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一族駐地內。
志村一族唯一的一位忍族長老如今正被一眾宇智波一族激進派忍者團團包圍。
一道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徘徊。
“老夫沒記錯的話,志村一族大部分忍者都在根部任職。可自從宇智波池泉大肆狩獵殺戮根部忍者后……你們志村一族早已經青黃不接,年輕一代最小一個都十幾歲了。現在的你們,恐怕只剩下大貓小貓兩三只了吧?”
拄著拐杖的宇智波剎那眼睛微瞇,凝視著眼前年齡與他相仿的志村一族忍族長老。
“而且,志村團藏自從上次被宇智波池泉打退后,根部領袖的職務都被三代目給革除了,并且連續好幾天都不知所蹤。”
“忍族成員所剩無幾、主心骨團藏蹤跡不明。這樣的志村一族,嗬!也配與老夫合作么?”
宇智波剎那的高傲姿態讓志村一族長老表情有些陰沉。
果然是天生邪惡的宇智波一族,里面的每一個人,都散發著令人厭惡的氣息。
“團藏大人并非不知所蹤,他一直都在木葉。”志村一族長老冷冷道:“然而……”
“昨天夜里,在宇智波池泉的無恥偷襲之下,團藏大人為了守護木葉而犧牲了。”
宇智波剎那:“……!!!”
說實話。
團藏身亡的消息,昨天晚上也只有在少數人之間流傳,并沒有被大肆傳出去。
宇智波剎那并不知道這件事,直到志村一族長老,當面向他爆出來了。
“死了啊……團藏。”宇智波剎那臉上皺紋微動,嘴角掠起一絲冷嘲熱諷:“真是死的好啊!嗬嗬……老夫沒記錯的話,他是對宇智波一族,意見最大的家伙了吧?!”
他收斂笑容,冷漠說道:“志村團藏的存在,就意味著志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天然對立。志村團藏死了后,難道你就以為我們宇智波一族,會原諒你們這些人嗎?”
“沒有了志村團藏的志村一族,已經離名存實亡不遠了吧?就憑你們那大貓小貓兩三只,也配在老夫面前說大話么?”
志村一族長老攥起拳頭,但在別人的地盤上,又不好爆發出來。
況且,他此次冒險前來,也不是為了和宇智波剎那吵一架的。
他黑著臉,咬牙沉聲道:“但是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不是嗎?宇智波池泉!這個特立獨行的宇智波一族少數派,對你們來說,是忍族內部最大的一塊絆腳石吧?!”
“倘若,志村一族愿意豁出一切……就為了讓宇智波池泉給團藏大人陪葬!這種情況下,你還會無視我跟你說的話嗎?宇智波剎那!”
“因為,無論是志村一族覆滅,還是宇智波池泉死亡。對你這邊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吧?”
宇智波剎那渾濁的眼神頗為深邃,蒼老的手指在摩挲著已經被盤出些許光澤的木拐。
不得不說,這個志村一族的老東西說的話,的確讓他有些心動。
但是……
“喂喂!你這老家伙是想要在我們宇智波一族內部挑撥離間嗎!?”一名不懷好意盯著志村一族長老的宇智波激進派年輕忍者,已經忍不住譏諷嘲弄了起來:“你把我們宇智波一族當成什么了?我們像那種蠢貨嗎?!”
“志村團藏本就是我們最想殺的人,如今宇智波池泉把志村團藏殺了,我們感謝他還來不及呢!和你合作殺池泉?嘁!開什么玩笑?”
“在宇智波一族內挑撥離間的老東西,不如將你這條老命留在這里就好了。這里可不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地方。”
也有其他宇智波嘲諷說道:“想與我們合作?憑你們也配?志村團藏活過來后,讓他親自跑來跪在我們面前,我們或許會考慮一下!”
“宇智波池泉不管怎么說,也是我們宇智波一族內部的人。況且他的[絕對正義]還挺對我胃口的,憑什么與你合作對付他?”
