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年神情微訕,突然想起夏枝枝的睡相。
他深邃的眸底掠過一抹幽暗,“那你要是越了界呢?”
夏枝枝笑得很狂妄,“我會越界?你開玩笑!”
容祈年心說你是不知道你的睡相差得有多離譜。
他可是領教過的。
他孜孜不倦的給她挖坑,“你剛說約定,總不能這個約定只限制我吧?”
夏枝枝對自己的睡姿十分有信心,“好啊,那你說,我越界了你想怎樣?”
容祈年盯著她,目光從上到下,從下到上掃視了一圈,笑容逐漸變態。
“我也不想怎樣,你明晚睡覺穿我的襯衣睡如何?”
夏枝枝被他那近乎變態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怵。
“就這么簡單?你沒給我挖坑吧?”
被夏枝枝狐疑的眼神盯著,容祈年笑得單純又無害。
“我能有什么壞心思?”
不就是想看老婆穿自己的衣服嗎?
再拍個小照,保存到手機里,沖冷水澡的時候可以來回自由切換。
夏枝枝微微瞇起眼睛,盯著他看。
此刻的容祈年側躺在她的床上,單手支著腦袋,黑色真絲睡袍質感上乘,勾勒出他緊窄的腰身。
他的臀很翹,一條腿懶洋洋地搭在另一條腿上,與他雅正端方的長相很不符。
他現在很像一只活色生香的男妖精,渾身散發出誘人的多巴胺氣息。
說實話。
夏枝枝也是凡夫俗子,很難不被他勾引到。
但凡他倆性別轉換一下,她都撲上去對他這樣那樣了。
夏枝枝咽了咽口水。
她挪開視線,耳廓微微發紅,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容祈年也察覺到氣氛有點過于曖昧,他一想到剛才夏枝枝穿的那兩套毛茸茸,就口干舌燥,身體深處有一種輕微的空虛。
“那什么……我們關燈睡覺吧。”
夏枝枝看了他一眼。
容祈年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黑得仿佛光都照不進去。
他有一張無比俊美的臉,就是在人群里帥得很突出的那種。
無論是下頜線也好,嘴巴也好,鼻子也好,都不偏不倚正正好長在她的審美上。
此刻他的眉眼很有侵略性,黑漆漆的眼珠子也有些瘆人。
他現在不像男妖精了,像蓄勢待發的猛獸。
他嘴角微微勾起來,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他其實不怎么愛笑,但笑起來真是好看到不行。
夏枝枝關了燈,平躺到床上,她臉頰愈發燙了。
黑暗里,她感覺容祈年還在盯著她看。
他肯定又笑了。
笑什么呢?
精明的心機鬼,他那床肯定是他自己潑的水。
一肚子壞水,白上了她的床,也就只敢看看。
夏枝枝翻了個身,背對著容祈年,心里恨恨地想,真想親到他笑不出來!
身后一點動靜也沒有。
夏枝枝側躺了一會兒,精神逐漸恍惚起來,就這樣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夢里很熱很熱,她就像置身在一座火山上。
耳邊有潮濕的熱氣,像是有野獸在咬她的耳朵,熱得她睡不安穩。
她伸手拍了一下,似乎聽到清脆的巴掌聲。
那熱氣遠了,一夜都沒再來擾她清夢。
-
翌日醒來,床上只有夏枝枝一個人,她這一覺睡得太累了,像被妖精吸食了精氣。
她耳朵很燙,伸手揉了揉,又想到昨晚那個夢。
她正想著,客房門突然被人輕叩了兩下。
她連忙從床上坐起來,看見容祈年穿了件黑色襯衣同色西褲,就那樣帥炸天地站在門口。
他雙手環胸,朝她抬了抬下巴,“寶寶,你越界了。”
這聲寶寶,叫得夏枝枝渾身一麻,忍不住蜷了蜷腳趾。
媽呀!
太撩了!
太犯規了!
她一邊伸手撓耳朵,一邊朝床上看去。
果然,她的阿貝貝被她踢到床尾,而她剛才枕的是容祈年那邊的枕頭。
“……”
容祈年走進來,輕嘖兩聲,“你這睡相太差了。”
夏枝枝拒不承認,“我才沒有,我睡著了,誰知道是不是你把我搬過來的。”
容祈年都給氣笑了,想到昨晚他吃她耳朵時,還被她賞了一巴掌。
這丫頭看著柔柔弱弱的,力氣是真不小。
他早上起來照鏡子,臉上就多了五根指印。
他把那半張臉遞過去,惡人先告狀,“你瞅瞅,我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呢,你別想抵賴。”
夏枝枝看著他臉上清晰的巴掌印,腦子里有片刻的空白。
她昨晚似乎好像真的扇了誰。
可她明明是扇的夢里的野獸,難道真扇容祈年臉上了?
那她可真是大膽了。
“不、不是我吧,你臉上這手指印很明顯不像我的。”
容祈年嗤笑一聲,單腿跪在床上,捉住她那只作惡的手,摁在自己臉上。
“來,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的巴掌印?”
夏枝枝:“……”
她的手掌與那巴掌印完美貼合,她好像無從抵賴。
“我一個人睡習慣了,突然跟人同床有點不適應,要不今晚你回去睡你自己的床?”
今天紅姨他們該回來了,肯定會幫容祈年換床單。
他們今晚不用再同床共枕了。
容祈年故意賣慘,可不是為了得到這個結果。
他微微俯身,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很多。
夏枝枝甚至能聞到他須后水的清冽薄荷味道,她下意識往后仰。
下一秒,她的后腦勺被一只大手扣住。
男人有些蠻橫,說:“我不管,你打了我,你得補償我。”
夏枝枝的目光與他交匯,他垂著細長的眼睛,有些邪肆,也有些危險。
“怎、怎么補償……”
話音未落,容祈年俯下身來,噙住了她的唇。
“這樣補償我。”
容祈年這個人,強勢、霸道,他的吻也如他這個人一般。
狂風暴雨似的,熱烈而瘋狂。
夏枝枝被迫仰著頭,承受他的吻,他的舌尖描摩她的唇縫,迫她啟開唇,探得很深。
他修長有力的大手輕撫她的臉頰,她的脖子……
他像是渴了很久的旅人,突然得見綠洲,拼命汲取。
夏枝枝感覺自己的魂都要被他吸沒了。
許久后,他才緩緩放開了她,額頭輕抵她的額頭,淺淺地喘息。
聲音喑而低。
鋒銳的眉眼皺了起來,黑漆漆的眼睛卻一錯不錯地盯著她,似乎在觀察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