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臨江市刑偵支隊依然燈火通明。
會議室的白板上,案件線索被一條條列出,形成錯綜復雜的關系網。
“目前有三個重點調查方向。”周振國站在白板前,用馬克筆敲了敲,“第一,王浩宇,前男友,DNA匹配,有作案時間,但動機不足。第二,李天,與死者關系曖昧,開黑色凱美瑞,與監控車輛類型相符,但自稱有不在場證明。第三,那輛神秘的黑色轎車司機——可能是已知人物,也可能是未知人物。”
秦風盯著白板上蘇婷婷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靨如花,年輕而充滿活力,如今卻成了冰冷的尸體。
“周組,我覺得我們需要分兩步走。”他開口說,“一方面核實李天的不在場證明,查小區監控和車輛軌跡。另一方面,追查那輛黑色轎車的行蹤,看它離開酒店后去了哪里。”
“同意。”周振國點頭,“老李,你帶人去李天的小區調監控。小秦,你跟我去交警支隊,查昨晚全城的卡口數據,看能不能找到那輛車的軌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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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的提示讓秦風心中一動。他確實需要更多能力,但眼下還不是時候。
凌晨一點,交警支隊監控中心。
巨大的屏幕上分割出數十個監控畫面,技術人員正在按照時間節點檢索。
“從馨悅快捷酒店到西郊拆遷區,有六條可能路線。”技術人員指著地圖,“我們重點查看這六個路口的監控,時間范圍是昨晚十一點四十分到凌晨一點。”
秦風盯著屏幕,眼睛已經開始發酸。看監控是最枯燥也最考驗耐心的工作,一幀畫面錯過,可能就會漏掉關鍵線索。
“周組,秦哥,有發現!”年輕的技術員小劉突然喊道。
畫面切換到南湖路與建設大街交叉口,時間顯示凌晨零點零八分。一輛黑色轎車快速通過路口,由于車速較快,加上夜間畫質問題,車牌看不清楚。
“車型是凱美瑞,沒錯。”小劉放大畫面,“但這個路口的攝像頭角度不好,拍不到車內情況。”
“繼續追蹤下一路口。”周振國說。
下一路口的畫面顯示,零點十二分,同一輛黑色轎車通過。這次角度稍好,能模糊看到駕駛座上似乎只有一個人。
“司機是單獨一人,但看不清面容。”秦風皺眉。
“等等,倒回三秒鐘。”周振國突然說。
畫面倒回,黑色轎車駛過路口時,副駕駛車窗似乎有反光,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晃動。
“放大副駕駛區域。”
畫面放大后,勉強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像是人形的輪廓,但一動不動。
“如果蘇婷婷在副駕駛,那她可能已經被控制或失去意識了。”秦風沉聲道。
“繼續追蹤,看車輛最終去了哪里。”
接下來的追蹤遇到了困難。車輛在駛入老城區后,進入監控盲區,失去了蹤跡。而那片區域,正是西郊拆遷區附近。
“兇手對監控很熟悉,選擇了監控盲區路線。”周振國臉色凝重。
與此同時,老李那邊傳來了消息。
“周組,李天小區監控查過了。他的車昨晚六點二十進入地下車庫,直到今早七點四十分才出來。車庫內部監控顯示,車輛一直停在固定車位,沒人動過。”
“確定是同一輛車?”秦風問。
“車牌一致,車型一致,而且我們檢查了車輛,輪胎干凈,沒有近期去過拆遷區的痕跡。車輛行駛里程也從昨晚到今天早上只增加了三公里,是正常通勤距離。”
李天的不在場證明很扎實。
“那他有沒有可能開別人的車,或者租車?”秦風追問。
“正在查,但目前沒有發現。李天名下有這輛凱美瑞,沒有其他車輛記錄。租車公司的記錄也查了,他最近一個月沒有租車記錄。”
線索似乎斷了。
凌晨三點,秦風回到辦公室,疲憊地揉著太陽穴。案件調查往往就是這樣,看似進展,實則陷入僵局。
“小秦,還沒走啊?”林瑤端著兩杯咖啡走進來,遞給他一杯。
“謝謝林法醫。你不也沒走?”