宇智波剎那:“……”
他的一張皺紋遍布的老臉,和志村一族長老的老臉,同時黑了下來。
因為他發現這些激進派的年輕人,對宇智波池泉的改觀太嚴重了!
是的。
宇智波剎那對志村一族長老的合作邀請其實是有點心動的。
但他發現自己手底下的人,似乎與自己有些“離心”了。
該死的!
宇智波池泉那個小鬼,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私下偷偷和激進派的年輕人聯系了?
宇智波剎那面色發黑地惡意揣測著。
“老夫懂了。”志村一族長老忽然面色歸于平靜,他吐了口氣,瞥了一眼宇智波剎那緩緩道:“看來,你并不能左右宇智波強硬派的力量。原來如此,看樣子是老夫我找錯人了。”
撂下這句話后,志村一族長老轉身就要作勢離開。
“慢著!”
宇智波剎那老臉陰沉得打斷了他,一字一頓地從牙縫擠出一句話:“老夫讓你走了嗎?”
……
團藏,被池泉殺死了——這個消息,宇智波富岳是從自己的長子宇智波鼬口中得知的。
內心掀起驚濤駭浪的富岳,足足緩了半分鐘時間,才讓自己稍微冷靜下來一點。
志村團藏雖然已經被火影大人革除高層之位。
但任誰都清楚,這只是火影大人的表面功夫。等過段時間后,肯定會將團藏委以重任,只是不太可能繼續讓團藏當根部領袖罷了。
也就是說,團藏遲早會重回木葉高層之列,所以富岳從來不會忽視許久未露面的團藏。
然而。
就是這樣一個讓他謹慎對待的前木葉高層,昨天夜里,卻死在了池泉的手中!
“鼬,當時的你……也在場嗎?”沉默了不知多久,富岳才對眼前的長子問道。
“沒有。”
宇智波鼬面無表情道:“在我注意到宇智波池泉的時候,他已經得手了。如果我在現場的話,我是絕不可能讓他對團藏大人下手的。不過,確切的說宇智波池泉只是個主導者,真正動手的人……是宇智波泉。”
“泉……那個孩子,已經徹底信奉[絕對正義]了啊!她似乎也是唯一一個在池泉身邊跟隨了這么久的警務部隊見習學員。”
富岳失神嘆息一聲:“鼬……你應該非常清楚,團藏被殺,而且和宇智波一族有關的情況下,會意味著什么吧?”
宇智波鼬語氣冷冷答道:“忍族內部一些人會因為這件事而蠢蠢欲動,那些人會天真的以為,所謂木葉高層也不過如此。他們這種狹隘的器量,將會釀成難以挽回的大錯。”
“鼬,給我一點時間,好么。”
富岳深吸一口氣道:“你沒必要讓未來的悲劇上演的,也許我有更好的方法解決這件事。”
宇智波鼬深深地看了富岳一眼:“父親大人,你所謂的解決,只是在當裱糊匠。真正能解決這場即將要爆發的沖突的方式……”
“……只有一個!”
富岳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他看著眼前有些陌生,又有些令他莫名欣慰的長子。
最終也只是無聲地嘆息了一下,無力地復述著那句話:“鼬,給我一點時間。宇智波和木葉,不至于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勸得動自己的長子。
“但……”
富岳眸中帶著一絲父親的慈愛,又有著難以言喻的痛苦糾結,說道:“如果我解決不了的話,那我再也不會出聲勸阻你了。”
“我知道你冰冷的表情之下,藏著許多痛苦。我也知道你對佐助的威脅,是對他的一種愛,也希望他未來能成長起來。”
“鼬,如果真到了不可避免的地步。那時不管你做出什么決定,我都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宇智波鼬沉默半晌,深深向富岳鞠了一躬。
“是,父親大人!”
……
團藏死亡事件,似乎并沒有卷起更大的波瀾,猿飛日斬似乎在有意壓制這件事的影響,他也沒有去找宇智波池泉當面對峙。
畢竟。
雖說很舍不得木葉村失去這樣的一個戰力,但團藏的死亡對他這個火影也不算是壞事。
至少,“根部”這個曾經有些控制不住的黑手套,如今已經完全由他這個火影說了算了。
而且,也不再需要防備團藏哪天又在發神經,莫名其妙搞出一場暗殺火影奪權的戲碼——因為團藏那家伙可是有多次政變前科的!
