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枝疑惑地看著他,男人的面具遮了半張臉,露出薄唇以下的位置。
她突然想起小紅書上有一個很火的找愛豆游戲。
他們把正當紅的明星的眼睛和嘴唇單獨截出來,讓粉絲辨認自己的愛豆。
她作為藝術生,對人類五官有極強的敏銳度。
只要看過這人的長相,就能輕易分辨出對方眼睛與嘴唇的特點。
比如頂流男星的狹長瑞鳳眼,某女星的嘟嘟唇。
每個人的五官都有其獨特的特點。
就像一片樹葉的脈絡不一樣,所以這世上不會有同一片樹葉。
夏枝枝之前沒怎么注意年總的長相,今天被郭琳她們一提,她這會兒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嗯。
眼熟的下巴,眼熟的嘴唇,還有那雙眼熟的眼睛。
夏枝枝瞇了瞇眼睛,就看見年總朝她走來。
容祈年敲了敲桌子,“發(fā)什么呆,我交代你的工作完成了嗎?”
夏枝枝不動聲色地合上自己的畫本,說:“這么多設計稿,我有八雙眼睛也得看上幾天吧。”
容祈年:“那你還有時間發(fā)呆?”
“沒發(fā)呆,我在欣賞美男呢。”夏枝枝忍不住調戲了一句。
心里有懷疑,她忍不住去看年總的喉結。
八月的天,男人穿著立領襯衣,剛好將喉結遮得嚴嚴實實。
夏枝枝的心跟被貓爪撓了似的,一陣發(fā)癢。
容祈年皺眉,“夏秘書是在調戲我?”
夏秘書表示沒有,“純欣賞,沒有調戲。”
“年總,你真的毀了容嗎?”夏枝枝好奇地看著他。
她很想知道,這張面具之下藏著的真容,是不是容祈年。
容祈年微微俯身,銀色面具閃閃發(fā)光,似乎帶著銳利的涼意。
夏枝枝幾乎是在瞬間往后仰了仰頭,拉開兩人之間過于貼近的距離。
她還記得自己是有夫之婦。
“年總,你再湊過來一點,就是職場性騷擾了。”
容祈年眸中多了一抹笑意,無形中驅散了眸底的冰冷與銳利。
“你不是好奇我面具下的真容嗎,不如你親自揭開看看?”
夏枝枝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面具,手有點癢,“我真的可以摘下來嗎?”
萬一只是相似,并不一定就是容祈年,她又該怎么收場?
夏枝枝想起她第一次見到年總,是在她的畫被拍賣那天。
那是她賴上容祈年的第三天,就算那個時候他已經清醒,也不可能馬上就能活蹦亂跳,跑去藝術館拍下她的畫。
容祈年挑了挑眉,說:“當然,不過摘了我的面具,你就得對我負責。”
夏枝枝:“……”
什么中二發(fā)言?
夏枝枝按住蠢蠢欲動的手,假笑道:“那這責我還真負不起。”
畢竟她不想犯重婚罪。
容祈年看著她明明躍躍欲試,又不敢付諸行動的模樣,嗤笑一聲,“膽小鬼。”
夏枝枝被他一激,頓時有點上頭。
她不敢摘他的面具,但是她還有另一個辦法證明他是不是容祈年本人。
于是。
說時遲那時快,夏枝枝一把揪住容祈年的領帶,將他往下一拽。
容祈年重心不穩(wěn),連忙伸手撐在辦公桌上,穩(wěn)住身形。
而夏枝枝已經出手如電,雙手扯住容祈年的衣領向兩邊一扯。
一聲短促清脆的“啪!”
容祈年領口兩顆紐扣崩落,掉在地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周厭剛從電梯里出來,就看見如此勁爆的一幕。
他趕緊捂住眼睛,急忙退回電梯間。
夏枝枝興奮地朝他脖頸上看去,瞬間傻眼了。
——只見容祈年的喉結處貼了一片膏藥。
夏枝枝表情微僵,“不是,年總,你在喉結上貼膏藥做什么?”
容祈年也有點傻眼。
他沒想到夏枝枝出手這么迅捷,好在他從地下車庫上來前,就在喉結上貼了膏藥。
以防發(fā)生這種突發(fā)情況。
他在心里說,當然是為了防止你這個可怕的小**。
昨晚那個喉結吻,對他刺激大發(fā)了。
他洗了三回冷水澡,才堪堪澆滅身體里復蘇的**。
容祈年用不清白的眼神看她,用輕佻的語氣說:“昨晚脖子被一只小野貓咬了。”
夏枝枝臉紅耳赤地松開他,想到她昨晚對小叔的所作所為,懷疑自己被內涵了。
“不過夏秘書,你撕我的衣服是何意,向上性騷擾?”
夏枝枝尷尬得想死。
回旋鏢終于也是扎到她自己身上了。
她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老板,如果我說我只是看見一只蜘蛛爬進你衣領里,我想幫你撈出來,你信不信?”
“我信你個鬼。”
容祈年不信她的胡扯,他站直身體,冷酷又無情地道:“上班非禮頂頭上司,罰款一千,撕壞上司的襯衣,罰款一千。”
說完,他冷酷地走了。
夏枝枝頓時哭喪著臉,兩千巨款沒了。
她攥緊小拳頭,朝著前面的空氣揮了幾下。
小氣鬼老板,摳死你得了。
夏枝枝又在想小氣鬼老板喉結上那片膏藥。
怎么就這么巧?
她早上起來看見容祈年的喉結滲著紅血絲。
像是被她咬的,但更像是被人狠狠搓紅的。
當時他并不避諱,還心機地穿了件雞心領襯衣將喉結露出來。
就是為了讓她無地自容。
偏偏今天年總喉結也受了傷,貼了膏藥。
他倆是同一個人吧?
夏枝枝正想著,就看見周厭走進辦公區(qū)。
這段時間,她因為生氣周厭在拍賣會那天失蹤,害她惶惶不安,一直對他愛搭不理的。
按理說,周厭是容祈年最忠心的下屬,現(xiàn)在容祈年醒了,他肯定會以他馬首是瞻。
可他卻在靈曦珠寶給年總當特助。
然后容祈年還認識靈曦珠寶的二老板彭妄,甚至直言她可以完全信任他。
這樣能交付后背的摯友,卻和年總做生意。
不對勁!
夏枝枝理了理人物關系,懷疑年總跟容祈年肯定是同一個人。
所以他戴個面具在她眼前晃,是要玩什么聊齋?
周厭去總裁辦公室里送了一趟資料出來,感覺到兩束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他。
他看過去,與夏枝枝四目相對。
夏枝枝突然沖他笑得很甜,朝他勾了勾手指。
周厭頭皮一麻,感覺自己像被白骨精盯上的唐僧,心中惴惴不安。
夏枝枝笑得更甜了,“周特助,你過來,我問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