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音,把昨晚撿到的錢拿出來。”
就在靜音陷入回憶時,綱手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她驚一激靈。
她連忙把放在地上的錢袋拿起來,并一個個將其擺放在桌子上。
靜音說道:“綱手大人,我們昨晚跟在宇智波池泉身后,一共撿了四千七百多萬兩現(xiàn)金,好在大部分都是千兩以上的大面額紙幣,不至于數(shù)量太多裝不下。”
“不過……”
在即將打開錢袋子時,靜音立即想到了什么,動作稍稍一頓,遲疑道:“有部分現(xiàn)金上面沾有血,綱手大人您的恐血癥……”
綱手瞥了眼那幾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
她沒讓靜音繼續(xù)打開,而是深吸了一口氣后,說道:“……留下一百萬兩就行。”
“哦……嗯?啊?欸?!!”
靜音臉上的表情有點沒繃住,她瞪大眼睛看向綱手,像是看向一個陌生人一樣。
“綱手大人,您……”
“我沒吃錯藥。”
綱手說道:“昨天在地下室里救出來的孩子,一共有七十九人。四千多萬兩平均在七十九個孩子身上,每個孩子也就只有五十多萬兩。這筆錢,將他們從這個年齡好好養(yǎng)到成年,應(yīng)該是差不多了。”
靜音:“!!!”
“綱手大人,您要收養(yǎng)他們?!”
靜音的確是被震驚到了。
嗜賭如命的綱手大人肯定是將這四千多萬兩,當(dāng)成是她的未來賭資了。
按照以往的邏輯來看,誰要是敢動這筆錢,綱手大人肯定會一拳把對方給就飛出去。
但靜音沒想到,在沒有外力干涉的情況之下,綱手大人居然自己要將這筆錢送出去!
綱手無奈翻了個白眼,恨鐵不成鋼地戳著靜音的臉蛋,說道:“我哪有閑工夫養(yǎng)這么多小屁孩?肯定是把他們送到孤兒院啊!這些錢是交給孤兒院,讓孤兒院好好養(yǎng)大他們的!”
靜音捂著臉嘟嘟囔囔道:“聽起來的確是一件好事,可這么多錢……不會被人私吞嗎?”
昨晚的事情發(fā)生之前,靜音還不敢把人想的那么壞。
可經(jīng)歷了昨晚的事情后,靜音總是忍不住本能的把他人往最壞的方向去揣測。
“萬一……”
靜音弱弱低聲道:“又遇到了想利用孩子的身體行不軌之事的那些混蛋呢?”
綱手瞇了瞇眼眸,昨夜的回憶也涌上心頭。
讓那一對好看的眸子都蒙上一層陰霾。
“那就殺了他們!”
當(dāng)這位木葉三忍之一的綱手姬話音落下的剎那。
只聽“咔嚓”一聲,被她一只手扶著的實木桌面,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條條細密裂縫。
一個深深的掌印,更是烙在了結(jié)實堅硬的桌面之上。
靜音心中一凜。
自從綱手大人患上了恐血癥,并且離開木葉,不再過問忍者的事情,還沉迷賭博之后……靜音就沒見過如此殺意騰騰的綱手大人。
她從如今的綱手大人身上,看到了當(dāng)年名聲響徹整個忍界的“木葉綱手姬”的些許影子。
為什么綱手大人會有這樣的變化?
當(dāng)這個問題剛剛從腦海冒出時,靜音就得到了答案——因為宇智波池泉!
當(dāng)宇智波池泉出現(xiàn)短冊街后,當(dāng)宇智波池泉向綱手大人揭露忍界之惡后,當(dāng)宇智波池泉當(dāng)著綱手大人的面展現(xiàn)他的絕對正義后。
綱手大人好像就有些變化了。
好像……
少了幾分自我墮落。
“對了,靜音,那個宇智波小鬼和那只忍貓哪去了?”綱手忽然問道。
“他們應(yīng)該要離開短冊街了吧?”
靜音回答道:“那只叫橘次郎的忍貓說宇智波池泉這次只是碰巧途經(jīng)短冊街,他們身上是帶著火影大人給他們的一個S級忍者任務(wù)的。我想,他們昨晚來短冊街只是為了歇歇腳。”
“呵,歇個腳殺了六百五十九人?”