好處與壞處互相抵消,便相當于無事發生。
猿飛日斬現在最放心不下的人反而是鳴人。
他不知道鳴人會被池泉“洗腦”到什么地步,自己昨天對鳴人說過的話到底管用不管用?
鳴人他知道該如何將火之意志和正義結合起來,形成立場是站在木葉這邊的忍道嗎?
猿飛日斬有點不太放心。
“卡卡西。”快速處理完公務后,猿飛日斬緩緩站起身來,他沉聲開口道:“從今天開始,由你來監督人柱力漩渦鳴人。注意不是只身一人,你要帶著一支暗部小隊去監督鳴人。”
站在一旁,已經一整天一動不動的卡卡西,沒想到火影大人忽然點了自己一下。
卡卡西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火影大人,漩渦鳴人不是山中良信在監視嗎?”
“他是監視,你是監督。”
猿飛日斬解釋道:“山中良信今早向老夫提交辭職信,他說他可能不擅長監視人柱力這份工作。讓老夫拒絕了,因為暗部正缺人手。老夫的要求是——他負責監視的是鳴人的安全,你負責監督的是鳴人的成長。”
“這樣一來,你這邊的人和山中良信就能相輔相成,他的壓力也會少一些。”
卡卡西愣了一下。
“……成長?”
他有點沒聽明白。
猿飛日斬說道:“鳴人已經決定跟隨池泉信奉正義,正義二字本身沒錯,老夫并不反對。可[絕對正義]不一樣,池泉的[絕對正義]過于極端,他只適合池泉,不適合鳴人。”
“卡卡西,你應該清楚,一旦身為人柱力的鳴人,像池泉一樣不顧大局,會是什么后果吧?池泉我們暫且能攔得住,可暴走的九尾,恐怕傾盡全村的力量都難以擋得住。”
“鳴人的身份,以及他的身世注定了他應該站在木葉這一邊;他的正義,也應該是站在木葉立場上的正義。而不是特立獨行的[絕對正義]。”
“老夫安排你帶人監督他,是為了鳴人著想,更是為了木葉的大局著想。”
卡卡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明白了。”
“不過……”
他耷拉著有氣無力的死魚眼道:“火影大人,如果漩渦鳴人被絕對正義影響太深,那我是向您匯報呢,還是直接出面來糾正他呢?”
“兩個都需要。”猿飛日斬道:“先出面糾正,事后再向老夫匯報。”
“……是,火影大人。”
卡卡西心頭一嘆,這可不是什么輕松的任務啊!
當卡卡西帶著一支暗部分隊前往忍校的時候,他命令一眾暗部分散在四面八方。雖然他知道潛伏在暗中的暗部忍者,肯定瞞不過宇智波池泉,但至少不能光明正大的監督吧?
“嗯?”
蹲在一棵大樹的樹梢上,用枝葉遮擋身形,手里捧著一本已經翻閱過好幾遍的《親熱天堂》的卡卡西,忽然抬起了耷拉著眼皮。
視線中,忍者學校的學生已經陸續放學離校。其中,一個金發的小鬼十分引人注目。
讓卡卡西驚訝的是,漩渦鳴人的旁邊還跟著一個有點讓他意想不到的小家伙。
“……宇智波佐助?!”
……
“佐助君……他為什么和漩渦鳴人的關系這么好?”
鳴人與佐助后方十幾米開外,一個留有粉色頭發,露出光潔大額頭的小女孩,此刻正萬分不解地嘀嘀咕咕:“從早上到傍晚,他們兩個一直都待在一起,而且還一直在說著話。”
春野櫻很不理解,在她印象中,漩渦鳴人就是一個學習成績很差,上課也非常不認真,聽說還很喜歡做惡作劇的一個差生吊車尾。
忍校里也有部分關于漩渦鳴人的流言蜚語。
她偶爾聽見有人在暗地里說——我媽媽提醒我,不要接近漩渦鳴人,那家伙是妖狐!