“剛完成補充解剖,有點發現,想等你們回來匯報。”林瑤坐下,翻開筆記本,“死者指甲縫提取的皮屑組織,DNA檢測結果出來了,不屬于王浩宇,也不屬于李天。”
秦風坐直身體:“第三個男性的DNA?”
“對。而且從皮屑位置看,應該是死者用左手抓撓兇手時留下的。根據傷口形態分析,應該是抓在了兇手的右手前臂位置。”
“右手前臂……”秦風思考著,“也就是說,兇手在正面扼住死者頸部時,死者用左手抓撓了兇手的右臂?”
“沒錯。而且抓得很深,應該會留下明顯傷痕。”林瑤喝了一口咖啡,“還有,我們在死者右手腕的淤青處,提取到微量織物纖維,初步判斷是棉質手套的纖維。”
“手套?”秦風皺眉,“兇手戴了手套?”
“至少是右手戴了手套。這樣就能解釋為什么死者右手腕有淤青,但指甲縫里沒有兇手的皮屑——因為她用右手抓的是手套。”
秦風迅速整理思路:“也就是說,兇手正面扼住死者頸部,死者左手抓撓兇手右臂,留下皮屑。同時右手試圖掰開兇手的手,但抓到了手套。那么,兇手左臂應該沒有被抓傷?”
“理論上是這樣。不過也可能死者左手抓撓后,被兇手控制住了右手,所以只有一處抓傷。”
“我明白了,謝謝林法醫,這個信息很重要。”
林瑤笑了笑:“別客氣。對了,還有一點,從死者胃內容物分析,她死前兩小時吃的西餐,其中紅酒含量不低。但血液酒精濃度只有0.02%,屬于基本清醒狀態。”
“意思是,她在吃飯時喝了酒,但到死亡時已經代謝得差不多了?”
“對。所以不存在酒后意識不清的情況,她的行為和判斷應該是清醒的。”
林瑤離開后,秦風重新梳理線索。
蘇婷婷在清醒狀態下,自愿上了那輛黑色轎車。車上可能只有司機一人,也可能是兩人。車輛駛入監控盲區后,蘇婷婷被殺害。
兇手戴著手套,身高175以上,右前臂有抓傷。DNA不屬于目前已知的兩個嫌疑人。
那么,司機是誰?是第三個未知男性,還是王浩宇或李天用了某種手段掩蓋了真實行蹤?
“小秦,還在想案子呢?”周振國走進來,手里拿著兩份盒飯,“來,先吃飯,吃完再想。”
兩人坐在會議桌前,扒拉著已經涼透的盒飯。
“周組,我覺得我們可能漏了一個人。”秦風突然說。
“誰?”
“陳浩。”
“蘇婷婷的那個朋友?他有不在場證明,聚會結束后叫了代駕回家,代駕司機證實了。”
“但他的鞋印,我們還沒比對。”秦風放下筷子,“現場有兩種鞋印,42碼運動鞋和40碼皮鞋。王浩宇穿什么鞋?”
周振國一愣,隨即拿起電話:“技術科,把王浩宇的鞋印和現場運動鞋印比對結果發過來。”
五分鐘后,結果傳來:不匹配。
“王浩宇穿43碼鞋,不是現場的42碼運動鞋。”周振國掛斷電話,“那42碼運動鞋是誰的?”
“陳浩的身高大概175,穿42碼鞋應該合理。”秦風說,“而且,如果他是司機,完全可以在送蘇婷婷到拆遷區后,再換車或換裝返回,制造不在場證明。”
“動機呢?他為什么要殺蘇婷婷?”
“這點還不清楚。但蘇婷婷指甲縫里的皮屑DNA,應該盡快和陳浩的DNA比對。”
周振國沉思片刻:“陳浩沒有前科,我們沒有理由強制提取他的DNA。”
“可以用其他方法。”秦風說,“他不是來做過筆錄嗎?當時的紙杯、椅子,都可能留下生物檢材。”
“已經過去快二十小時了,恐怕……”
“試試看,萬一有收獲呢?”
