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徹底安靜下來了，落針可聞。

雄貓，這個時代最強悍的可變后掠翼重型戰斗機！

《壯志凌云》這部電影播放之后，全世界涌現出來了一大批的貓迷，甚至還有人就是因為看了這樣一部電影，報名參加美國海軍，解決了海軍的征兵困難問題。

現在這電影雖然還沒有，但是雄貓在專業人士的眼里，依舊是強悍的代名詞！

可變后掠翼的戰機很多，但是雄貓只有一個！

雄貓的翼盒寬大，加上后面兩臺發動機間隔近乎一米，讓雄貓的機體看著非常寬大，機體自身就能貢獻很大的一部分升力，所以在實際操作中，曾經有出現故障，導致兩邊的機翼后掠角不一樣，照樣安全返航的例子！

雄貓使用雙發雙垂尾的布局，看著就很有氣勢，其他的飛機，幾乎都是一個高大的單垂尾，氣勢上先天性的就弱了不少！

雄貓的AWG-9雷達和不死鳥導彈的組合，更是讓人津津樂道！

大家伙的心中，未嘗就沒有一個雄貓夢，而現在，這個夢想居然被實現了！

“郎駝的雄貓？”林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后開口問道。

秦亮點頭：“他們面臨美國的制裁，導致國內的雄貓缺乏零部件而停飛，所以，他們就找上了我們，原本是想要借我們的手，從美國手里買一批雄貓……”

“好啊，好啊！”居然有人附和了！

“好什么好。”秦亮搖頭：“雄貓這種強大的戰斗機，美國佬怎么會賣給我們！各位，時刻要記住，美國佬只想要慫恿我們去對付蘇聯，當他們的炮灰，美國佬是絕對不會看著我們實力真正壯大的！”

在后世，格魯曼公司曾經認真地向東方推銷過雄貓，邀請東方去他們的工廠觀看，甚至還給雄貓設計了一款充滿東方元素的涂裝，但是……

那只是格魯曼公司的一廂情愿，如果當時東方真的有錢采購，那面臨的問題，就將會是美國政府的各種阻力了！美國佬的眼里，東方只配擁有防御型戰斗機，比如說F-16，進攻用的重型戰斗機，不管是F-14還是F-15，都不會賣給東方的！到時候會是無數的扯皮，沒個三五年的時間，搞不定那幫政客們。

現在才79年，雙方關系還沒有好到可以買重型戰斗機的程度！

“沒錯，亮子說得對，現在西方和我們發展關系，不過是因為蘇聯的壓力。”林老點頭：“我們要時刻保持警惕，畢竟，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誰天真的投入西方的懷抱，那才是最愚蠢的！”

秦亮感慨地看了林老一眼，國門打開，社會上會出現一群對西方充滿向往的人，整天喊著要走西方的道路，如果真走了，那就是第二個伊駝，第二個敘駝，第二個二毛！皿煮和自由的風刮到哪里，哪里就是動亂和衰落！

咱們東方，不會上他們的當，因為咱們有一群意志堅定的人！

“亮子，繼續說！”

“我拒絕了他們的這個提議，而是推薦用我們的零件來改裝他們的飛機，比如說，用我們的渦噴-15，換掉他們的TF30發動機，郎駝有近八十架戰機，哪怕只換其中的五十架，那就是一百臺發動機的訂單，再加一個備份的話，那就是兩百臺發動機?！?/p>

段廠長樂得合不攏嘴。

渦噴-15造出來了，接下來就是測試，由于本來就是成熟的老毛子發動機，只要材料和加工工藝過關，就不會有什么嚴重故障，關鍵就是裝機，沒有合適的載機平臺，那這款發動機就廢了！

