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家子還挺有意思的喵。前段時間是富岳帶著宇智波鼬過來,今晚是你帶著宇智波佐助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商量好的。”
橘次郎似乎站在一旁,一邊吐槽著,一邊將宇智波美琴、宇智波佐助雙雙領入了屋內。
因為池泉大人在出來后,并沒有逐客的意思。
跟隨宇智波池泉多年的橘次郎立即心神領會。
“新人,愣著干什么?你也進來吧!”
橘次郎的聲音讓泉“哦”一聲立即跟了上去。
她還順帶把屋門給輕輕關了起來。
這是泉第二次走入宇智波池泉家中,上一次,她被宇智波鼬的“未來之惡”給震驚氣憤到,根本沒來得及好奇打量一下屋內的房間。
這一次,泉充滿求知欲的好奇目光正小心翼翼地徘徊四周。
發現池泉前輩的家,突出一個簡單、整潔。
最引人矚目的便是窗臺上的盆栽。
她能看得出來,每一盆盆栽都被精心修剪過,旁邊還放置著不少修理盆栽植物的工具。看起來這像是池泉前輩的愛好?!
嘶!原來前輩也有愛好啊……
泉大為震驚。
畢竟池泉前輩在她面前所展現出來的刻板印象,就像是除了[正義]與[罪惡]之外,什么東西他都不會過于感興趣的冷酷之人。
現在看來,反倒是她的刻板印象過于狹隘。
泉默默把池泉前輩的愛好銘記于心。
“喵,新人,別想著給池泉大人送禮。池泉大人他不僅不會收,反而還會讓你在他那邊的印象分變成負數哦!”
來自橘次郎仿佛看穿她小心思的低聲提醒,讓泉頓時被嚇了一跳。
泉悄聲問:“類似生日禮物什么的也不行嗎?”
“唔……”橘次郎陷入思索:“這就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喵。畢竟,以池泉大人的大名鼎鼎,誰有那個膽子給池泉大人送生日禮物?”
另一邊。
宇智波美琴已經牽著佐助坐了下來,她面色頗為復雜,開門見山地說道:“池泉,很抱歉深夜前來打擾你。我想見你一面,并非是提前計劃好的,是今天晚上的突然心血來潮。”
她轉頭看向惴惴不安的小佐助,眼神中的擔憂神色,無論如何都難以掩去。
“鼬君……他已經變得很陌生了。今天晚上,我發現他還想要對佐助下手,他對佐助說的那些話,連我都覺得心驚膽顫……如果不是泉那孩子攔著他,佐助可能……”
說到這里,宇智波美琴眸中已經盡是哀傷。
她無法理解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真的非得要用那么極端的手段來解決村子和宇智波之間的矛盾嗎?為了解決那種矛盾,鼬他連親人都能毫不猶豫的殺死嗎?
在她的眼里,自己的長子已經蛻變成了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
而且還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
宇智波美琴不怕死,如果有一天自己最疼愛的孩子,要決定殺死他的母親。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候死亡的到來。
她做不到和自己的孩子為敵。
但是……
當涉及到另一個孩子的安危后,宇智波美琴在絕望中,卻萌生起了一種母性的保護欲。
她不希望佐助出事!
“佐助這孩子,他平時沒有什么過于極端的想法。很多時候,都表現的十分尋常,在我看來,他應該不會是未來會作惡的人。”
宇智波美琴懇求道:“整個宇智波一族里邊,恐怕也只有你能保護好佐助了。我希望你能關照一下佐助,讓他可以好好地茁壯成長。”
“池泉……這并非是我身為族長之妻與你的對話,而是身為一個無能的母親與你的對話。對不起,我約束不了鼬的思想,我也沒教好那個孩子,讓他走上了一條歪路。”
“我只能竭盡所能去保護好佐助……”
“僅此而已。”
宇智波美琴說出了自己的所有心里話。
讓宇智波佐助、宇智波泉、橘次郎這兩人一貓,都以震驚愕然的目光看向了她。
佐助瞪大了眼睛,小臉滿是震驚,他看向因為悲傷而眼中含淚的母親大人。嘴里想說的話,不知為何堵在喉嚨說不出來,那種感同深受的共情心酸感,讓佐助也眼角濕潤了。
他從未見過這么悲傷的母親大人……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他曾經最喜歡的哥哥,是為了要屠殺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鼬!