綱手笑了笑:“那個小鬼肯定是故意途經(jīng)短冊街的。撂下這么大的爛攤子就離開了,跟九年前的作風(fēng)一模一樣啊,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呢。”
靜音弱弱糾正:“是六百四十人,有十九個……是綱手大人您殺死的,我攔都攔不住您。”
“咳!”
干咳一聲的綱手越過了這個話題,她緩緩站起身來,說道:“走吧,給孩子們挑一個合適的孤兒院。如果實在挑不到好的孤兒院話,就把這些孩子全部帶到木葉。”
“以老頭子那個品性,他肯定不會對這么多戰(zhàn)爭孤兒不管不顧的。唔……沒準到時候,連這四千多萬兩都能省下來。”
靜音:“……”
綱手大人還真懂得把火影大人往死里薅啊!
不過,這薅的不也是木葉的錢嗎?再聯(lián)想到綱手大人的爺爺可是初代目火影。
所以這算什么……
孫賣爺田心不疼?!
……
與此同時。
短冊街外不遠處的一片密林中。
在密林內(nèi)飛速騰挪穿行的一人一貓,不知為何,忽然放緩了些許速度,并且停了下來。
而在他們停下來不到三秒后,后方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穿梭聲,直至一個看著有些氣喘吁吁的月光疾風(fēng),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呼……”
“不見了?”
明明月光疾風(fēng)離宇智波池泉就只有不到十米,可他卻頗為茫然地左顧右盼。
若有人仔細看他雙眼,就能見到月光疾風(fēng)眼瞳最深處,仿若倒映著有寫輪眼的圖案!
他自以為自己的跟蹤手段十分高明,卻在無聲無息間,早已中了宇智波池泉的幻術(shù)。
恍惚間。
月光疾風(fēng)感覺自己腦袋似乎往下沉了一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瞳孔一縮,正當(dāng)他立即抬起頭來的時候,“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眼前的宇智波池泉,讓他震驚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不要亂動哦喵。”腔調(diào)怪異的聲音突兀從月光疾風(fēng)的腦袋上方響了起來。
也是在這一刻月光疾風(fēng)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像是被利刃給抵住了一樣。
“喵,你這家伙……我記得是月光一族的那個誰來著?”
橘次郎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個病秧子月光疾風(fēng)?”
當(dāng)一條毛茸茸的橘色貓尾巴緩緩垂了下來,在月光疾風(fēng)眼前晃了晃的時候。
月光疾風(fēng)立即就意識到,自己的頭頂上邊,是一只會說話的忍貓!
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宇智波池泉就已經(jīng)得知自己在跟蹤他了!
而且……
月光疾風(fēng)感覺自己剛剛極有可能是中了幻術(shù)!
甚至來自寫輪眼的幻術(shù),至今都沒有被解除掉!
只要宇智波池泉動手的話……
自己可能一瞬間就得死。
“我……并沒有惡意。”
雖然月光疾風(fēng)已經(jīng)汗流浹背了,但這并不是他突然認慫,而是他自打“悄然”跟蹤過來的一開始,就沒有對宇智波池泉有動殺心的想法。
或者說……
他沒有那個膽量。
月光疾風(fēng)直視著眼前的宇智波池泉,心中那萬千復(fù)雜的思緒,化作成張口說話的勇氣:“宇智波池泉,我只是想找你問一個問題的,哪怕你不愿回答也無所謂,哪怕你下一秒又殺了我也無所謂。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一定要以‘殺人’的方式,來審判作惡的罪人?”
“難道……”
已經(jīng)再無血緣至親的月光疾風(fēng)握了握拳頭,他直視著宇智波池泉的那對三勾玉寫輪眼:“難道就不能用一些合理的方式嗎?我并不是對你堅持的正義有意見,而是……正義不應(yīng)該選擇讓所有人都比較認同的一種做法嗎?”
