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門外,停著一輛陌生的豪華馬車,有見識的人見到車上的印記,就知道這是廣隆商行的馬車,車上坐著的,肯定是廣隆商行的人。
七大商行平時低調(diào),但是影響力已經(jīng)滲透到了民間的方方面面。
越是平民和商賈之流,越是知道這七大商行的能量有多大。
隨著陳家二郎的修為越來越高,來陳府拜訪的馬車也越來越豪華,附近的居民都已經(jīng)習已為常了。
今天這輛馬車比較奇怪的是,馬車到了之后,車上的卻遲遲不下車,似乎等著里面的人出來迎接。
這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都在想,車上的人什么來頭啊,譜居然這么大。
馬車上,李慶長穿著一身藍色的練功服,短短幾個月的時候,他看起來大不一樣,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強烈的自信,目光鋒銳,與之前那個低調(diào)沉默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車廂里還坐著一人,正是同樣出身霍門的蔡忠林,心中有些不安,說道,“李師兄,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聽說,那陳鳴與三少爺是好友……”
“無妨。”
李慶長淡淡地說道,“東翁有那么多兒子,這個老三并不受重視。這次大師兄命我過來,勸說陳鳴不要跟齊家為難。我若是不先挫挫他的銳氣,他未必會乖乖聽話。”
蔡忠林聽到這里,臉皮抽動了一下。
他突然有些后悔,為什么要投靠這家伙。
他本來是孫世才的鐵桿,孫世才死后,幸好陳鳴沒有追究他們這些孫世才的手下。即使是這樣,也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幾個月前,他得知李慶長拜入了三品強者的門下,正好兩人是同一年進霍府學武,憑著這一層關系,成功地抱上了這條新的大腿。
蔡忠林決定再勸一下,“師兄,那陳鳴好歹是六品,多少應該給他一些面子……”
“哼!”
李慶長傲然道,“我?guī)熥鹉巳窂娬撸€需要給他面子?當日我拜師之日,給他送了帖子,他都沒來。他不給我顏面,我何必跟他講舊情?”
蔡忠林嘴巴張了張,最后什么都沒說。
他已經(jīng)明白了,李慶長是覺得以前在陳鳴面前一直卑躬屈膝,如今拜入三品強者門下,自覺身份大不一樣,這次前來找陳鳴,就是為了找回顏面。
這是一個下馬威,要讓陳鳴知道,他已經(jīng)不是原來那個李慶長了,是三品強者的入室弟子。
“我怎么跟了這樣一個蠢貨?”
蔡忠林心中哀嘆。
正所謂位置不同,接觸到的信息也不同。他早就聽人說過,那場聲勢浩大,徹底改變了李慶長命運的“收徒大會”,就是陳鳴和馮三公子搞出來的。
甚至可以說,陳鳴的功勞更大。
很多人都說,陳鳴如果想拜入兩位三品的門下,就是一句話的事。
只不過,李慶長根本不信這些話,甚至嗤之以鼻。
在他看來,陳鳴就是在“收徒大會”上幫點小忙而已。要是他真的是大會的策劃者,為什么比賽那幾天,他都沒有出現(xiàn)?
至于陳鳴不拜兩位三品為師,只是不愿意這種說法,就更可笑了,那可是三品強者啊!誰不想拜他們?yōu)閹煟?/p>
陳鳴是沒有機會了,因為他已經(jīng)六品,修出了真氣,想要改修別派功法,會相當麻煩。
當然了,這種“常識”,普通人自然是不會知曉的,才會傳出那般離譜的傳言。
李慶長也是拜師之后,才知道功法有等級之分,還有許多一二流武者才能知曉的“常識”。
兩人等啊等,就是不見有人出來迎接。
不知不覺,一柱香時間過去了。
李慶長神色先是有些不豫,隨著時間的推移,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等他意識到自己被晾在這里時,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多時辰。
他心中非常憤怒,自己已經(jīng)是三品強者的弟子了,這個陳鳴居然還敢如此無視自己!
憤怒到了極點,他才意識到,自己其實也不能拿陳鳴怎么樣。
論實力,他剛剛突破到七品,陳鳴是六品,根本不是對手。
難道為了這點小事,要去找?guī)熜痔孀约撼鲱^?
