,對雙方都好。”
姜以橙手里拎起皮包,優雅的站起身,冷冷淡淡的看著他。
“不必了,錢你留著買棺材吧。”
姜以橙頭也不回地的轉身,心中默默的斷定。
宋家就沒一個正常人。
但宋耀宗的這次對話,讓她徹底心死了。
那個給翟樾使絆子的不是別人,是他的老父親。
宋耀宗對她的敵意,在于她可能會毀了翟樾的未來。
但這也是個好消息,證明宋耀宗實際上已經把翟樾列為自己的繼承人之一,只是宋耀宗需要一個聽話的翟樾。
像宋修延一樣。
也只有那樣,翟樾才能成功進入董事會,進行他的下一步計劃。
姜以橙悵然若失,頓時不知如何是好。
事情卡在這里,總需要有個人去推動他。
她心里空落落的。
想到翟樾每天晚上都要很久才能入眠;
想到那次在鬼洞里他異常的行為;
想到小時候的那次相遇,他孤零零的坐在輪椅上盯著遠處,那空洞麻木的眼神。
他熬過了多少個日夜,才走到這一步。
姜以橙閉了閉眼,終于在心里做出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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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走到這里,看來不跑不行了。她逃他追她插翅難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