當(dāng)見到宇智波池泉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時候。
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鼓起足夠勇氣的月光疾風(fēng),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還是有些怯懦了……
因為隨著宇智波池泉越來越接近,他內(nèi)心中油然而生的畏懼也愈演愈烈。
甚至已經(jīng)有點不敢和對方對視了。
宇智波池泉站在了月光疾風(fēng)的咫尺距離內(nèi)。
“你的善良與寬容,是拿來施舍給惡徒們的嗎?”
宇智波池泉頗為冰冷語氣,在月光疾風(fēng)耳畔乍響:“當(dāng)一個惡徒殺死了一個無辜之人,你覺得要以什么樣的一種方法,才能讓他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你覺得正義應(yīng)當(dāng)如何去做,才能讓無辜的受害者在冥土中得以瞑目?”
“不必顧忌什么,你想回答什么就回答什么。”
月光疾風(fēng)愣在原地。
他此行前來,只是想問宇智波池泉當(dāng)時為什么不能給他唯一的血緣至親留下一條生路?
可耳畔來自宇智波池泉如雷貫耳的每一句話,卻讓他始終無法將心中的問題問出來。
“扭曲病態(tài)的忍界不僅滋生了許許多多的惡,更是讓很多人對‘惡’已經(jīng)麻木了,甚至對那些令人作嘔的‘惡’,生不起足夠的憤慨之心。”
在月光疾風(fēng)沉默之際,宇智波池泉緩緩道:“當(dāng)你疑惑為什么正義非得要殺死你至親前,你為什么不想想他做了些什么呢?你為什么不想想你的母親在被他殺死之前,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心境與感受呢?”
“月光疾風(fēng),親身感受你的母親死在她最疼愛的兒子手中時的那種絕望吧……這就是我的[絕對正義],給你心中的疑惑的回答。”
也是在宇智波池泉漠然話音落下的一瞬間。
月光疾風(fēng)猛地發(fā)現(xiàn)眼前景象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立即意識到這又是寫輪眼幻術(shù)!
自己和宇智波池泉的實力差距太大了。
連續(xù)兩次身中幻術(shù)都沒有任何察覺的前兆。
等等……
月光疾風(fēng)忽然發(fā)現(xiàn)有些不太對勁,他感覺自己眼前所見到的畫面有些眼熟。
“這里是……月光一族駐地?!”
下一秒,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行動起來。
不對,這好像不是自己的身體,更像是自己的意識被附身在這具身體上!
那這具身體是誰的身體?
“母親大人,憑什么啊?!”
熟悉無比的聲音,突然從月光疾風(fēng)身后響起:“就因為月光疾風(fēng)比我大一歲,忍族的一切資源就得傾向于他嗎?就因為他是長子,月光一族的未來就要托付給他那個病怏怏的家伙嗎?他難道就要成為月光一族未來的族長嗎?”
月光疾風(fēng)瞪大了眼睛。
身后的聲音……是已經(jīng)死在了宇智波池泉手里的弟弟“月光誠水”的聲音!
那么……
自己意識附身的這具身體難道是母親大人?
“他只是一個病癆鬼!月光一族的未來托付給他,我們永遠都沒有機會為父親大人報仇!誰知道他那個病癆鬼會不會突然就死了啊?難道您忘了,您可是有一位殺夫仇人的嗎?”
身后,“月光誠水”的聲音變得越來越焦躁。
月光疾風(fēng)聽到這里不由陷入了沉默。
弟弟他……
原來是這么看待自己這個兄長的嗎?
“誠水。”
女子的聲音,從月光疾風(fēng)依附的這具身體上響起:“不要對你的兄長出言不遜。疾風(fēng)身體雖有恙,但他天賦比你高,而且他的性格也比你穩(wěn)重很多……”
“誠水,你太極端了,也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月光一族如果托付給你,以你的性格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把整個月光一族拖入深淵。”
月光疾風(fēng)聽出了這聲音就是自己母親大人的聲音。
等等……
這個畫面是不是在重現(xiàn)母親大人死亡的畫面?!
“抱歉……誠水。月光一族未來族長的位置,是你兄長疾風(fēng)的,這是早早就定……”
——嘭!!!
