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萬籟俱靜。
容祈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無法入睡。
一閉上眼睛,就是火紅的狐貍老婆。
那腰,那腿,那白皙的小腳丫……
他猛地睜開眼睛,翻了個身,又閉上眼睛。
這次換成了清純小羊老婆,她跪坐在他腿上……
瘋了!
容祈年猛地坐起來,用力揉了一把臉。
很好。
他這么精神,今晚不用睡了。
夏枝枝睡得迷迷糊糊時,聽到持續不斷的敲門聲。
她把腦袋埋在枕頭下,仍抵不住魔音灌耳。
她起床氣很重,“誰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幾秒之后,門外傳來男人低啞又委屈的聲音。
“是我,我剛不小心把水灑在被子上了,你知道家里的備用被套放在哪里嗎?”
夏枝枝用力抓了抓頭發,睡得半夢半醒,她幾乎已經忘了睡前挑釁容祈年的事。
她說:“衣柜里找了嗎?”
“找了,都沒有。”
夏枝枝躺了一會兒,快要睡著的時候,又聽見了敲門聲。
那一刻,她真的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掀開被子起床去開門,容祈年就站在門口。
走廊柔和的頂燈光芒灑落在他身上,他看著那樣無辜且無害。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夏枝枝簡直想翻他一個白眼,“你說呢?”
容祈年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珠子烏黑瘆亮,他的眉眼有一種不太正常的紅。
也不是熬夜熬出來的紅,而是某種未得到滿足激出來的紅。
在這樣寂靜的夜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驚悚詭麗。
他身上還有一種水汽,就那樣無聲無息地漫過來。
夏枝枝莫名打了個寒顫,后知后覺此刻的自己處境有點危險。
“我去給你找被子。”
說完,她就往主臥室走去。
她上次來這個房間還是上次,臥室內充斥著強烈的多巴胺氣息。
她一眼就瞧見大床上掀開的被子,深灰色的被單上全是水。
那不像是喝水打翻了水杯灑上去的,而像是有人用盆子接了一盆水直接潑上去才能有這樣的效果。
她回頭,就看見容祈年倚靠在門框上。
他穿著黑色睡袍,腰帶松松垮垮地系著,露出精壯的胸肌。
睡袍下面露出小腿,腿上有一點腿毛,但不密,是她能接受的程度。
這人……
怎么感覺有點像是在孔雀開屏?
夏枝枝一邊往衣帽間走,一邊說話緩解空氣中的多巴胺。
“你干什么了?”
容祈年很敢說:“夢*。”
“噗!”
夏枝枝完全沒繃住,他剛才說什么?她是不是聾了?
她又忍不住往臥室中央的大床看去,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臟了。
像是察覺到她誤會了,容祈年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好心解釋:“我本來想清洗一下,不小心把盆打翻了。”
夏枝枝臉頰到耳根子都紅透了,脖子也是紅的。
她有些惱了,“容祈年,你是不是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么寫?”
容祈年看著她的臉,心想你都敢給年總發那種照片,我說句話怎么就羞恥了。
要不是他不能自己拆了自己的馬甲,他今晚高低要讓她把那兩套衣服再穿給他看一次。
“男人憋狠了,是會這樣的。”
夏枝枝:“……”
累了,還是趕緊找被子吧。
夏枝枝走進衣帽間,挨個衣柜地找了一遍,沒有看見被子的蹤影。
她記得這些東西平時都是紅姨在收納,她說:“要不我給紅姨打個電話問問。”
容祈年純良無害地攔住她,“太晚了,老年人覺淺,你現在吵醒了她,她就很難再入睡了。”
夏枝枝聽說過紅姨睡眠不好,但她也還沒有邁入老年人的行列吧?
“紅姨要是知道你說她是老年人,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兩人站在狹窄的衣帽間里,頂燈散發著曖昧又昏黃的光芒。
夏枝枝這才注意到,從她開門到進來主臥室,容祈年的手都揣在睡袍口袋里沒有拿出來。
他的身體似乎一直處于不正常的高漲的狀態。
她盡量不去看他的身體,也察覺到了危險。
現在的容祈年,她一個眼神都會點燃他。
她眼睫微微顫抖,小心翼翼地避開他往衣帽間外走。
“我去看看我房間有沒有多余的被子。”
越過容祈年時,他并沒有伸手攔下她。
夏枝枝微微松了口氣,離開衣帽間,她走得飛快。
身后的腳步聲緊隨而來,始終與她保持一兩步的距離。
夏枝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經過主臥室的雕花木門時,那里有一面鏡子。
鏡子正好倒映著容祈年的身影,她看見他看她的眼神。
他眼睛里藏著很濃烈的欲,像織了一張密密的網,鋪天蓋地的要將她籠罩在其中。
她果真是玩火**。
夏枝枝走回客房,剛要關門,一只手臂伸過來擋住了。
“老婆,時間太晚了,找來找去你也休息不好,要不我們湊合擠一晚?”
夏枝枝看著他泛紅的臉興奮的眼,心說這是湊合擠一晚的事嗎?
“這不好吧,之前我們約法三章的第二條,你就說過你不習慣跟別人同床共枕……”
容祈年:“非常情況,非常對待。”
夏枝枝咬了咬牙,“你倒是能屈能伸。”
夏枝枝不著痕跡地瞥向他揣在睡袍口袋里的手,這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容祈年雙手按在她的肩上,將她整個人推進了客房。
“你明天還要上班,睡吧睡吧。”
夏枝枝:“……”
她想掙扎,奈何容祈年的兩只大手像鐵鉗似的,讓她無力反抗。
他將她推到床邊,自己則自來熟地爬上了她的床。
他一手支著腦袋,一手拍了拍身側,“愣著干嘛,快上來啊。”
這是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夏枝枝知道,有些鳩占了鵲巢,是趕不走的。
再說她也沒有打算真跟他分居,他自己打自己的臉爬上她的床,她權當給他一個臺階下。
不過該約定的還是要約定,不能叫他太得寸進尺。
男人這種生物,有時候越容易得到的東西,就越不會珍惜。
她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要睡我床可以,不過我們先說好,床一人一半,你要越了界,就出去睡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