再過幾年，己方的飛機出來了，當時生產渦噴-15的工人，已經去干別的了，手藝就荒廢了！

現在，兩百臺發動機的訂單，足夠他們廠生產個三五年的了！如此高的產量，渦噴-15也可以徹底成熟起來了！

秦亮真厲害！只要按照秦亮說的去做就行，不用擔心后續，秦亮都會給鋪墊好的！

410廠的來客們，個個都面色復雜。

渦噴-15還真起來了，居然還找到了國外的重型戰斗機來裝配，這個機會要是留給渦扇六該多好！

他們的心中，還在懷念過去的渦扇六，但是他們也知道，已經回不去了，畢竟，秦亮是渦扇六堅定的反對者！現在，渦扇十的研發，又是遙遙無期，這口肉，他們是吃不上了啊！

“你小子厲害啊，這是早就算計到那批雄貓了吧？”林老滿臉笑容：“既能在實踐中檢驗我們的發動機，讓它更加成熟，還能賺取寶貴的外匯，一舉兩得啊?！?/p>

秦亮搖頭：“當然不是，這只是在去哭泣國的時候，偶然遇到的，這也是因為咱們成功地走出了國門，才能獲得國際客戶的認可……”

“這飛機的改裝，能放在咱們112廠嗎？”

看著那道投來的期待的目光，秦亮搖搖頭：“這些年來，320廠一直在研究可變后掠翼技術，所以，這項目放在320廠是最合適的，他們還能從雄貓上找到更多的靈感，對雙發強六的研發有很大的促進作用?！?/p>

秦亮看向林老：“咱們海空軍的重型攻擊機，就看這款飛機的了！”

“嗯，沒錯，就放在320廠吧！”

這生意是秦亮給拉來的，秦亮說放在哪里，那就放在哪里，更何況，這理由也是很充分的。

來自112廠的人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一個個兄弟廠都發達了，132廠有超七，320廠有強六還有雄貓的改進項目，己方112廠，東方航空工業的老大哥，現在居然什么都撈不著！真是太讓人無奈了！

渦噴-15的問題，就這么解決了！大家伙折騰了一整天，不如秦亮過來幾句話！

“亮子，你就是咱們航空工業的頂梁柱啊！”

“咳咳，林老，您可別夸我，我會驕傲的，對了，屠老，這次去推銷，客戶提出了教練機的改進要求，咱們132廠再加把勁，把教練機也改出來……”

這只是個正常的安排而已，在超七的基礎上，稍稍改進就行，但是……

屠老的臉上，怎么露出來了復雜的表情？

“屠老，怎么了？”

“亮子啊，你畢竟還是大學生，沒具體參與到咱們的國防工業里來，更何況，最近一直在來回奔走，你大概還不知道，這教練機的任務，已經交給011基地了，他們……苦??！”

011基地！

秦亮的腦子里，也瞬間冒出來了很多回憶。

在那個特殊的年代里，好人好馬上三線，是國家喊出來的口號，于是，一大批的熱血沸騰的祖國建設者們，響應國家號召，鉆進了深山之中。

貴州就是三線建設的重點，在這里，有011航空工業基地，061航天工業基地，083電子工業基地，三個基地呈三角形分布，幾乎占滿了貴州的大山。

在那個時候，國家已經做好了整個北方淪陷的可能，所以，這些三線基地在建設的過程中，反復強調隱蔽，要進入山溝溝里。

現在，三線基地建設起來了，但是……國家方向已經轉變了！山溝溝里的三線基地，天生就全部是劣勢，別的不說，僅僅是物資運輸，就比大城市的工廠要困難得多，這導致了生產成本高，根本就無法適應市場競爭。

當年熱血青年們，徹底傻眼了！

三線工廠要自謀出路，三線工廠要軍轉民……失敗的，就下崗了！沒工作了！

眼看著三線要黃，很多人都著急了，011基地的負責人多次前往首都，想要項目，于是，首都方面就暗示，132廠的教練機仿制任務，可以要過來，但是，得你們自己去爭??！

于是，011基地的領導們，來到了132廠，都是老熟人，一番訴苦，屠老也就放了，把教練機的仿制任務，給了他們，有個型號研發，他們至少不至于餓死，132廠已經出口創匯賺錢了，總得拉兄弟一把。