一道悶響突然從腦后傳來,月光疾風(fēng)猛地瞪大雙眼,他體會到了感同身受的后腦痛擊。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往前傾倒,強烈的難以置信的情緒在胸腔之中飛速醞釀,血液的鐵銹味開始涌入鼻腔,后腦傳來溫?zé)岬臐駶櫢小?/p>
震驚。
錯愕。
疑惑。
悲傷。
一種又一種的情緒完全不受控制地在月光疾風(fēng)的內(nèi)心轟然爆開,他敢肯定這不是自己的情緒,這……難道是母親大人的情緒波動?
月光疾風(fēng)此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是母親在生命彌留的最后一刻的所有情緒感受。
母親大人無法理解自己的次子為什么要突然暴起殺死自己。
母親大人開始自責(zé)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夠好?
母親大人好想在閉眼的最后一刻,再看看自己的孩子最后一面,想跟對方再說一些話。
“嗬,嗬,嗬……”
“月光誠水”大喘粗氣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來:“這……這都是你逼我的……你根本就沒把我當(dāng)作是你的親生兒子來看待,你私自把我的前途都給了那個病癆鬼!你甚至忘記了殺夫之仇!這樣子的你,根本不配當(dāng)我的母親!”
“等……等等,冷靜點,呼,我需要冷靜一點。我要把你的尸體藏起來,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否則我就完蛋了。嗬嗬……不能埋在木葉村內(nèi),要埋在村子郊外才行……”
月光疾風(fēng)再次感受到了母親大人的情緒波動,她居然想開口讓殺了自己的次子不要將尸體埋在郊外,因為肯定會被別人發(fā)現(xiàn)的。
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將來的后半生都會被毀掉的。
然而,她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
母親大人在徹底死亡的那一刻,都沒有對殺死自己的次子有一絲的憎恨!
這一刻。
月光疾風(fēng)憤怒了,這種憤怒在頃刻間演化成了殺意,他的殺意并非是針對宇智波池泉,而是針對已經(jīng)扭曲到無可救藥的月光誠水!
他好想斬斷月光誠水那雙殺死了母親大人的手臂,并當(dāng)面質(zhì)問他為什么這么做?
他更想斬下月光誠水的頭顱,讓這個已經(jīng)扭曲到極致的弟弟在冥土中好好清醒一下!
緊接著,月光疾風(fēng)再次以第一人稱的視角,“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弟弟將母親大人的尸體給扛了起來。
并趁著夜色,以透遁血繼限界的能力悄悄將尸體運到木葉郊外。
他看著弟弟面目猙獰地將尸體扔進了一個深坑中,用一捧又一捧泥土將其掩埋了起來。
直至母親大人的臉龐被泥土掩蓋。
寫輪眼幻術(shù)的畫面戛然而止!
……
雙眸不知何時已經(jīng)留下兩痕清淚的月光疾風(fēng),聽見了來自宇智波池泉的聲音:“這都是山中一族獲取的你弟弟、你母親尸體的記憶。”
“你們對我這種信奉[絕對正義]的人很不理解。同樣的……我也很不理解你們這種人。”
“我已經(jīng)解答了你心中對正義的徹底手段的疑惑。月光疾風(fēng),你也應(yīng)該說一說你為什么要將你的善良和寬容,施舍在一個惡徒身上?”
“噗通”一聲,渾身仿若被抽空力氣的月光疾風(fēng),直接雙膝跪倒在地上。
他低頭看著自己在不斷顫抖的雙手。
宇智波池泉的每一句話,在耳畔不斷回蕩。
他……
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回答不上來!
是啊!
自己為什么要將善良和寬容施舍給那種人?
就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弟弟嗎?
就因為沾染著一層親密的血緣關(guān)系嗎?
可是……誠水他已經(jīng)扭曲病態(tài)到連親生母親,都要殺死了啊!
“十分抱歉!!!”
不知不覺已經(jīng)淚涕橫流的月光疾風(fēng),深深地對宇智波池泉做了一個十分標準的土下座。
這一刻,他雖然理解不了自己為什么會有那樣的想法;但他卻理解了宇智波池泉為什么要以這種絕對的手段來執(zhí)行正義。
若問如何懲治那些扭曲的惡徒?!
——便唯有殺!!!
