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強往門外看了一眼,頗有些戲謔道:“哎呀,他來了他來了,帶著欠扁的一家人趕來了……
“吃個飯也不得消停?!?/p>
黎父表情有些緊張,自家提出退婚這事,在他看來還是不占理的。
黎母湊到黎軍耳邊:“給你二爸說了沒?”
“放心,按照我跟你說好的,萬一他們耍橫動手,你跟我爸躲遠點,我跟強子吃不了虧。”
黎軍胸有成竹。
“她姨,他叔,吃了沒,以后可別這樣子叫了,黎軍不是已經跟妮娜說清楚了嗎,咱們兩家的婚約取消了?”
黎母勉強擠出一絲笑臉。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馬翠花陪著笑開口,她總不能直接給攆出去。
不過她也沒把人往里讓,就堵在正屋門口。
華老三今天回去跟家人商量過,覺得這事不能硬來,說出去不好聽,哪有上趕著把閨女嫁人的,所以晚上帶了華母一起來說事。
兩個黎家不認識的年輕人,是馬翠花的娘家侄子,正好來串門,順便跟著過來造勢的,畢竟這是在別人村里。
華家幾兄弟都看著桌子上的紅燒肉和臘牛肉,口水都要忍不住了,心想黎家這是什么日子,紅燒肉臘牛肉用大盆造。
“親家母,孩子們的事,還得我們大人做主,哪能由著他們的性子來,你說是不?”
馬翠花訕笑著。
黎母冷笑:“是什么呀,兩千塊錢彩禮,可是你說的,都是農村人,在土里刨食,你家沒有的,憑什么我家就有?!?/p>
“彩禮的事還可以商量嗎,兩個孩子感情這么好,你就忍心把他們拆開?!?/p>
華母腆著臉道。
黎軍站出來擋在老媽面前,對著華老三兩口子道:“要拆開我們的是你,昨天我跟妮娜已經說清楚了,我們的問題不是彩禮,而是兩家人根本走不到一起?!?/p>
華母:“……怎么就走不到一起了,以前咱們相處得不是挺好嗎?”
“那是以前,你自我感覺良好罷了,自打訂了婚,你家這事就一出接著一出,我是娶華妮娜不是你們全家,你們請回吧,以前借給你家的,我們也不要了?!?/p>
黎軍不想廢話,沒啥可說的。
華老三看向黎父:“親家,有事好商量嗎,你覺得不合適,咱們接著商量唄。”
黎父嘴上說:“這事得聽孩子的,畢竟是他們一起過日子,我不摻和他們的事情。
心里腹誹:我跟你商量個嘚,貪得無厭的玩意。
“別在那腆著**臉叭叭了,眉毛以下全是嘴的玩意。
你們華家這幾年粘我家的還少嗎,我哥平時三五十塊地沒少給你們吧,真是腚溝子嗑瓜子,也張得開那嘴。”
黎強在老爸之后直接開嘴炮。
黎軍都驚了,幾年不跟弟弟在一起,這貨嘴巴太損了。
華老三和馬翠花臉都黑了:“大人說話,你個癟犢子玩意插啥嘴!”
“說誰癟犢子呢,你家那幾個才是癟犢子,身高一米二,屁股占一半,不嫌磕磣的東西,還敢跑到我家里嘚瑟,聽說早上還帶著家伙式來的,想干嘛,打人嗎?”
哎呀……黎家人差點沒憋住笑了,老二這嘴巴跟裝了轉軸一樣,說得華家這還是人嗎?