反正,漩渦鳴人在村子并不受歡迎。
佐助君怎么會和這樣一個人關系這么密切?
難道是得知自家兄長的未來罪惡。
佐助君他選擇自暴自棄了嗎?!
佐助并不知道,后方有個粉毛在暗地里對他今天的行徑感到大為震驚。
如今的他正繃著小臉,擺出一副“宇智波天才忍者”的作態,以此壓下心頭的緊張,輕輕冷哼了一聲道:“我怎么可能會懼怕宇智波池泉?!”
因不想連一個吊車尾都比不上,對[正義]突然有些感興趣的佐助,今天一個勁地些從鳴人身上,得知[正義]到底是什么。
可鳴人如今也僅是一知半解,關鍵是還不知道該怎么組織恰當的語言解釋。
于是。
鳴人之前就提出了一個方案——“想知道絕對正義是什么,那就跟我一起和池泉老師見面吧!不過,池泉老師可是很嚴厲的,也是一個很可怕的人,你可不要被他嚇到了。”
鳴人已經把宇智波池泉當作是類似伊魯卡老師似的一位“老師”了。
只不過這位老師并非是教導忍校里的知識。
對方教導的是[絕對正義]!
“你明明就是在緊張嘛。”鳴人瞅了眼表情臭屁的佐助,他無情地戳破了佐助的偽裝。
佐助咬牙道:“我沒有!”
“那你怎么流汗了的說?”鳴人撓了撓頭問道。
“……因為天太熱了!”
佐助嘴硬辯解。
然而,二十分鐘后,當佐助見到一道熟悉身影的時候,他的嘴忽然硬不起來了。沒由來的緊張感,讓他腳步都忍不住放緩了一些,不知為何竟有些后悔跟著吊車尾一起來了。
‘可惡!我的心理素質怎么可能會比這家伙要差?他只是一個吊車尾而已!我怎么可能不如他?明明是他不如我才對!’
佐助看了一眼前面的鳴人。
他咬了咬牙。
加快了步伐
……
一頭金發的鳴人,以及衣服上繡有宇智波一族族徽的佐助,在街上還是挺引人矚目的。
泉一眼就見到了鳴人,也見到了佐助。
她對著旁邊的宇智波池泉震驚道:“池泉前輩,佐助君他居然真的跟鳴人來了!”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羈絆宿命。”宇智波池泉淡淡道:“當正義拿捏住他們中的其中一個,另外一個自然逃不脫正義的手掌心。”
泉一愣,立即意識到了什么:“佐助君難道也是前輩您早早物色的[絕對正義]的苗子?”
宇智波池泉說道:“畢竟這種特殊的宇智波……在宇智波一族內還是很稀罕的。和他那個兄長相比,他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這時。
只見鳴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在距離宇智波池泉還有兩米的時候,他趕緊停下,然后立即向宇智波池泉深鞠一躬。
“池泉老師!漩渦鳴人參上!”
“池泉……老師?!”泉俏臉神色頗為古怪,在九尾人柱力的眼中,池泉前輩扮演的是“正義導師”這樣的一種形象嗎?
好像是挺貼切的。
而且池泉前輩也沒有糾正漩渦鳴人的說法。
泉看向了鳴人身邊,神色惴惴不安的佐助。
察覺到目光注視的佐助,意識到自己的沉默貌似顯得過于局促,趕緊不甘示弱開口道:“是吊車尾邀請我來的,不是我主動來的。”
鳴人頓時不滿道:“喂喂,誰是吊車尾的說!”
“哦?”泉揶揄一笑,說道:“既然佐助君只是被邀請來的,不是真正對正義感興趣的話,那佐助君最好還是先回去吧。畢竟對正義不感興趣的佐助君,待在這里也……”
“我……我沒說不感興趣……”佐助連忙打斷,但他的聲音有點小,還有些斷斷續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