……
三日后。
木葉村。
已經(jīng)出院的猿飛日斬并沒有恢復(fù)太多的精神,但村子里的大小事務(wù)仍需他這個木葉火影來處理。
尤其是宇智波池泉前段時間在村子里面捅出的簍子,都需要他這個木葉火影親自過問。
不過話又說回來,宇智波池泉不在木葉的這幾天時間內(nèi),猿飛日斬覺得整個村子都清靜了許多,木葉也變得更“安寧”了。
也讓他順順利利為猿飛阿斯瑪好好舉辦了一場葬禮。
最近幾天,雖說宇智波警務(wù)部隊時不時的也會抓些犯人關(guān)進大牢,但至少沒有死人了。
而宇智波池泉在村子的那段時間,一天死一個,只能算是熱一熱身。
通常都是一天死好幾個,夸張的時候一天死十幾個!
整得木葉殯葬館的生意都十分紅火。
不知道的,還以為木葉身處于戰(zhàn)爭時期呢!
然而……
讓猿飛日斬沒想到的是,這種難得的安寧平靜,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當(dāng)一個暗部忍者急匆匆趕過來匯報一個情報的時候,猿飛日斬差點就將嘴里叼著的煙斗的煙嘴都給咬碎了。
“火影大人!”只聽暗部忍者語氣焦急說道:“漩渦鳴人……剛才差點殺人了!”
“咳……咳咳咳!!!”
猿飛日斬直接被嗆到了,嗆得淚花都出來了。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后,他難以置信地瞪大有些發(fā)紅的眼睛,看向眼前的暗部忍者。
“發(fā)生了什么事?!”
暗部忍者立即答復(fù)道:“漩渦鳴人、宇智波佐助二人跟隨宇智波泉在木葉村中‘執(zhí)行正義’。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作案的罪犯,似乎是因為罪犯的所作所為觸怒了漩渦鳴人,漩渦鳴人用苦無刺入了犯人的腹部。”
“好在,監(jiān)視漩渦鳴人的暗部忍者山中良信及時出手制止,被苦無刺中腹部的犯人只是受了重傷,并沒有被漩渦鳴人殺死。”
“不過……宇智波泉在一旁補了刀,她一刀將那個犯人的頭顱斬了下來。”
猿飛日斬:“……”
暗部忍者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猿飛日斬有些恍惚。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池泉離開木葉后,鳴人反而變得更加不可控了?
池泉還在木葉的時候,鳴人至少不會拿著苦無這么危險的東西,對一個犯人出手吧?
這件事情可是涉及到了九尾人柱力,猿飛日斬只能先放下手中公務(wù),站起身來,沉著一張老臉,說道:“帶老夫過去看看。”
“是,火影大人!”
很快。
在暗部忍者的帶領(lǐng)下,猿飛日斬來到了奈良一族駐地。
站在奈良一族駐地大門前。
猿飛日斬不由沉默了一下。
幾天前,在木葉醫(yī)院里發(fā)生的事情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因為就是豬鹿蝶的聯(lián)手施壓,讓他不得不忍氣吞聲,以至于猿飛一族內(nèi)有不少的族人看他這位三代火影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了。
猿飛日斬眼神掠過難以察覺的陰霾。
不過又很快被他給掩飾了過去。
“火影大人。”
“火影大人。”
在奈良一族駐地內(nèi)的奈良鹿久、和山中亥一,都十分默契地向猿飛日斬問候了一句。
仿佛早就知道這位三代火影肯定會來一樣。
猿飛日斬深吸一口氣。
沖著他們稍稍頷首。
很快……
他見到了臉上帶著有些淤青,手上沾滿了血液的鳴人;見到了膝蓋有些許擦傷的佐助;同時見到了站在兩個孩子旁邊的宇智波泉;以及站在不遠處監(jiān)視人柱力的山中良信。
更是見到地上躺著一具尸體,而一名山中一族的忍者正在對尸體使用山中一族的秘術(shù)。
猿飛日斬剛想斥責(zé)一下泉——你是怎么看這倆孩子的,怎么讓他們做這么危險的舉動?你和池泉的所謂[絕對正義],就是這樣讓一個孩子差點成為殺人犯的嗎?