秦亮神色復雜地搖搖頭：“如果是米格-21的教練機的話，那就算了！”

一般的戰斗機，都需要對應的雙座型號的教練機，讓飛行員在進入部隊之后，改飛的時候用，殲五有殲教五，殲六有殲教六，到了殲七，也是有殲教七的，這飛機，還是從國外弄來的米格-21戰斗機對應的教練機型號，就是把米格-21座艙向后拓展，占了一部分油箱的位置，增加了第二個教官座艙。

這樣是解決了雙座的問題，但是……后座教官的視野，那是極其的差，畢竟都被前面的飛行員彈射座椅靠背給擋住了！

在天上還好說，起降的時候，風險不是一般的大，老毛子解決的辦法也是簡單粗暴：在后面的教官座艙蓋上，安裝一個潛望鏡，起降的時候，打開潛望鏡，就能看到跑道了！

這辦法怎么說呢……符合老毛子的一貫水準，但是絕對不會受到任何一個客戶的歡迎！

更何況，現在殲七已經被升級為了超七，國內空軍裝備殲七的數量也會大幅度減少，肯定是超七為主，用殲七改裝的教練機來培訓超七的飛行員？那還不得讓部隊的飛行員罵死……

超七有尖機頭，雙座型的座艙可以向前拓展，占據原本雷達的位置，從而形成前低后高的雙座布局，讓前后都獲得良好的視野！

“算了？”

“是啊，那是個沒有市場前景的項目，就算是他們搞出來了，也賣不出去……”

秦亮說沒市場，那就一定沒市場！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三線基地里，有不少人都是從他們的廠子里分出去的，他們也不愿意看到三線廠倒閉，410廠、112廠這些老大哥們，此時也都沉默了，他們眼紅成都這邊的發展，但是對三線基地，他們同樣報以同情。

當年出去的，都是廠子的精英??！

“亮子，你要是有辦法，就……幫他們一把吧，三線人，可都是最優秀的一批人啊。”屠老目光復雜，他知道秦亮的立場，當初和馬可尼談了那么多項目回來，也沒有直接把好處給三線廠，而是讓他們競爭！

那些都是子系統，一些配件廠還可以自籌資金，拿著到手的資料搞仿制，但是，這飛機廠……怎么搞？飛機廠可沒辦法自籌資金搞一款飛機的開發?。?/p>

“這個嘛……”秦亮思考片刻：“教練機項目，必須在超七的基礎上改，如果屠老你們愿意放棄一部分利益的話，可以把超七的教練機交給他們生產?！?/p>

教練機的需求量不是很多，一般來說，西方的大編制，一個戰斗機中隊24架飛機，能搭配4架雙座教練機就不錯了，大部分還是普通的戰斗機，更何況，超七的訂單需求量很大，132廠現在是加班加點的生產，估計也沒多余的車間來搞雙座教練機。

秦亮不慷自己的慨，這選擇權交給其他人，讓他們自己慷慨去！

現在，聽到秦亮的話，屠老幾乎沒什么猶豫：“好，就把超七教練型交給他們去仿制！需要什么資料，從咱們132廠里拿！”

秦亮笑了笑，他就知道，屠老一定會做出這種選擇的，就算132廠已經走上市場經濟的道路了，他們也依舊不會忘記過去的情誼，誰說資本市場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在東方，還是有溫暖的！

“屠老，那我可要提醒你們了，你們把超七資料給了011基地，那以后，說不準哪一天，他們自己也會造超七了，而且，還會賣得比你們還便宜，從而搶奪你們的市場。”