“小子,踏馬得好好說話,小心老子廢了你……”
馬翠花的侄子馬權利立刻不愿意了,這哪是說話呢,分明就是放屁嗎。
“啪”
結果他話音落地,黎軍一揮手,一個**兜子就甩在他臉上。
“干他,狗東西,出門褲衩子戴腦袋上了吧,跑這裝逼來了?!?/p>
黎強看著解氣,嘴巴更是放毒一樣叭叭。
馬權利懵逼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人打了。
“我日……”
“啪”
還沒開罵,另一側臉頰又被狠狠地扇了一記,這一記力量更大,直接把他扇得一個趔趄,腦袋狠狠地撞在馬翠花臉上。
黎強見哥哥再次動手,一抬腿,四十三碼大腳丫子正蹬在華虎腰胯上,這貨猛地后退,一腳踩在華龍的腳指頭上。
“啊”
大戰一觸即發,場面直接失控。
華老三和馬翠花都傻眼了,怎么就打起來了,這還能挽回個毛。
于是思考了半秒后,果斷沖向黎父和黎母,打算捉對對打。
吃飯的桌子都被踹翻了,幾個一口沒吃的菜打翻一地,看著那叫一個可惜。
黎軍對上華氏兄弟,根本不是一個級別,從小練拳和八年的軍體拳可不是白給的。
這哥倆沒幾下就被打得抱頭鼠竄,哭爹喊娘。
黎強對上馬家哥倆可就有些吃力了,沒兩個回合,被馬權利一板磚拍在頭頂,血呼刺啦成了個血葫蘆。
一看弟弟受傷,黎軍果斷放棄追打的華氏兄弟,一腳踹翻拿板磚的馬權利,騎在對方身上一頓爆錘。
黎強抓住機會,將剩下的馬登高一個抱摔,砸在地上,大腳丫子死命招呼。
華老三和馬翠花踹翻了桌子,沖到黎父黎母跟前,還沒動手,這夫妻倆就找了個沒菜湯的地方,直接躺那了。
華老三看得有點懵逼,自己兩口子還沒上手撓呢,這演的是哪出啊!
“咣當”
就在夫妻倆面面相覷的時候,黎家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群人呼啦一下沖進來。
“干什么,干什么,大白天沖進人家家里行兇,還有沒有王法了!”
黎忠孝一邊咋咋呼呼一邊指著華家人,完全沒注意這是在晚上。
“把那幾個外村的給老子按住?!?/p>
華老三整個人都不好了,黎忠孝是大隊的治保主任,也就是黎軍的三爸。
緊跟著還有幾個公安也進了院子,不由分說將華家所有人都控制起來。
馬翠花肝都顫了,上門挽回閨女的婚事,居然演變成了這幅模樣。
再一看自己的兩個侄子,她悔得腸子都青了。
之前他倆看紅燒肉吞咽口水時,她就覺得不靠譜,好好的說事你罵人家干嘛,不知道這是在人家家里嗎。
黎忠孝看到躺在地上的黎父黎母:“哎呀,大哥大嫂啊,你們這是咋了,怎么就被打成這樣了?”
黎強都無語了:“我說三爸,你哭錯對象了好吧,沒看你侄子腦袋還流血呢?”
黎忠孝扒拉了一下黎強的腦袋,看了看還流血的頭頂:“你個廢物點心,還站著干嘛,在自己家里還能被人打成這樣,要是你爺在這,能把你打出屎來?!?/p>
黎強一聽這話,瞬間會意,一頭栽倒在黎父身上。
黎父心里怒罵:你個癟犢子玩意,倒老子身上干嘛?
幾個公安看的眼角直抽搐。
不過一看黎強的腦袋,差不多一寸長的大口子,直接掏出明晃晃的手銬,打算給所有華家人戴上。
“公安同志,我們這是家事??!”
馬翠花嚇突突了,她見過自己公公被戴上手銬押赴刑場的場面,槍決的聲音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什么家事能把人家打成這樣。”
“公安同志,我們家根本不認識他們,正要吃飯呢,沖進來就打啊,簡直沒王法了都!”
黎軍用毛巾幫弟弟捂著腦袋,一臉驚恐地給公安訴說。
那公安表情擰巴:你個王八蛋就裝吧,一個八年的老兵能被嚇成這樣,當我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