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聽聞燕瀚正在忙活新宅的事情,韓菡她們幾位玩伴都去給燕瀚布置新宅內(nèi)的基礎(chǔ)設(shè)施了。
孫楓和沈骸瑤也不例外,他倆主要是給燕瀚布置新宅內(nèi)的生活用品,確保他和楊嬋羲成親后,這些生活用品都能被他倆用上。
忙活了一整天的時間,師傅們和孫楓他們幾位青少年才停下來休息了一下,吃了點兒晚飯,師傅們便紛紛離去。
很快,新宅中就只有孫楓他們幾個人了,大家一起聊起了彼此的修煉進度。
燕瀚經(jīng)歷了昨日孫楓借他龍骨劍的恩情,對他更加尊敬了。
“楓哥,你現(xiàn)在是什么實力了?”
孫楓呵呵一笑,云淡風(fēng)輕地回應(yīng)了他:“我啊?我跟你們修煉的那些功法不一樣,我修煉的是紫陽功,目前已經(jīng)到達了第三層瑤光境,這個境界已經(jīng)能讓我自己的身體在空中進行自由移動。你們呢?”
韓菡舉手示意:“我修煉的是紅蓮功,主要是控制靈魂的一套功法,目前我已經(jīng)能控制一個魂魄為我出場戰(zhàn)斗。老潘你有五官通明體,應(yīng)該修煉的是一套強大非凡的功法吧?”
被韓菡點名,潘浩宇聳了聳肩做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嗨害嗨,我修煉的是八極崩,這可不是什么修煉氣息的功法,而是一套拳法,配合我的九炎輪能爆發(fā)出強大的力量。我目前能打出一崩的程度,應(yīng)該比你們這些修煉氣息的家伙要弱多了。”
燕瀚無奈地搖了搖頭,要論弱,恐怕在場的諸位都沒有他弱。
“老潘你也太謙虛了吧?要論弱,我應(yīng)該才是咱們這些玩伴之中最弱的,呵呵……我什么功法都沒修習(xí),我體內(nèi)的這些力量和氣息,都是我爹找人給我用丹藥喂出來的。”
要論強,也沒人能比楊昊宇目前強,他已經(jīng)將自己所學(xué)的金蛇槍法練到了第五層,可以隨心所欲地使用手中的金蛇槍。
楊昊宇看了一眼他們,來自內(nèi)心的驕傲令他不自覺地昂起了頭:“你們在座的各位,要論槍法應(yīng)該沒人比我強吧?我就不和你們賣關(guān)子了哈,我的金蛇槍法已經(jīng)練到了第五層,嘿嘿嘿~”
燕瀚一聽這話,難以掩飾自己對楊昊宇目前實力的驚訝:“哇!厲害啊,昊宇。”
潘浩宇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是吧?你的金蛇槍法都練到第五層了,也太厲害了吧?!”
沈骸瑤跟他就沒那么客氣了,直接追問楊昊宇練得這么快是不是磕丹藥了:“楊昊宇,你和我正兒八經(jīng)的說!你是不是也被你爹喂了什么丹藥,才把金蛇槍法練得這么快?”
楊昊宇是真的恐懼沈骸瑤,那種膽寒是源自骨髓深處的恐懼,一聽沈骸瑤這么問,趕忙把自己的頭往后縮了一下。
“哪有啊?!瑤瑤姐,你這可是真冤枉我了哈,我這金蛇槍法的五層可真是一步步慢慢練出來的,你要實在不信的話,就問問老潘!老潘,用你的眼睛看一下我的體內(nèi)是不是有五條金蛇的縮影?”
潘浩宇一聽他這么說,就用自己的眼睛查看了一下楊昊宇的身體。
這一看不要緊,被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秘密。原來,楊昊宇的體內(nèi)不僅有五條金蛇的縮影,還有很多冤死的亡魂形成的黑色霧氣持續(xù)盤旋在楊昊宇的頭頂上方。
潘浩宇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盡管是有點兒害怕,可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就只好先在臉上故作平靜,回應(yīng)了楊昊宇:“是啊,你的確修煉到了金蛇槍法的第五層。瑤瑤姐,昊宇他沒騙你!”
沈骸瑤一聽潘浩宇肯定了楊昊宇所修煉的金蛇槍法竟然真的達到了第五層,不滿的嘟起了小嘴兒,明顯就是因為自己所修煉的功法層次居然比他低一個層次而不甘心。
“好小子,居然比我都厲害了啊。我才練到第四層而已……”
孫楓聽到這兒,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一直都沒問沈骸瑤她所修煉的是什么功法。
“瑤瑤,你所修習(xí)的是什么功法?”