“咱們不怕，咱們132廠既然走了市場經濟道路，就不怕競爭！只是……這教練機怎么改，還得你們西工大給出設計圖?。　?/p>

“嗯，設計圖交給咱們，既然你們132廠這么大公無私，咱們西工大也得表示表示，設計費一千萬，等他們的飛機賣出去了再給?！?/p>

就在計算機上出一些圖紙，居然要一千萬？這也太……

沈陽來的人有些不高興，你們要得太少了吧？咱們改個機頭，你們就要了多少錢，現在教練型這么大的改動，你們才要一千萬？

這不公平??！

不過，他們不敢提，畢竟，這和他們無關！

“好，那就這樣，為了支持三線基地，只要他們的教練型改出來，咱們空軍也會買一批！”林老點頭。

空軍手頭裝備的戰機，需要盡快向三代機過渡了，手頭的殲教五和殲教六都太老了，需要一款全新的教練機，這超七物美價廉，改成了教練機，采購成本也不會太高，空軍是需要的。

秦亮打了個哈欠：“各位領導，還有其他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回去睡覺了?！?/p>

“其他的事情倒是沒了，不過……大家伙肚子都餓了，咱們得去吃個飯，喝點酒?！?/p>

“咳咳，吃飯可以，喝酒就免了吧？”

秦亮對于和林老一起喝酒，還是有心理陰影的。

“嗯，吃飯為主，這喝酒嘛，不過就是漱漱嘴而已?！?/p>

420廠，職工食堂。

“來，亮子，你這次出國，又給咱們立了大功，雖然海軍獲利最多，但是咱們空軍也有收獲，來，咱們走一個！”

“林老，不是說漱漱口嗎？”

“對啊，這第一杯，先漱漱口，第二杯，咱們再正式喝！”

“林老，我就這一杯！”

“好，先喝了這杯，咱們接下來再說?！?/p>

秦亮無奈，這林老咋回事，就以灌自己酒為樂，不行，得轉移個話題。

“林老，各國空軍裝備都在迅速向三代機過渡，我們可得抓緊了時間，對了，宋老，咱們的殲九項目，研發得如何了？”

“機體已經完成設計，目前正在研究飛行控制律，準備編寫飛控程序，只是咱們還是覺得不保險啊。”

“這個嘛，得建立個鐵鳥試驗臺。”秦亮開口。

宋老瞬間眼前一亮：“具體說說？”

“數字電傳飛控，是在走前人沒有走過的路，我們必須要在地面建立一個系統實驗環境，全面檢測飛控系統的各項性能指標和控制功能，這個實驗設備就是鐵鳥試驗臺……”

后世搞殲十，就是做了這樣一個試驗臺，十個子系統，幾千個控制單元，連接電纜近百公里！這東西的規模程度可想而知。

甚至，為了研發這個系統，相關人員編寫了四百多頁的系統定義報告，三百多份技術文件，僅僅生產圖紙就是兩千多頁！

這系統的意義，在后世殲十試飛的時候體現了出來，當時所有國家的三代機，使用電傳操控的時候，試飛都摔過飛機，甚至蘇-27的設計師西蒙諾夫還大言不慚：好飛機都是摔出來的。

而我們的殲十，完成了全套試飛任務，沒摔過一架！靠的就是這鐵鳥試驗臺！

“數字電傳飛控，目前全球也沒有幾款飛機采用，這可是最頂尖的技術，你們……”沈陽來的人睜大了眼睛，感覺到不可思議。

F-14，液壓控制，F-15液壓控制，到了2011年才改了數字電傳，哪怕美國，第一款電傳飛控的戰機，也是F-16！最近幾年研發的全新戰機。

“我們要搞的，就是世界最頂尖的技術！”秦亮說道：“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要是在以前，大家伙都會嗤之以鼻，這簡直就是放衛星，但是話從秦亮嘴里說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他們有這個實力！

“沒錯，咱們要做就做世界上最好的！”宋老點頭：“亮子，你詳細說說！”

又要說！這一說，晚飯就吃了兩個多小時，這是變相的開會，不過……那也比被林老灌酒好。

PS：上圖是米格-21教練機，后面座艙頂部那個矩形的東西就是潛望鏡，下面是咱們的山鷹教練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