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心聲后，女帝愛我如命 第301章 借勢謀局：西南風(fēng)動，人心暗藏

秦王葉嬴烈在高臺上看得目眥欲裂，厲聲喝道：“慌什么！不過是楚凡的詐術(shù)！誰敢后退，立斬不赦！”

他拔劍直指前排士兵，可話音未落，濃煙中已傳來楚軍的吶喊：“秦軍家眷在我手，不降者明日收尸！”

這聲喊像針一樣扎進士兵心里，前排隊列竟真的開始松動，有人悄悄往后挪腳，連弓弩手都下意識放低了箭矢。

楚凡在濃煙后看得真切，天機劍一揮：“救懷瑾！”

一萬騎兵如蓄勢的猛虎，借著煙幕掩護猛沖谷口。

楚凡親自斷后，玄色披風(fēng)在火光中翻飛，天機劍劃出冷冽的弧線，但凡敢上前阻攔的秦軍士兵，非死即傷。

他故意將劍法使得大開大合，每一次揮劍都伴隨著震耳的吶喊：“擋我者，咸陽家眷同罪！”

秦軍士兵本就心有顧忌，見楚凡如此悍不畏死，更是不敢硬拼，陣型瞬間被撕開一道缺口。

楚凡一眼望見被困在核心的楚懷瑾，高聲喊道：“懷瑾！跟我走！”

劍光劈開最后一道阻攔，他一把抓住楚懷瑾的戰(zhàn)馬韁繩，兩人一左一右，踏著秦軍潰散的陣腳向外突圍。

葉嬴烈在高臺上氣得渾身發(fā)抖，卻眼睜睜看著楚軍沖出谷口——煙幕未散，軍心已亂，此刻追擊只會自損更多，他攥緊拳頭，指節(jié)泛白：“楚凡！你給本王等著！”

秦軍士兵見狀，果然慌了神——誰也不想自己家人遭殃。葉嬴烈想喝止，卻發(fā)現(xiàn)前排士兵已開始后退。楚凡抓住這破綻，天機劍一揮：“救懷瑾！”一萬騎兵如尖刀般插入谷口，楚凡親自斷后，劍光所過之處，秦軍士兵無人敢擋。

救出楚懷瑾后，楚凡并未戀戰(zhàn)，而是下令“全線后撤”。楚軍邊打邊退，沿途故意丟棄糧草、軍械，甚至連楚凡的“帥印”仿制品都扔在了路上。葉嬴烈見狀大笑：“楚凡果然是強弩之末！追！”秦軍士兵見楚軍“潰不成軍”，越發(fā)驕縱，陣型漸漸散亂。

“我們明明能打，為何還要退？”楚懷瑾不解，捂著傷口問道。楚凡擦拭著劍上的血跡，冷笑道：“葉嬴烈學(xué)‘控勢’，以為追殺潰兵是‘勢強’；卻不知我這‘退’里藏著三招：一退誘敵深入，二退耗他銳氣，三退等他露出破綻——這是‘藏鋒篇’的變招，看似節(jié)節(jié)敗退，實則在攢反殺的勢。”

果然，秦軍追了三日，糧草漸盡，士兵疲憊不堪，陣型早已混亂。楚凡算準(zhǔn)時機，在黑風(fēng)谷設(shè)下埋伏：谷兩側(cè)埋伏弓箭手，谷中鋪滿干草，只等秦軍入甕。當(dāng)葉嬴烈?guī)е蠕h營沖進谷中時，楚凡一聲令下：“放火！”

剎那間，火箭齊發(fā)，干草燃起熊熊大火，秦軍退路被斷，前有火海，后有追兵，頓時崩潰。葉嬴烈這才明白，楚凡的“節(jié)節(jié)敗退”根本不是敗，是用空間換時間，用示弱藏殺招——自己學(xué)了“借勢追擊”，卻沒學(xué)“見好就收”，最終把“勝勢”追成了“死局”。

楚懷瑾看著秦軍在火海中掙扎，終于讀懂楚凡的用兵之道：“原來‘退’不是輸，是為了讓對手在‘勝’中迷失，在‘追’中耗盡——這才是《武侯兵要》‘不敗’的真諦！”

楚凡望著黑風(fēng)谷的火光，輕輕合上兵書：“葉嬴烈只懂‘乘勢而進’，卻不知‘遇挫則退’也是智慧。真正的控勢，不是永遠向前，而是該退時能全身而退，該進時能一劍封喉。”

這一戰(zhàn)，楚軍雖折損兵馬，卻保住了根基；葉嬴烈雖勝了一時，卻把“驕勢”變成了致命的破綻——兵要之爭，從來不是看誰殺得狠，而是看誰能在“退”中藏勢，在“敗”中留生機。

這波楚凡絕對是“救援界的天花板”，哪是什么送人頭，分明是用一萬兵撬動了整個戰(zhàn)局的“控勢大師”！

黑風(fēng)谷火光未熄，葉嬴烈正懊惱錯失斬殺楚懷瑾的良機之際，忽聞中軍來報：“晉王率二十萬禁軍至潼關(guān)二十里外前來支援，令您暫緩進攻。”他猛地抬頭，帳外已響起“晉王千歲”的山呼。

晉王葉嬴勝自從戰(zhàn)敗后，就逃往秦地，先是偽裝成謀士在秦營中偷師吸取經(jīng)驗，后來躲過追捕風(fēng)聲，依靠提前轉(zhuǎn)移至?xí)x地的財力，成功重新招兵買馬。他雖然謀略不足，財力卻充沛、糧草充足——他與秦王本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秦王排行老九，他排行老八。

