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瞧好吧。”
看在雞的份上,老蝙蝠變得特別積極,忽然顯化出一道暗黃色的影子,直接朝老樓深處撲去。
翅膀帶起的風壓,卷起了一大片灰塵。
“你是什么鬼?”對面的人終于開始慌了,操控那幾只斷頭鬼圍向老蝙蝠。
老蝙蝠則張大嘴,猛地一吸。
斷頭鬼身上的陰氣根本攔不住它的吸收,紛紛發出痛苦的尖叫。
我也抓緊機會,重新握著桃元殺回去。
老蝙蝠的出現為我爭取到絕佳的反擊機會,我一劍一個,直接把斷頭鬼串了肉串。
躲在暗處的男人則叫罵一聲,迅速往另一側的樓梯跑。
我對老蝙蝠喊道,“追上去,有賞。”
老蝙蝠二話不說,身體化作一股旋風,對著腳步聲離去的方向狂追。
我則喘著粗氣靠墻緩了一會兒。
剛才我擊殺了好幾只斷頭鬼,體力消耗很大。
畢竟出道還不到半年,就算再天才,丹田積攢的真氣也是有限的。
等我把氣喘勻之后,才拎著桃元繼續去追。
沒想到老蝙蝠在這個時候回來,差點跟我撞了個滿懷。
好在這家伙是靈體,直接從我身上鉆過去了。
我說,“你怎么回來了,人呢?”
老蝙蝠挖著鼻孔說,“跑太快了沒追上。”
不會吧。
這家伙跑再快,還能快得過會飛的老蝙蝠?
老蝙蝠說,“如果是在空地上,他當然跑不掉,不過這地方被人布置過,有很多隱蔽的走廊通道。”
而且這個人很擅長隱蔽自己的氣息,老蝙蝠剛追上去不久就跟丟了。
我對它的回答很不滿意,說你丫一看就是在磨洋工,連那十只雞都不想要了。
老蝙蝠急了,“靠,我是擔心你出意外才回來的,怎么不識好人心呢。”
不管老蝙蝠到底是不是在磨洋工,人已經跑了,說這些壓根沒用。
我只能帶它下樓,到了剛和T恤男分手的地方等著。
我對T恤男的安全問題并不擔心,他的能力比我強,就算搞不定對手,最起碼能安全撤離。
果不其然,只過了一支煙的功夫,我就聽到樓梯傳來腳步聲。
回頭,我發現T恤男正捧著一個灰色的骷髏頭走向我。
我馬上走過去問道,“你那邊什么情況?”
“大意了,這家伙跑得很快,我沒能留下他,但好歹發現了這個。”
T恤男把那個骷髏頭遞過來,嚇得我連連后退,說你怎么帶著這么惡心的東西回來?
他皺眉說,“這是域耶,南洋降頭師的招牌法器。”
東南亞那邊的修行者特別喜歡用死人骨頭制作法器,用來充當下降頭的媒介。
剛才那幾只斷頭鬼,都是受到人骨域耶的操控才會攻擊我們。
包括顧老板身上的血咒,也是以人骨域耶為媒介進行催動。
T恤男雖然沒抓住對方,卻搶到了對方的法器。
有了人骨域耶,顧老板的血咒就能輕松化解。
我松口氣,果然T恤男不會讓人失望。
這家伙一出手就取得了這么大的戰果。
反倒是我,每到了關鍵時候都要呼叫老蝙蝠幫忙兜底。
果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T恤男感應到我的情緒,安慰了一句,
“你不用把自己看得太輕,我從小就開始修行,已經十幾年了,你是今年剛入的行,能有這么大的進步已經很難得。”
或許吧。
我只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壓根滿足不了大伯的期許。
更不要說替落花洞女找到極樂棺,擺脫這位大姐的糾纏了。
很快我們就帶著人骨域耶走出那棟老樓。
到了停車的地方,黃姐趕緊下車跑向我們,“我兒子呢?”
“很遺憾,你兒子恐怕不在這棟樓里。”
T恤男搖搖頭,說自己找了很多地方,并沒有發現她兒子的下落。
黃姐的腳步踉蹌了一下,臉色灰白,默默擦起了眼淚。
不管她性格有多強勢,兒子畢竟是最大的軟肋。
我安慰道,“好在我們并沒有完全沒有收獲,至少顧老板現在有救了。”
黃姐嗯了一聲,卻沒再說什么,拉開車門帶我們回去。
回了黃家別墅,T恤男馬上取出人骨域耶,步入顧老板的房間幫他化解降頭。
明叔和王剛則向我打聽起了情況。
我嘆著氣,把整個經過跟他們說了。明叔的眼角立馬變得閃爍起來,若有所思朝別墅里面看了一眼。
我問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明叔嘿嘿一笑,湊到我耳邊說,“這次去老樓的事,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
可對方卻提前做了那么多布置,差點暗算了我和T恤男。
顯然其中是有人在搞鬼。
我點頭說,“這點我也想到了,那你懷疑誰?”
“還用問?”明叔朝我努了努嘴。
我目光跟隨他指示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見黃姐的老公,正從書房里面走出來。
家里出了這么多事,這家伙卻始終跟個沒事人一樣。
就算夫妻感情已經破裂,也不至于冷漠到這個地步吧。
我們假裝沒看見黃姐老公,繼續蹲在角落抽煙。
黃姐老公也沒過多搭理我們,只是禮貌性地點頭笑了笑,快速鉆進了一輛汽車。
明叔則急忙找黃姐要來車鑰匙,丟給王剛說,“跟上去,看看這家伙究竟和什么人接觸。”
王剛心領神會,馬上照做。
黃姐已經亂了方寸,不理解我們為什么要跟蹤自己老公。
事到如今明叔也不瞞她了,直接了當說,“你們兩口子的感情應該破裂很久了吧?”
黃姐沒有否認,畢竟大家都能看出來。
明叔繼續問她,“還有你兒子,到底是和你老公生的,還是瞞著你老公和顧老板生下的?”
這下黃姐徹底不淡定了,驚愕地看向我們。
明叔怪笑道,“不用忙著掩飾,其實很多事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到。”
“是……和老顧生下的。”
黃姐畢竟是個女人,承認這種事需要勇氣,把頭埋得很低,“可是,這個秘密只有我和老顧才清楚。”
呵呵!
聞言我和明叔都笑了。
關于黃姐背著老公偷人的事,連我和明叔兩個外人都能看出來。
她老公又怎么可能猜不到?
尤其是黃姐兒子出事后,顧老板成天忙前跑后,表現得這么積極,幾乎把孩子的問題擺在了明面上。
黃姐瞪大眼,“所以你們懷疑,這件事是何勇干的?”
何勇就是黃姐丈夫的名字,沒等我再開口,黃姐就再次搖頭,
“不可能,這個窩囊廢哪有這個本事?結婚二十多年,他連在我面前大聲說話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