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厭后背一涼,他緩步走過去,“夏秘書,你笑得讓我有點害怕。”
夏枝枝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周特助不做虧心事,怕我做什么?”
周厭:“……”
就是做了虧心事才怕她。
這段時間,夏枝枝對他愛搭不理的,他何嘗敢往她身邊湊?
年總就是她老公這事,他怕自己嘴一禿瓢就漏了。
“周特助還記得我去接你時說過什么話吧?”
周厭當然記得。
“我記得。”
“記得就好,那天你幫我換了畫,卻讓我擔驚受怕了一整天,我要你補償我。”夏枝枝說。
周厭傻眼,“怎、怎么補償?”
原來她一直隱而不發,是在這里等著他。
夏枝枝彎了彎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你就告訴我,年總的面具下是不是容祈年?”
周厭猝不及防地聽到她這么問,頓時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夏枝枝悠悠然地看著他的反應,說:“好了,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了。”
可他還什么都沒說啊喂。
周厭很崩潰,“太太,不是,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哦,”夏枝枝淡定地應了一聲,“那你為什么不叫我夏秘書了?”
周厭:“……”
周厭恨不得掌自己的嘴,他怎么會在情急之下喊夏枝枝太太?
這簡直就是不打自招。
而且夏枝枝套話的角度也刁鉆,他根本什么都沒說,卻又像什么都說了。
周厭垂死掙扎,“夏秘書,我真的什么都沒說。”
夏枝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此時無聲勝有聲。”
周厭:“……”
可怕!
夏枝枝看他驚懼的模樣,心情終于舒暢了。
她笑瞇瞇道:“周特助,既然你什么都沒說,那你肯定不會去找小叔打小報告的吧?”
周厭后背汗毛都豎了起來,覺得夏枝枝此刻的笑,跟容祈年一樣狡詐。
他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讓他不要給容祈年通風報信,她已經知道他的馬甲了。
周厭欲哭無淚,“太、夏秘書想做什么?”
“放心,我肯定不會做傷害他的事情。”
至于夫妻情趣嘛……
看她怎么玩死他!
夏枝枝惡狠狠地想,容祈年真是太狗了。
他明明早就醒了,卻不告訴她,戴個面具裝模作樣在她跟前晃。
最后還在醫院里蘇醒。
當時肯定發生了什么讓他不得不“蘇醒”的事。
既然現在讓她知道年總的皮下就是容祈年,她又怎么會讓他好過?
辦公室里,容祈年忽然感覺渾身發冷,他狠狠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疑惑地想,不知道是誰在背后罵他。
謝晚音的接風宴定在周六,期間,夏枝枝去跟彭妄見了一面。
彭妄告訴了她一些事情,也找到那些被謝煜包養過的女孩。
咖啡館里。
彭妄說:“沒想到謝煜居然有集郵的癖好。”
他拿出一張照片,“你看這個女生,鼻子和眼睛長得像謝晚音。”
夏枝枝看著桌上擺開足有十幾張的照片。
每張照片上的女生或多或少都與謝晚音有相似之處。
夏枝枝想到原劇情,謝煜那根爛黃瓜居然假裝情圣,幾乎騙了她一輩子,她心里就翻江倒海,惡心得想吐。
彭妄見她沒什么反應,掀起眼皮看她。
見她臉色蒼白,神情全是嫌惡,他說:“小嫂子,你怎么啦?”
“有點惡心,我去下洗手間。”夏枝枝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到了洗手間,她胃里一陣翻攪。
有時候短短的文字描述,并不能給人造成多大的沖擊。
但是讓她直觀地看見謝煜因為一己私心,禍害了這么多無辜少女,她心里就一陣惡寒。
尤其。
她還是被他盯上的替代品中的其中之一。
夏枝枝撐在洗手臺邊,干嘔了好一陣。
直到胃里沒那么難受,她才接了水漱了口。
回到卡座,她就看見彭妄一臉深沉地盯著她的小腹看。
她心里又是一陣惡寒,“彭總,你看什么呢?”
彭妄趕緊收回視線,干巴巴地笑了兩聲,“沒什么。”
又瞧見她眼眶紅紅的,嘴唇也很紅,像是剛剛吐過,他問:“小嫂子,你沒事吧?”
夏枝枝搖頭,“沒事,彭總,這些人你都能聯系上嗎?”
“能。”
夏枝枝眼珠子一轉,一個計劃浮現在心頭。
她笑容陰惻惻的。
接風宴嘛,自然是要搞個大的,隆重歡迎謝晚音回國。
兩人低頭商量了好一會兒,彭妄眼睛越來越亮。
“小嫂子,沒想到你坑人很有一手嘛。”
夏枝枝謙虛:“吃虧吃多了,總要學會反擊。”
彭妄沖她豎起大拇指,“這么精彩的大戲,我一定要去現場吃瓜。”
兩人正聊著,忽然聽見玻璃窗外傳來幾聲喇叭聲。
咖啡館臨街,夏枝枝一轉頭,就看見外面的馬路邊停著一輛黑色庫里南。
后座車窗降下,露出容祈年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
彭妄看見容祈年穿著雞心領襯衣,領帶松松垮垮地系著,渾身都散發著公孔雀求偶的氣息。
他簡直沒眼看。
夏枝枝蹙眉:“我小叔怎么來了?”
“我叫來的,你剛才說惡心,我擔心你身體不舒服,讓他送你去醫院看看。”
夏枝枝:“……”
怪不得剛才彭妄會盯著她小腹看,這是以為她有了?
夏枝枝將桌上的照片收進背包里,跟彭妄說:“照片我先拿回去,等挑好了人,你再幫我聯系。”
彭妄激動地摩拳擦掌,“我辦事你放心。”
夏枝枝沖他揮了揮手,背著背包走出咖啡館。
來到路邊,容祈年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在夏枝枝身上,“上車。”
夏枝枝拉開車門,乖乖坐到副駕駛座上。
她伸手去拉安全帶,忽然感覺呼吸里縈繞著一股冷淡的雪松氣息。
那是容祈年用的香水的味道,很好聞。
她一歪頭,紅唇差點擦著容祈年的薄唇。
她嚇得后背緊貼在椅背上,不敢動彈了。
“你、你干嘛?”
容祈年瞥她一眼,似乎對她過于激烈的反應有點不爽。
“幫你系安全帶,難不成你以為我要強吻你?”
夏枝枝的目光不自覺在他性感的薄唇上轉了一圈。
她心想也不是不可以。
容祈年這人看著嚴肅古板,說話也勁勁的很欠。
就是不知道這嘴咬起來是不是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