結(jié)果,下一秒他就猛地意識到,這個宇智波少女也才只有十二歲而已,她也是個孩子。
“咳!”
干咳了一聲后,猿飛日斬擠出一絲慈祥和藹的笑容,他半蹲下來對神情郁郁的鳴人道:“鳴人,火影爺爺我已經(jīng)知道了。能告訴火影爺爺,你為什么要傷害那個人嗎?”
他覺得鳴人小臉上的郁郁神情是一種內(nèi)疚。
然而……
他眼前的鳴人卻是如此回答道:“火影爺爺!那個家伙簡直就和禽獸沒有區(qū)別!今天早上,泉前輩說忍貓發(fā)現(xiàn)了有案情,可以帶我和佐助體驗一下[絕對正義]是如何辦案的。”
“然后我們發(fā)現(xiàn),那個混蛋禽獸……他居然……居然……”說到這里,很是義憤填膺的鳴人,竟有些不知該怎么描述下去。
這時,泉的聲音緩緩響起:“犯人是個木葉下忍,他糟蹋了他的親生女兒。”
“在意識到警務(wù)部隊忍者要來抓他后,犯人用刀抵住他那不著片縷的女兒的脖子,試圖以女兒的性命,來威脅警務(wù)部隊忍者。”
“我剛用寫輪眼控制住他,鳴人就從我的忍具包里搶了一把苦無,一刀刺進犯人的腹部。”
“疼痛讓犯人從幻術(shù)中清醒,他一腳踢翻鳴人,佐助上去幫忙,又推翻了佐助。”
“負責(zé)監(jiān)視鳴人的暗部忍者,出面攔下了咬牙爬起來,還想沖上去的鳴人。”
“我一刀把犯人腦袋割了下來。”
“三代目,這就是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你與其來這里質(zhì)問鳴人為什么要傷害那個人,倒不如夸贊一下鳴人的正義之心。他的確有信奉[絕對正義]的優(yōu)秀潛質(zhì)。”
在少女清脆的聲音落下后,負責(zé)檢查尸體記憶的山中一族忍者也站了起來。
他手里的筆記簿記錄著犯人的一些犯罪經(jīng)過。
而這名因為查看了過于挑戰(zhàn)三觀道德的犯罪記憶,而眼神帶著些許陰翳的山中一族忍者,也站在宇智波泉這邊道:“的確是這樣。”
“當(dāng)時的他在事情敗露的那一刻,甚至是想殺死被他糟蹋的女兒,試圖拖一個墊背下去。”
猿飛日斬:“……”
猿飛日斬再度沉默了,他也意識到自己一上來先質(zhì)問鳴人的做法有些不太對。
畢竟……
誰能想到木葉村又冒出了這樣的一個惡徒?
按理來說,能看穿他人之惡的宇智波池泉暫時不在木葉村后,類似的事情不應(yīng)該稍微歇停一下嗎?怎么感覺只是節(jié)奏變緩了一點,卻并沒有任何歇停下來的征兆?!
猿飛日斬看向那一具身上沾滿鮮血的尸體。
一張老臉上的神色頗為復(fù)雜。
老夫的木葉……
到底怎么了?!
……
與此同時。
火之國邊境。
“池泉……沒想到火影大人居然是讓你運送機密情報。”長相極為嚇人的森乃伊比喜那張臉上閃過復(fù)雜神色,他說道:“我們也有很多年沒見面了吧?上一次相見,你還只有十一歲,當(dāng)時的你把好幾個罪犯丟給我,讓我用酷刑撬開他們的嘴,讓他們承認他們的罪行。”
“后來……你和山中一族打好關(guān)系,就不需要我的嚴刑拷打了。直接用山中一族的秘術(shù),就可以得知那些罪犯潛藏起來的犯罪秘密。”
說吧,森乃伊比喜又將目光落在橘次郎身上:“這只忍貓,就是當(dāng)年第三次忍界大戰(zhàn),跟在你身邊的那只跟屁蟲吧?”
“對一只貓說話也要放尊重一點啊喵!我可是池泉大人最得力的助手!”