沈骸瑤知道他不清楚自己所修煉的功法,簡單給他和玩伴們一起解釋了一下自己的這套功法。
“萬物召喚功,簡單來說就是召喚個蝴蝶、毛毛蟲或飛鳥之類的活物,我這修煉所達到的層次就是已經(jīng)從召喚蟲子升華為召喚飛鳥的程度,這樣解釋你們能聽明白了嗎?”
韓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哦!哎?瑤瑤所修習(xí)的這個功法,我怎么覺得比楓哥直接召喚冰兒那種召喚物要更爽?”
沈骸瑤打了一個響指,嘴角露出一抹興奮的微笑,肯定了韓菡的話。
“對,還是我姐妹最了解我,我這個功法不限制召喚出來的活物數(shù)量,可以是一只兩只,也可以是上萬只,甚至于擁有一支飛鳥大軍都不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聽到沈骸瑤這么說,韓菡的眼睛冒出了羨慕的小星星。
“哇——!!!”
楊昊宇也不禁贊嘆了一聲:“哇塞塞,我的天啊,我都不敢想象那種畫面,瑤姐威武!!!!”
潘浩宇這段時間跟孫楓學(xué)了不少騷話,在夸贊沈骸瑤的這個時候剛好能夠完美用出。
“社會我瑤姐,人狠話不多!還是你所修習(xí)的功法要更帥氣一點哎,居然能召喚這么多活物,這樣說的話,你一個人豈不是就是一支軍隊?”
沈骸瑤肯定地點了點頭:“對,可以這么說。”
楊昊宇忽然打趣了一下孫楓和沈骸瑤他倆:“哦!怪不得連楓哥這么高富帥的男人都敗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召喚一支飛鳥大軍這么吊炸天的實力,我簡直就不敢想象啊。”
沈骸瑤回懟了他:“去你的!我們倆本來就有婚約,我喜歡他,他也剛好喜歡我,我們這叫雙向奔赴好不好啊。別瞎說,知道嗎?”
聽到這話的孫楓,有些欲言又止:“瑤瑤,我……”
沈骸瑤經(jīng)過這段時間,也差不多算了解了孫楓的性格,知道他失去了葉蕓和吳奎兩位門客后,心情就一直低落。即便自己已經(jīng)將朵朵送給了他,孫楓的臉上也很少露出微笑。
沈骸瑤敏感的知悉,孫楓以后很難再待在沐府與自己朝夕相處了,她很懂事的打斷了孫楓沒說出來的后半句話。
“楓楓,你憋說話,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想我應(yīng)該大概知道你想說什么了。這種話,以后你再說,現(xiàn)在就先讓我這個戀愛腦沉浸在你還喜歡我的熱戀中吧。”
聽到沈骸瑤后面這話,燕瀚以為孫楓不喜歡沈骸瑤了,反問了孫楓。
“啊?楓哥,你已經(jīng)不喜歡瑤姐了嗎?為什么啊?”
潘浩宇也很關(guān)心他倆的感情:“楓哥,是你喜歡上別的姑娘了嗎?”
“不是因為這個,以后你們會明白的!”孫楓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和他們解釋這種失去身邊人的辛酸與苦楚,說完那句話就跑開了。
潘浩宇看出孫楓有心事堵在心里,發(fā)覺他離開,就要沖上去:“楓哥,你去哪兒啊?等等我……”
沈骸瑤直接攔住了潘浩宇:“你別追!還是讓他一個人待一會兒吧……還有,你們這段時間還是別打擾他了,等他自己走出來就好啦!”
燕瀚看著孫楓跑開的背影,不解地將目光轉(zhuǎn)回到沈骸瑤身上,問她和孫楓之間的感情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你倆的感情到底出什么問題了?只有說出來,我們才知道該怎么替你們倆解決啊,不說我們怎么幫你們啊?”
沈骸瑤也不知道該怎么和他們解釋這種事,就擠出一抹笑容回應(yīng)了燕瀚。
“我們的感情沒出什么問題,出問題的是孫楓他自己。”
不等其他玩伴繼續(xù)追問自己,沈骸瑤就暗自跟上了孫楓離開的背影,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
愛情,很難!
