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祖父并沒有把這棟屋子地下藏的東西說出來。
不說是對的,說了只會帶來恐慌。
陸見微之前是不知道,沒有激發空間的話,就算知道了也無能為力。
現在她決定把陸家的財產全部轉移。
畢竟不知道第三次清算會在什么時候到來,朱家一直盯著陸家,而朱家背后還有哪些人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財帛動人心。
夜里,她一直待在書房,等家里人都睡了,陸見微才按照系統面板上顯示的路徑打開了那條通往地底下的通道。
饒是她見識不少,也難免震驚。
地下層面積覆蓋整個陸家地面,空高至少五米,密密麻麻擺滿了箱子,隨便打開一個,里面不是金磚就是珠寶,或是古玩字畫,或是保存得很好的珍貴藥材。
不計其數。
她能夠理解祖父為什么沒有把這些財物都捐出去,不是不舍而是不敢。
太過龐大了!
外人看不到這是陸家數輩人的積累,只會認為這是剝削的罪證。
陸見微意念一動,所有的箱子都被轉移到了莊園,在地下停車場找了個空地放好。
地底下空空如也,但這樣空著反而不好,陸見微決定將這里改造成一個避難所,就算將來被人發現了,也可以掩人耳目,不讓人懷疑這里曾經是陸家的寶庫。
弄好后,陸見微便回到了自己房間,將門反鎖后,再次回到了空間。
玫瑰莊園里水電功能都很齊全,陸見微歡快地泡了個澡,換上自己喜歡的睡衣,她像個幽靈一樣在主樓晃悠了一圈。
從冷庫里拿了一盒最喜歡的黑加侖牛奶,又從水果柜里拿了一盤黑加侖,陸見微就來到了書房。
書房還是她離開時的模樣,陸見微坐在桌前,點了一下鼠標,電腦屏幕竟然亮了。
她大喜,忙登錄賬戶,銀行卡都在,卡上的零也一個沒少。
只是所有的社交軟件圖標都沒了,只有商城還在,她嘗試著在商城下單,點了一杯冰搖紅莓黑加侖茶。
差不多半個小時,外賣送到了。
以前莊園里有不少服務人員,一些事兒都不需要陸見微親自動手,現在整座莊園只有她一個人,難道她要穿過整座庭院還有一個前庭跑大門口去拿外賣?
“要是外賣能夠自動過來就好了。”
陸見微意念一動,那杯還冒著冰汽的冰搖紅莓黑加侖茶就到了她的手邊。
她捧起來喝了一口,冰絲絲的,簡直不要太爽了。
現在是七月,海城天氣濕熱,這年代沒有空調,白天晚上都像在蒸桑拿。
現在她躲在玫瑰莊園自己的房間里,恒溫恒濕,喝著冰茶,沒有活干,如果忽略掉生命倒計時,這真是神仙日子。
陸見微索性又在商城上下了單,買了一些具有六十年代風格的商品。
原木床來了三張,桐油木箱來了六個,原木柜子來了三個,棉胎一共要了十床,俗得掉渣的花床單被套一共來了五床,還有一些中老年人穿的衣服頭巾等等也順手買了一大堆。
她打算把這些東西放到陸家的地下層里頭,順便在里面放一些水和食物,把地下層偽裝成避難所,掩人耳目。
里頭空了,誰都不敢說他們把財產轉移了,他們沒有從家里運任何東西出去,那些盯著陸家的人最清楚。
紅磚樓地下的財物,她打算想辦法拿回來。
至于朱信芳弄走的那些東西,她也會想辦法討回來,還有朱家對陸家的迫害,得還回去。
人善被人欺,如果陸家一直這么忍著,受著,只會引來更多的豺狼。
一夜過后,陸見微早早地起床,何媽已經做好了早飯,家里人都等著她。
姑父坐在餐桌前看報紙,他是周家長子。
周家做金融,當年也是資產雄厚,改造之后,周家一年拿六萬多年息,姑父留在自家占股的銀行里當副行長。
弟弟陸知著剛剛參加完高考,成績很好,但這年頭上大學要政審,陸家這樣的成分,他被大學錄取的希望很渺茫,這會兒正和姑姑討論下鄉還是工作的事。
陸家早已是眾矢之的,當初原身回國,姑姑和姑父想盡辦法給她安排了機械廠宣傳干事的工作,如果再把弟弟也留在城里,必然會招來禍事。
“姑,我還是想下鄉,看能不能去東北,聽說那邊‘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進飯鍋里’,一貓冬就是小半年,還不缺吃的,不知道多好!”
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上得了大學,這幾天,陸知著一直在想辦法打聽下鄉的事,了解了不少信息。
姑父合上報紙,“不著急,我和你姑再想想辦法,知青辦那邊我和人打過招呼了,暫時不會催你。”
“上山下鄉”始于五五年,經過這么多年的發展,現在已經漸入**。
“盡量上大學,如果上不了大學,我把我的工作讓給你。”陸見微叼了一塊饅頭。
昨晚上在玫瑰莊園吃太多了,陸見微這會兒還沒餓。
陸家的餐桌上早飯并不豐盛,現在工人工資一個月二三十,物質匱乏,買啥都要憑票。
一人一碗小米粥,一個煮雞蛋,煎得兩面焦黃的饅頭片,一小碟咸菜,就是早餐了。
但比起尋常人家的雜糧粥,粗面饅頭,甚至野菜餅之類,陸家的伙食還算好。
“少來,我不要你的工作,我就想去下鄉。”陸知著把剝好的雞蛋遞給姐姐,又剝了一個給她,“這個你也吃了吧,我不愛吃。”
陸見微沒要,捧著碗躲開,“我是說真的。去工人俱樂部,我談了個對象,是個軍人,將來結婚肯定是要隨軍的。”
“什么?”
姑父筷子上的雞蛋掉在了粥碗里,姑姑差點被一口雞蛋噎死了。
陸知著舉著雞蛋震驚地看著她,“你談了個對象,我怎么不知道,你才和人見了一面就要結婚?”
“偉人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我已經和人確立了對象關系,肯定是奔著結婚去的。”
姑姑都說不出話來了,姑父問道,“是個什么樣的人?”
陸見微,“長得很好,個子很高,有責任心,潔身自好,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沒有壓力,他能夠設身處地為對方著想。”
姑姑道,“那也得讓我和你姑父看一眼,把個關,你這孩子,這么大的事,昨天回來也不和我說一聲。”
“我是打算今天告訴你和姑父,要不然,你昨晚上就得擔心得睡不著覺。他叫顧淮征,說了今天會過來正式拜訪。”
姑姑一下子就慌了,趕緊和何媽定今晚的菜式,提前買什么菜,屋子里要怎么布置。
陸見微吃過早飯去機械廠上班,騎著自行車到了廠門口,被朱信芳攔住了。
她拎出那根貓眼祖母綠項鏈,柳眉輕蹙,眼眸泛紅,我見猶憐,
“微微,這根項鏈明明是你強行借給你表姐的,你怎么能說是朱家的呢,別人不知道,難道媽媽也不知道這就是你陸家的寶物嗎?”
貓眼祖母綠在陽光下發出璀璨的光,晃花了人的眼,人群中發出驚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