宇智波池泉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簡單地問了一句:“富岳族長不能保護他么?”
“富岳,他或許能阻止鼬。但是……”
宇智波美琴苦澀一笑道:“我是最了解他的人,當有一天他的長子拿著染血的屠刀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的所有心氣都會散掉的。他也會全盤接受鼬做出的決定。”
佐助驚愕不已。
父親大人也阻止不了哥哥嗎?
或者,母親大人的意思是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父親大人會放棄抵抗?
到時候……
母親大人也會隨著父親大人一起離開的吧?
佐助悄悄捏緊了拳頭。
他抿著下唇,一語不發,只因感到了深深的無力。連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都無法解決的一件事,他一個七歲的孩子能解決得了嗎?
宇智波池泉看著這位族長太太,解釋說道:“宇智波鼬在未來并不會殺死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美琴低聲道:“未來是會變的,不是么?否則,池泉你曾經也不會勸我和富岳了,這也是你曾經想做出的改變。只可惜誰也沒想到,鼬的內心會這么的固執。”
她姣好的面容露出迷茫低頹:“我看不清未來是會往好的方向變,還是會往壞的方向變,佐助他,也是可以信奉正義的。這也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能讓佐助活下來的方式。”
“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什么。”宇智波池泉的一句話,讓宇智波美琴一愣。
宇智波池泉緩緩說道:“宇智波鼬的未來之舉,本身就是罪惡。難道你覺得[絕對正義]會待在一邊,默默地看著滅族之夜發生么?”
“保護無辜之人,本就是正義的職責與義務。無需你以一個母親的身份來請求,[絕對正義]也會毫不猶豫地保護它需要保護的人。”
“至于宇智波佐助信奉正義……”
宇智波池泉瞥了眼滿臉深感挫敗無力的佐助。
所有的情緒都被佐助“寫”在了那張臉蛋上。
隨便看一眼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毫不客氣地說道:“一個尚未理解[正義]究竟是何物的小鬼,強行讓他去信奉正義,他永遠都理解不了背負正義是意味著什么。現在的他,對正義的理解還不如漩渦鳴人。”
“抱歉,是我過于狹隘了。”宇智波美琴有些感觸動容,僅僅是短短的幾句話就讓她意識到宇智波池泉的正義之心究竟有多純粹了。
也就是說……即便她不來懇求,等事情即將發生的那一刻,宇智波池泉也是會出手的。
一旁的佐助則耳朵忽然動了一下。
連佐助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還不如漩渦鳴人”這幾個字,讓他有一種很奇怪的不爽感。但就因為過于畏懼宇智波池泉,佐助又沒有將這種不爽感太明顯的表露出來。
而且……
“漩渦鳴人”這個名字聽起來怎么這么耳熟?
等等!
這不是那個吊車尾嗎?!
抱著萬千的疑惑,被母親大人莫名其妙拉來的佐助,又被母親大人莫名其妙地拉走的,他還見到母親大人向宇智波池泉深鞠一躬。
回家途中,佐助低著小腦袋,捏著衣角問道:“母親大人,你剛是想將我送到他那里嗎?您是覺得,哥哥他可能會殺了我,對嗎?”