橘次郎立即開口反駁:“要分清助手和跟屁蟲的區(qū)別,現(xiàn)在的跟屁蟲是新人宇智波泉!”
“新人……?”森乃伊比喜閃過了一絲疑惑。
橘次郎道:“是認可池泉大人的[絕對正義]的新人,就是有點太稚嫩了。”
森乃伊比喜有些驚訝:“認可池泉的[絕對正義],呵呵,有意思。”
他插著兜,看向宇智波池泉,問道:“池泉,你終于不再打算自己一個人單打獨斗了么?”
宇智波池泉說道:“僅憑一個人的[絕對正義],是無法將整個忍界的罪惡全部肅清的。”
森乃伊比喜緩緩?fù)铝丝跉猓ь^看著蔚藍的天空,呢喃道:“還真想看看一個沒有罪惡,或者說罪惡被很大程度地壓制住的忍界,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啊……”
“池泉,你前段時間在木葉村里的所作所為,甚至都傳到我這里來了。殺死曾經(jīng)的指導(dǎo)上忍,殺死自己唯一的血緣至親……”
“呼!你的這種信念與器量本就應(yīng)該受到很多志同道合的人的追捧才對,可惜你這個人,太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宇智波池泉道:“追不追捧我,信不信奉[絕對正義],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只要他們堅信正義與公道仍尚存于忍界,這就足夠了。”
森乃伊比喜感慨一句:“你還是這么的理想主義。”
“也對……”
“不是理想主義,誰會不惜一切代價,哪怕奉獻自己的生命,也要堅持正義呢?希望我回到木葉的那天,那些老朋友們還活著吧!”
自言自語似的感慨了一番后,森乃伊比喜將存放著機密文件的卷軸塞入懷中,忽然向宇智波池泉問了一句:“接下來要回村里吧?”
宇智波池泉淡然道:“先去一趟火之國都城。”
森乃伊比喜一愣:“火之國都城?難道火影大人給了你兩個忍者任務(wù)?”
宇智波池泉搖頭道:“不算忍者任務(wù)。”
“你不要好奇才是最好的。”宇智波池泉補充道:“當(dāng)你問出真相的那一刻,或許你即便是拼上這條性命,也要阻止我去火之國都城。”
森乃伊比喜眼神一瞇,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的可能性,其中不乏十分膽大的揣測。
“呵,算了。”
森乃伊比喜說道:“死在敵人手中還有些說法,死在同村忍者手中,就有點太憋屈了。”
他沒有縱容自己的好奇心。
而是將好奇心給壓了下來。
……
火之國都城內(nèi)。
火之國大名已經(jīng)覺得情況有些不太對勁了,不管阿斯瑪他們有沒有得手,總得要派出通靈獸回來。匯報一下如今的狀況吧?
他們之前不是派出了一只通靈獸告知自己,他們已經(jīng)快要動手了嗎?
怎么幾天時間過去了,反倒是毫無音訊了?
火之國大名心急氣躁的在屋舍中來回踱步。
屋中放著的飯菜明明已經(jīng)涼了。
他卻一點都沒碰。
焦躁不安之下,使得他額頭都溢出了些許冷汗。
而且守護忍十二士的任務(wù)就是保護他這位火之國大名的人身安全。
沒有了守護忍十二士的保護,火之國大名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
生怕哪天一覺醒來,見到的并不是年輕貌美的妾室,而是敵國派來的暗殺他的忍者!他可不指望那群只會用武士刀揮砍幾下的武士,能保護住自己的人身安全!
叩!
叩!
叩!
輕微的敲門聲,驚得火之國大名一個激靈,好在外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父親大人……我可以進來嗎?!”
大名聽出來這是他長子的聲音。
稍稍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他努力讓自己淡定了一下,沉聲道:“進!”
一個下巴蓄有一抹短須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先是向火之國大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后,他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父親大人,九助的尸體……已經(jīng)運回來了嗎?!”
“……”火之國大名的沉默,讓他的長子得到了答案。
長子驚愕一問:“十一個守護忍十二士一起出動,都運不回九助的尸體?這……”
火之國大名泉沉聲說道:“并不是運不回來,只是暫時沒有收到消息。阿斯瑪與和馬他們二人的能力……我是很信任的。”
這幾句話說出口時……
其實連火之國大名自己,都有點不太自信。
“父親大人,阿斯瑪他們這么多人去木葉村,恐怕……不僅僅是將九助的尸體接回來吧?”