此次，晉王奔赴前線支援秦王，這盤棋瞬間從“楚秦之爭”演變?yōu)闀x、楚、秦三方博弈的局面。

葉嬴勝身著鎏金鎧甲，立于高臺上，銳眸掃過函谷關(guān)方向的硝煙，聲音清冽如冰：“九弟連破十關(guān)，威風(fēng)得很。”他話鋒一轉(zhuǎn)，目光落在葉嬴烈身后的殘兵上，“但五十萬大軍折損過半，還讓楚凡以一萬救走楚懷瑾，這‘勢’，怕是有點虛了。”

葉嬴烈臉色漲紅：“兄長！我是故意誘敵深入……”

話音未落，實則秦王甘愿冒險速戰(zhàn)速決，一來是財政吃緊，加之極北鎮(zhèn)北王楚吞岳虎視眈眈，若對方趁機偷襲，他不僅再難問鼎天位，更可能面臨滅頂之災(zāi)。

至于為何冒此風(fēng)險舉兵，只因先前皇城動蕩、幽冥教叛亂雖已平定，但他斷定女帝勢力經(jīng)多輪惡戰(zhàn)，短時間內(nèi)難復(fù)元氣；更重要的是，自己已近知天命之年，再不起兵便怕錯失良機——畢竟知天命一過，精力便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誘敵？還是被敵所誘？”晉王葉嬴勝打斷他，抬手示意內(nèi)侍展開輿圖，“楚軍雖敗，卻退守青峰山，據(jù)險而守；你秦軍雖勝，卻糧草不濟，士氣已泄。再追，就是把這四十萬禁軍也拖進泥潭。”

他話里藏著警告，“你借清君側(cè)之名出征，就得懂‘借權(quán)而不越權(quán)’的分寸——這正是《武侯兵要》‘借權(quán)篇’的帝王術(shù)：既用親族之權(quán)，又控其驕縱之勢。這不是你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道理嗎？怎么到了實戰(zhàn)這里就亂了套？”

“兄長有所不知，那楚凡其實不足為懼，我的暗衛(wèi)傳來消息，楚吞岳那邊已經(jīng)有所行動……”

秦王葉嬴烈臉色蒼白，搖了搖頭，“倘若無法在楚吞岳大軍到來之前結(jié)束戰(zhàn)爭，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頓了頓，加重語氣，“楚吞岳號稱兵仙，非浪得虛名。我曾與他有過幾次短暫交鋒，都是大兵團作戰(zhàn)，他的實力與我在伯仲之間。若我全心應(yīng)戰(zhàn)，自然不懼他；可如今要兩面受敵，怕是兇多吉少……”

葉嬴勝大驚失色，急忙走下高臺：“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對付他了嗎？”

“有，除非西南大將軍陸玄舟愿意和我結(jié)盟，否則這次怕是必敗無疑……”秦王葉嬴烈大嘆一聲，“天亡我也！”

“咦！九弟何必如此悲觀？為兄還以為什么大事，不就是說服陸玄舟起兵嗎？”晉王葉嬴勝臉上露出笑容，重新走上高臺，“為兄已經(jīng)說服他了，如今他不是西南大將軍，而是西南齊王了！”

“這……這怎么可能？”秦王葉嬴烈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之前無論提什么條件，他都以父親陸承鈞被女帝扣押為由拒絕——說若起兵，父親必被殺，他會落下‘不孝’罵名，加上起兵本就‘不忠不義’，最終會落得‘不忠不孝不義’的惡名。他怎么會答應(yīng)你？”

“九弟，這就是你對‘借權(quán)篇’和‘借勢篇’運用不夠靈活了……”晉王葉嬴勝居高臨下望著他，“我直接告訴他：你若不肯合作，你父親必死無疑。我已花重金派死士潛伏在陸承鈞身邊，他的飲食起居全在我掌握中，只要我一聲令下，陸承鈞必死。”

“你……你這不是胡鬧嗎？”秦王葉嬴烈搖頭，“萬一他轉(zhuǎn)頭投靠女帝怎么辦？而且他未必信你真能在他父親身邊安插人手！”

“九弟，你兵法比我精，但捏人心的本事可比我差遠了……”晉王葉嬴勝一臉不屑，“那陸玄舟真是孝子嗎？顯然不是。他怕的不是父親在女帝手里，而是‘孝子’的名聲保不住，怕的是自己小命不保……”

他頓了頓，“若真是孝子，父親被下獄時他早投降了。我偏對外散布謠言給百姓知道，說陸承鈞的命在我手里，已經(jīng)派死士控制住他父親的飲食和一切動向，給他三天時間考慮：不答應(yīng)，我殺他父親，他就是‘不孝’；答應(yīng)，立馬封他西南齊王，與你我平起平坐，日后三分天下。”

“這樣他就答應(yīng)了？我不信……”秦王仍是不解。

“九弟你急什么，聽我說完！”晉王打斷他，“我不僅放話逼他，還重金收買了他的心腹——他三夫人的弟弟，在金錢攻勢下早成了我的人。錢這東西，真是萬能的，只要夠多，連‘勢’都能買通；若買不通，就是錢還不夠。在我收買的人慫恿下，他很快就松口了。”

他狡黠一笑，心生快意，心想你這笨蛋怕是不知道吧？更妙的是，不止陸玄舟的人被我收買，連你的心腹也早成了我的眼線。

天天在你耳邊念叨‘再不起兵，過了知天命之年就無力回天了’，一日兩日你或許不在意，可天天聽、偶爾有意無意地提，你能不琢磨嗎？一琢磨就生念頭，一有念頭就容易沖動——你這次起兵，可不就是這么來的？

秦王葉嬴烈這才恍然大悟，接過晉王遞來的血書細看，越看越激動，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也在晉王的算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