來自母親大人罕見的沉默。
讓佐助得到了無聲的答案。
……
火之國都城。
深夜。
在火之國大名的調動下,守護忍十二士齊聚一堂,不過卻缺席了一個“南午”。于是乎,守護忍十二士變成了守護忍十一士。
這十一人的站位明顯分成兩個派系。
一方是以“猿飛阿斯瑪”為主的派系,主張木葉火影與火之國大名之間,應當保持平衡。
另一方是以“和馬”為主的派系,認為火影不應該存在,忍者應該由火之國大名來掌管。
前者五人。
后者六人。
雙方本來關系并不融洽,但在火之國大名的調和下,暫時也聚在一起了。
“嘖嘖,宇智波池泉……的確挺大名鼎鼎的,聽說他是雙血繼限界忍者吧?寫輪眼加熔遁,呵,聽起來就很難對付的樣子。”
留有天生少白頭長發,面帶猙獰刀疤的和馬,直視阿斯瑪譏諷道:“阿斯瑪,不介意殺死宇智波池泉之前,先殺死一個木葉火影吧?畢竟他可是將這件事瞞著大名大人,甚至沒有派人將九助大人的尸體運過來。身為木葉火影的他,這么做究竟是何居心啊?”
阿斯瑪皺緊眉頭。
說實話,他并不想和面前這六個激進的家伙共事。
相比較于狩獵宇智波池泉,這六個人更傾向于狩獵木葉火影猿飛日斬!
但是……
他這邊已經犧牲了一個“南午”,剩下五人的力量,也不知道能不能將宇智波池泉拿下。
而想對付宇智波池泉,只有唯一一次機會,這種情況下,也只能被迫和這六個人合作。
“不要忘了大名大人對你叮囑過什么。”
阿斯瑪回懟道:“這一次的目標只有宇智波池泉,其余人不在我們的任務之內。而且大名大人說過,這一次,你需要聽我的指揮。”
他眼眸一瞇,繼續道:“還有,你要是敢對木葉的火影出手,我會在你出手之前殺了你。”
和馬頓時獰聲一笑,毫不畏懼地與阿斯瑪對視。
不過倒也沒有繼續將話題往木葉火影上扯。
“不要浪費沒必要浪費的時間。”
阿斯瑪警惕地盯了眼和馬,他沉聲開口道:“出發!!!”
守護忍十一士立即動身。
……
次日。
懷揣著心事的宇智波佐助一晚上都沒怎么睡好。
他的腦海中仍在回蕩著宇智波鼬的譏諷冷語、母親大人的悲傷無奈情緒、回家后父親大人的沉默不語、以及那個叫宇智波池泉的家伙昨晚對母親大人說的那些話。
“什么叫我理解不了背負正義的意義?”
滿臉困意的佐助嘴里在嘀嘀咕咕道:“什么叫我還不如漩渦鳴人?他不就是個吊車尾嗎?”
他坐在餐桌上啃著早餐,可當視線無意間落在平時宇智波鼬最常坐的一張椅子上時。
佐助的動作就忍不住停了下來。
疑惑、憤怒、不甘、恐懼……各種各樣的復雜情緒,讓佐助沉默寡言起來。佐助不知道自己該以什么樣的目光看待自己的兄長,也不知自己是否該憎恨對方。
這對于一個七歲的孩子來說還是太復雜了。
佐助沒有胃口,他獨自一人前往忍者學校。
當走到了忍校教室的第一時間。
他就在搜尋某個吊車尾的身影。
“……人呢?!”記憶中,那個吊車尾還是挺早來教室的,每次自己走進教室都能見到他,但今天卻發現對方不見了蹤影。
而且,佐助能清楚感覺到,教室有許多忍校學生都在用古怪的目光在盯著他。
佐助很清楚緣由。
這些人肯定也聽說了宇智波一族一年后的滅族之夜,更是聽說了宇智波鼬的殘忍手段。
要說完全沒有心理波動是不可能的,如今的佐助根本就沒辦法無視這些人的目光。
他有些心煩意亂。
也不知等了多久,感覺快到上課時間的時候,一道狼狽的身影終于是急匆匆跑了進來。
佐助抬頭一看,就見到那一頭醒目的金發。
“這家伙怎么看起來臟臟的……”
佐助眉頭蹙起。
有點嫌棄。
可宇智波池泉的那句話又一次在腦海中閃過,使得佐助直接站起身來。在全班人的眾目睽睽之下,他走到漩渦鳴人的旁邊,在鳴人疑惑的視線之下,直接坐在了旁邊的位置。
“吊車尾,你和他是什么關系?”佐助帶著一種不服氣的語氣,向鳴人問出了這句話。
鳴人頓時滿臉不爽道:“喂喂喂,什么吊車尾啊!我有名字的說,我叫漩渦鳴人!而且你不說出名字,我怎么知道你說的他是誰啊?”