難到孫楓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處理自己和沈骸瑤之間的這種關(guān)系。
同時,愛情,很簡單。
簡單到沈骸瑤愿意給他發(fā)泄自己情緒的空間,而自己只需要遠遠地看著他就夠了。
當孫楓和沈骸瑤回來的時候,孫楓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心態(tài)。
他開始學(xué)著去接受任何人的逝去。畢竟,在這個世界,沒人會真正長生不老。即便是神,也總有腐朽老去的那天。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沒有活出自己的人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幾位玩伴上前詢問了孫楓的情況,他很平靜地回應(yīng)了他們:“我沒事兒,謝謝你們的關(guān)心。天兒也不早了,咱們該回家了,讓燕瀚一個人在這兒再忙活一陣兒吧。”
潘浩宇同意孫楓的提議,便對燕瀚說了句:“好,那燕瀚我們就先走了,你早點兒休息哈。”
燕瀚一直送他們走出了自己的新宅門口:“行,夜路不好走,你們都注點兒意啊。”
“告辭!”
眾人與燕瀚就此揮手告別。
由于他們的家在不同的方位,走出燕瀚新宅后,潘浩宇看著楊昊宇和韓菡一起結(jié)伴離開,就主動跟上了孫楓和沈骸瑤。
沈骸瑤感覺有人再跟著自己,回頭就發(fā)現(xiàn)潘浩宇并沒有往他家的方向走,而是跟在了自己和孫楓的身后。
潘浩宇與沈骸瑤的視線以十分尷尬的角度對上,他看著沈骸瑤這種眼神,頓時有些錯愕。
可他欲言又止卻遲遲不敢開口,便只好又跟了他倆一段路。
幾秒后,沈骸瑤覺得潘浩宇跟著自己也不是個事兒,便停住了腳步問潘浩宇到底有何貴干。
“哎!老潘,你不回你自己家,跟在我們倆的身后想干嘛?”
此時,聽到沈骸瑤回頭終于質(zhì)問潘浩宇為什么要跟著自己的聲音,孫楓才回頭將目光放在欲言又止的潘浩宇身上。
潘浩宇興許是被沈骸瑤的聲音所震懾,努力克服了自己內(nèi)心的那道難關(guān),看著孫楓和沈骸瑤說出了這樣的話。
“楓哥,瑤姐,我有事要和你們說。你倆……現(xiàn)在方便說話嗎?”
孫楓聽到潘浩宇忽然變得這么客氣的樣子,一時有些疑惑地歪頭看向他。
“嗯?咱們之間不用這么客氣,你想說什么就說唄。”
聽到孫楓這話,潘浩宇頭上冷汗都不自覺地快下來了。主要是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潘浩宇自己不敢回府給他哥說,就只能給孫楓和沈骸瑤說,看看他們倆有沒有好的解決方案。
遲疑了三秒,他才繼續(xù)說:“剛才,楊昊宇不是讓我用眼睛查看他的身體嗎?”
沈骸瑤點了點頭,對潘浩宇非得過來跟自己說起這事,表示有些不解。
“對啊,你不是都看出他體內(nèi)有五條金蛇的縮影了嗎?”
還是孫楓從潘浩宇這話里,聽出了一點兒不同尋常的東西,追問了兩個問題。
“難道,還有什么意外收獲?是往好的方向發(fā)展還是往壞的方向發(fā)展?”
潘浩宇用一抹通透的眼神看向了孫楓:“對,還是楓哥懂我。是!我的確看出了意外收獲,而且還是往壞的方向發(fā)展!因為,我看到楊昊宇頭頂上方……有很多冤死亡魂所形成的黑色霧氣,在他頭頂上持續(xù)盤旋,冤死的亡魂非常多……可我沒細數(shù),應(yīng)該是有一百多位亡魂的樣子,若是放任不管,他恐怕活不過明年冬天了。你們說楊昊宇這種情況,我該不該對他說出來?”
沈骸瑤倒吸了一口涼氣,用詫異的眼神看向了他:“啊?這……這怎么可能呢……楊昊宇那小子成天跟著咱們,怎么可能會被那么多冤死的亡魂纏上?”