長子的試問讓火之國大名閉目頷首。
“我還讓他們殺了那個叫宇智波池泉的殺人兇手。”
“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了。或許只是趕路的過程中過于匆忙,沒有來得及傳回來消息。”
……
木葉村。
猿飛日斬著急忙慌地找到了鳴人,結(jié)果不到半個小時,他又沉默不語地回到火影大樓。
他既有些欣慰,又有些擔(dān)憂。
欣慰的是鳴人出手傷人,并不是因為體內(nèi)的尾獸失控。
擔(dān)憂的是鳴人居然為了所謂的正義,在這小小的年齡,敢將苦無刺入一個犯人的腹部!
如果次數(shù)的位置稍微往上一點,刺中心臟的話,恐怕就是當(dāng)場殺人了!
[絕對正義]難道已經(jīng)把他徹底洗腦了嗎?
問題是這才過去多少天時間?
猿飛日斬不理解。
木葉完成幾十年的[火之意志]和宇智波池泉的[絕對正義]比起來到底差在哪里了?怎么不見鳴人為了火之意志擁有這種器量?
“唉!”猿飛日斬嘆息了一聲,總感覺自從宇智波池泉羽翼豐滿后,自己這個木葉三代目火影,就每天過得諸事不順。
突然。
急促的敲門聲,讓想要獨自安靜一下的猿飛日斬眉頭皺緊。
壓下心頭的一絲不快,他剛說了一聲“請進”后,就見兩個木葉忍者推開了門并魚貫涌入。
“持守?兼志?”
當(dāng)見到眼前風(fēng)塵仆仆的三人后,猿飛日斬稍稍皺起的眉頭舒展了開來,他擠微笑說道:“看來你們已經(jīng)完成了老夫交給你們的A級忍者任務(wù),不過……”
猿飛日斬眼神閃過詫異:“怎么少了一個疾風(fēng)?”
他有一絲不好的預(yù)感,要知道被宇智波池泉霍霍過的月光一族的年輕一輩,就只剩下月光疾風(fēng)這一根獨苗了!
要是月光疾風(fēng)在執(zhí)行忍者任務(wù)的過程中殞命了……
那猿飛日斬覺得有點難向月光一族交代了。
名為“持守”的木葉忍者,輕輕喘著粗氣道:“疾……疾風(fēng)他比我們晚一天回木葉。”
這句話讓猿飛日斬,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
“沒有損失任何一名同伴,那就說明你們將這個任務(wù)完成得十分完美。像你們這種優(yōu)秀的年輕人,遲早有一天,是要……”
正當(dāng)猿飛日斬要說一些十分公式化的夸贊時。
卻被終于是緩過氣來的“持守”急忙打斷了:“火影大人!火之國……出大事了!”
猿飛日斬心頭又有些不好的預(yù)感,他背負著雙手,沉聲開口說道:“不用急,慢慢說。”
“持守”語速飛快繼續(xù)道:“我們?nèi)嗽诨卮宓倪^程中途經(jīng)短冊街,發(fā)現(xiàn)整個短冊街幾乎陷入一片火海。當(dāng)我們進去后,發(fā)現(xiàn)滿地全部都是尸體!尸體的數(shù)量,絕不少于上百具!”
猿飛日斬表情瞬間嚴肅了。
短冊街……這個火之國十分著名的銷金窟,可是有許多權(quán)貴時常去光顧的。
這里要是出了事,肯定會波及到那些權(quán)貴。
這的確是一件大事。
持守神情難掩驚駭?shù)乩^續(xù)道:“我們在短冊街通過簡單的調(diào)查和詢問后,發(fā)現(xiàn)短冊街這一切血腥慘禍的始作俑者……是宇智波池泉!”
“火影大人!宇智波池泉他血洗了整個短冊街!死的人太多了!上百具尸體只是我們的初步判斷,具體有多少我們也不清楚。”
猿飛日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