那樣的話,師兄只會覺得他無能。
至于找?guī)煾浮?/p>
要是師父知道這件事的話,只會覺得他丟了師門的臉面,揍一頓都是輕的。
李慶長有點坐蠟了。
這時,他聽到外面有人在議論,“這馬車上的是誰啊?怎么一直停在這里?”
“誰知道呢,馬車上的人一直沒下來。”
“該不會是想等陳家人出來接吧?”
“可是都停這么久了,陳家也沒人出來啊……”
“……”
李慶長聽著外面的議論,更覺難受,現(xiàn)在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心中更是將陳鳴恨到了骨子里。
他沒辦法了,只能對蔡忠林說道,“你再去敲門,問那門房是不是沒有通知陳鳴是我來了。”
蔡忠林也只能硬著頭皮下了馬車,來到陳府緊閉的大門前,拍了拍門。
過了一會,門才打開,門房探出頭來,奇道,“咦,你們還沒走啊?”
蔡忠林客氣地問道,“請問……”
門房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家二爺在招待貴客,不便見你家主人。你們想等,就等著吧。”
說完,不等蔡忠林開口,就把門關上了。
“……”
蔡忠林哪里不知道,陳鳴是在故意晾著他們。
他如今對李慶長只有一個評價,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等蔡忠林把門房的話回報給李慶長,就見到他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便低下頭,裝作沒看到。
過了好一會,蔡忠林聽到李慶長從齒縫里擠出三個字,“我們走!”
他不由松了口氣,總算不用在這里受罪了。
……
李慶長的馬車離開這條巷子時,與另外一輛豪華馬車交錯而過,這輛后來的馬車,同樣停在陳家的大門。
從馬車上下來的是馮思源,他上前敲門,門開后,門房老李的臉有些臭,似乎要張口罵人了,直到見到是他,才露出笑臉,驚喜道,“原來是馮公子,小的還以為又是剛才那人呢,真是抱歉。”
馮思源有些好奇,“剛才那是誰?”
他下車時就聽車夫說了,剛才那輛,是廣隆商行的馬車。
老李一臉氣憤地說道,“一個得志便猖狂的小人,算了,還是別說他了,晦氣。您進去吧。”
他這樣說,馮思源就更好奇了。
等進了后院,正好見到陳鳴跟古元滔在切磋。他修為低微,也就看個熱鬧,跟坐在那里的張明宇打了聲招呼,便自行坐下了。
過了一會,兩人終于分出了勝負,是陳鳴勝了一招。
“承讓了。”
陳鳴一拱手,見古元滔站在那里沒有反應,也見慣不怪了,沒有管他,走到桌子前坐下。
他對馮思源說道,“馮兄也是來當說客的?”
馮思源笑道,“沒想到你居然有未卜先知的本領。是我家老頭讓我過來的,你也知道,都是在清風城做生意,總是有些交情。”
陳鳴笑道,“這齊家的交游還真是廣闊啊。”
“你不需要顧慮我們家,齊家父子做事太不地道了,簡直是不當人子。你盡管去收拾他們,我不能明著幫你,暗中也能出點力的。”
“謝了。”
陳鳴親自給他倒了一杯黑骨靈茶。
馮思源說完正事,便問道,“對了,剛才是不是有人來了?你們家門房居然不讓他進來。”
陳鳴還沒說話,張明宇已經(jīng)說道,“師門不幸啊,說來慚愧,那人本來是我?guī)煾傅挠浢茏印T谒膫€月前的收徒大會上,拜入了金刀前輩的門下,一朝得志便猖狂,今日竟然到這里來耀武揚威,擺起了三品強者弟子的臭架子……”
馮思源聽著聽著,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變成了憤怒,最后猛地一拍桌子,“真是豈有此理!”
他沒想到,當初在“收徒大會“上,成功拜入三品強者門下的幸運兒,居然敢跑到陳鳴這里擺架子來了。
這不是倒反天罡嗎?
要不是有陳鳴,這收徒大會怎么開得起來?他們怎么有機會拜入三品的門下?
現(xiàn)在倒好,他們連陳鳴都不放在眼里。
更何況,這個李慶長以前還是陳鳴的同門,一朝得志,就忘乎所以。
馮思源越想越氣,臉上流露出一絲煞氣,“這世上竟有如此忘恩負義之人。唉,說起來,也怪我馭下無方,才鬧出這樣的事情。還望陳兄不要見怪。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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