周振國看著秦風年輕而堅定的臉龐,點了點頭:“我讓技術科去處理。不過小秦,即使DNA匹配,也只能證明他和蘇婷婷有過接觸,不能證明他是兇手。案發時他有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明。”
“我知道。但如果DNA匹配,至少說明他撒謊了——他說聚會結束后就再也沒見過蘇婷婷。”
技術科連夜對詢問室的座椅和陳浩用過的紙杯進行了處理。然而結果令人失望,沒有提取到可用的DNA樣本。
就在案件再次陷入僵局時,一個意外發現出現了。
凌晨五點,老李沖進辦公室,手里拿著一個證物袋。
“周組,小秦,我們在拆遷樓附近的下水道里發現了這個!”
證物袋里裝著一個男士腕表,表帶斷裂,表盤有破損,但還能看出是高檔品牌。
“哪里找到的?”
“案發現場往東兩百米的下水道口,清潔工清淤時發現的。已經確認,這塊表是限量款,臨江市只有三塊售出記錄。”
“購買者是誰?”
“一塊是房地產老板劉天成,一塊是銀行高管趙志遠,還有一塊……”老李頓了頓,“是李天。”
秦風和周振國對視一眼。
“李天的手表?”
“購買記錄顯示是李天,但我們昨晚見李天時,他手上戴著一塊表,不是這個品牌。”
“也就是說,這塊表可能是他另一塊表,或者……”秦風眼神銳利,“他昨晚戴了這塊表,作案時遺落,事后換了塊表掩飾。”
“立刻傳喚李天,進行二次詢問!”周振國下令。
上午九點,李天再次來到刑偵支隊。這一次,他的從容少了幾分,多了些不安。
“李總,認識這塊表嗎?”秦風將證物袋推到李天面前。
李天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認識,這是我去年買的一塊表,但已經丟了快一個月了。”
“丟了?在哪里丟的?”
“不清楚,可能是吃飯時落在哪里了。我也沒太在意,反正還有別的表。”李天聳聳肩。
“這塊表價值十幾萬,丟了不在意?”秦風盯著他。
“對我來說不算什么。”李天語氣平靜。
“可是這塊表,是在西郊拆遷區附近的下水道里發現的,距離蘇婷婷死亡現場只有兩百米。”
李天的表情終于出現了裂痕:“這……這我不清楚。可能是我丟了之后,被人撿到,又帶到了那里。”
“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表帶上有破損,像是被用力扯斷的?”
“我說了,我不知道。可能是撿到的人弄壞的。”
秦風身體前傾,聲音壓低:“李總,昨晚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你真的在家嗎?”
“當然,小區監控可以證明。”
“監控只能證明你的車在車庫,不能證明你人在家。”秦風緩緩說道,“如果你開另一輛車出門,或者乘坐別人的車,完全有可能。”
“荒謬!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蘇婷婷懷了你的孩子。”秦風突然說。
李天猛地站起來,臉色煞白:“你……你說什么?”
“尸檢結果顯示,蘇婷婷已經懷孕六周。我們正在做親子鑒定,但我想,你心里應該清楚孩子是誰的。”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
李天跌坐回椅子上,雙手捂住臉,許久沒有說話。
“是,孩子可能是我的。”他終于開口,聲音沙啞,“但我沒有殺她。我承認,我害怕了。我四十二歲,有家庭有事業,如果這事傳出去,我就完了。但我只是勸她打掉孩子,我可以給她補償,一大筆錢。她沒有同意,但我們沒有吵架,更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那你的表怎么會在案發現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李天情緒激動,“我昨晚確實在家,我妻子可以作證!她昨天從外地回來,我們一直在一起!”
“你妻子?你之前不是說一個人住嗎?”
“我……我是怕牽扯到她,所以才說一個人住。但我妻子真的可以作證,她從晚上八點到家,一直到今天早上,我們都在一起。”
秦風和周振國交換了一個眼神。
如果李天的妻子能作證,那他的不在場證明就無懈可擊了。
“我們會核實。但在那之前,請你配合我們提取DNA樣本,與死者體內胚胎進行比對。”
“可以,我愿意配合。”李天頹然點頭。
詢問結束后,周振國立刻安排人聯系李天的妻子,同時將DNA樣本送檢。
“如果李天的不在場證明成立,那手表就是被人故意放在現場,栽贓陷害。”秦風分析道。
“誰會這么做?王浩宇?還是陳浩?或者……還有第四個人?”
案情越來越復雜了。
而此刻,秦風腦海中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叮!發現關鍵物證,積分獎勵:80點】
【當前積分:1160點】
【案件偵破倒計時:45小時32分】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