孫楓倒是覺得潘浩宇將這件事給自己和沈骸瑤說出來,是他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不,我覺得很有可能。我不知道你倆懂不懂面相哈!從我見到楊昊宇第一天的時候,我對他就沒有任何一絲好感。他長相如此猥瑣兇狠,未來必然會成為一個大兇大惡之徒。若真如老潘你所說,恐怕他背著咱們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錯事。這種事斷然不是咱們能管的,若是強行干涉他頭頂上方的那些冤死亡魂,恐怕我們也會被天道懲罰,還是放他自行發(fā)展吧!”
即便自己從潘浩宇口中得知了這件事,可沈骸瑤還是不愿意相信楊昊宇會被那么多的冤死亡魂所纏上。
“可他是咱們的玩伴啊……真就這么不管他了,以后他會不會責(zé)怪咱們沒有及時拉他一把,才讓他自己墜入了罪惡的深淵?”
孫楓對她輕微搖頭:“壞事只有不做和一直做,因為一旦嘗到了做壞事的甜頭,那罪惡的水閥就再也關(guān)不上了。你永遠無法喚醒一個對任何人都心生邪惡的人,即便他是咱們的玩伴,這條路是他自己執(zhí)意要走的,能救他的也只有他自己。咱們從來沒有催促他要走什么路,而路一旦走錯了,每一個人都要承擔(dān)走錯了的代價。這個世界對每一個人都是很公平的,不是嗎?想要任何一件物品都要靠著正當手段去獲取,不勞而獲的思想這輩子都不可取,要堅守本心才能收獲到美滿的果實。”
沈骸瑤知道楊昊宇已經(jīng)回不了頭,暗自嘆息了一聲:“唉,我只是不愿意相信昊宇在這個年紀,就已經(jīng)選擇了他今后要選擇的路,那……以后我們還能和他見面嗎?見面后還能和今晚一樣暢所欲言嗎?還有,他的金蛇槍法如此厲害,豈不是以后咱們之中誰都不是他的對手了?想不到,小時候就被我一直欺負的昊宇,會變成一個殺人如麻的壞人……”
孫楓看著沈骸瑤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便將沈骸瑤擁入了懷中,在她耳邊輕聲說起。
“我們應(yīng)該還會見面,只不過在下次見面的時候,咱們或許就變成了另外一幅面孔,所堅持的東西也不再相同。到時候,我們可能就沒有今晚這般還能暢所欲言了。至于他的金蛇槍法,我并不認為能打得過我的冰兒。以后的路,誰說的準呢!老潘,這件事你以后不管遇到誰,別再和別人說起,就讓這件事留在咱們仨這兒吧。讓燕瀚好好籌備他的成親事宜,讓韓菡必須保持那顆天真的童心。”
最后孫楓所說的那幾句話,潘浩宇深刻地記在了心中,到死都沒有透露給第四個人,但他們之間的友誼卻在這一晚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潘浩宇向他點了一下頭:“好,我一定會銘記于心,楓哥,瑤姐,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回家了哈!”
“嗯。”
孫楓回應(yīng)了他一個字,后面便帶著沈骸瑤回到了沐府。
次日,孫楓決定離開燕都,一個人前往漠北支援父母擊敗匈奴大軍。
當晚,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家仆們照常忙活著府內(nèi)的大小事務(wù),平陽郡主、文叔他們還是那么慈祥有愛,沐春風(fēng)依然在自己的房間研究那件御雷鎧的奧妙之處。
只有沈骸瑤能清晰地感覺到孫楓恐怕要離開自己了,很有可能就是今晚!
可究竟在什么時辰她也不知道,一整晚,她的目光都沒離開過孫楓。孫楓走哪兒,她就跟哪兒,像個小尾巴似的一直跟著,生怕自己一個沒留意就和他再也不見。
可該走的人還是要走啊,孫楓也知道沈骸瑤應(yīng)該是察覺到了自己要離開,所以一晚上都任由她跟著自己。
終于,來到了半夜子時。趁著沐府上下所有人都躺在床上休息后,孫楓一個人離開了沐府。他不打算看完燕瀚和楊嬋羲之間的婚禮,但該給的禮數(shù)和份子錢,孫楓早就拜托文叔送去了。
他的離開,沒有道別,也沒有悲傷,就是很平靜地走出了沐府。
放出祥和金蛛后,他便坐著祥和金蛛一路疾馳。跑出燕都,前往漠北支援父母。
沈骸瑤早就睡下了,跟了他一晚上的時間,差不多將他的氣味記住了。
在睡夢中,這小丫頭還在喊著自己對他的愛稱。
“楓楓……我想吃紅燒排骨啦~ ~ ~mia!mia!m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