佐助嗅到了不太好聞的汗味,他有點后悔坐在鳴人旁邊的,不自覺的往遠一點挪了挪,道:“我說的人是……宇智波池泉。”
鳴人:“!!!”
“你認識他?!”
鳴人震驚了。
佐助小臉有些得意:“他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我的父親是宇智波一族族長,我怎么可能不認識他?還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這把鳴人給難倒了,自己和宇智波池泉是什么關系?他都有點說不明白。
唔……
鳴人嘟囔道:“我請求他教導傳授我[絕對正義],他答應了……嘶!我懂了的說!”
鳴人恍然大悟:“他是我的老師!!!”
佐助:“???”
佐助懵了。
連父親大人都十分忌憚、連母親大人都帶著自己上門求助的宇智波池泉,居然會收一個邋邋遢遢的忍校吊車尾當弟子!?
而在母親大人請求讓自己也信奉正義的時候,對方卻說自己不如漩渦鳴人?!
自己哪里比不上他了,是對正義的理解嗎?
佐助小臉表情十分精彩。
“……喂!吊車尾!”
佐助咬了咬牙,視線偏移一側,沒去直視鳴人,扭扭捏捏問道:“正義,到底是什么?”
……
“宇智波池泉!你為什么不能放過我一馬啊!這都已經是多少年前的陳年往事了?我甚至連自己當年是怎么動手的都有點記不清了!”
木葉某條街道上。
一個中忍滿面驚恐地崩潰大喊著:“而且我殺的人又不是木葉村的人,甚至不是火之國的人,你為什么要為了外人對同村忍者下手?”
“我和你一樣都是木葉的忍者啊!為了一個外人,對我下殺手,你這樣還是木葉忍者嗎?”
宇智波池泉斜持忍刀,一步步向前逼近著。
“為什么?”
當那名木葉中忍瞳孔逐漸擴張時,宇智波池泉已經與他錯身而過,手中的忍刀不知何時,也染上了一抹殷紅刺目的血液。
“因為鏟除忍界之惡,是正義的責任和義務。我剛才說的只是你眾多罪孽之一。像你這樣的蟲豸,若放你一馬,就是對正義的玷污。”
一個斗大頭顱已經滾落在地。
無頭尸身也重重地趴倒下來。
“前輩,這是今天的第二個!”泉拿著小本本,一邊記錄著,一邊說道:“最近有不少在外執行任務的忍者都回來了,沒想到他們表面看著沒什么,實際卻做過這么多齷齪之事。”
說到這里,連泉都覺得有些膽戰心驚。
當然,她之所以膽戰心驚,并非是因為池泉前輩的血腥手段。而是因為忍界的病態扭曲程度,有些超乎了她的想象。
在泉的印象中,木葉已經是忍界的眾多忍村中,屬于非常好的忍村了。
而木葉的忍者,平均素質應該也挺高的吧?
可潛藏在木葉里的忍界之惡……
仍然多到令她毛骨悚然!
當收起小本本后,泉有些遲疑問道:“前輩,您不是說要發展正義的信徒嗎?可昨晚前輩為什么要拒絕美琴阿姨和佐助君啊?就算佐助君暫時對正義不太了解,但我們也可以循循善誘,讓他接受前輩的[絕對正義]吧?”
宇智波池泉卻說道:“他會主動了解正義的。”
泉一愣。
她只聽池泉前輩再說道:“漩渦鳴人的存在,就是他了解正義的驅動力。因為他與漩渦鳴人之間,有著難以分割的羈絆宿命。”
欸?!
佐助君和漩渦鳴人有難以分割的羈絆宿命?
聽著怎么感覺有點奇奇怪怪的……
這倆不都是男生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