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家里一切安好,米線生意做的也很順利,最近又添了不少進項,你放心,就是聽娘說前幾日咱家飯莊門口有一個女子暈倒了。
在咱們鋪面門口,沒辦法,娘和蘇蘇給她請了郎中,郎中說是餓暈的,而且她還懷孕了,無家可歸,天天賴在咱家不走。
我休沐時回家見到她,看著神色陰沉,總覺得心里不踏實,娘說她梳著姑娘的發飾,又懷著身孕,多半是被人給欺負了。
她日日嚷嚷著讓娘請郎中給她墮胎,娘不清楚她的來歷,沒敢給她亂請郎中,但她成日待在咱家也不走,不知為什么,我瞅著她心里不大舒服,總覺得心里不安,可能是我想多了。
娘也不喜歡她,人家說無家可歸,自己賴著不走,日日賴在咱家混吃混喝,我和鄭清他們正在想辦法怎么趕走她,你放心,再沒什么事。
姐,你在京城怎么樣了,出門在外,保護好你自己。”
謝酒兒看完,趕忙回信:“我在這邊一切安好,如果她不走,就報官,讓官府想辦法,那么多商鋪,我們的鋪面又在中心地帶,她若是外地逃難來的,也不該不偏不倚正好倒在咱家門口,除非是沖著我們來的,實在不行,讓大楊和小六子直接將人撂出去就完事了,不要爛好心。”
給無恙寫完信,又跑到郵驛處趕緊將信件寄出去,收到無恙的平安信,謝酒兒心里總算踏實了些,至于那個橫空冒出來的女子,她是沒怎么放在心上的,家里人多,都已經看她不順眼了,總會想辦法趕出去的。
寧州
周氏他們在前院忙的腳不沾地,正午過后,趁著店里客人稀稀拉拉少了,才開始擼起袖子給自家人整飯。
飯做好后,蘇蘇朝后院看了眼,周氏冷笑一聲:“別管她,我們不給她飯吃,我看她還能待幾天。”
小六子點點頭:“我們別給她慣毛病,昨兒個夜里,我看她鬼鬼祟祟的想往鋪子里鉆,得虧之前謝姐姐再三囑咐過我們,不要讓外人隨便進我們做飯的地方,自從她來之后,夜里我給飯莊后門也上鎖了,誰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半夜三更的往鋪面里鉆,不會是想在我們準備的菜和小料里下毒吧!”
蘇蘇聽著眼皮子一跳:“不至于吧,我們飯莊出了問題,她是能落個好還是怎么著?”
小六子一臉戒備:“不要小看那些人的齷齪心思,有的人就是自己過不好,也不讓別人往好來過,這不是我自己說的,是我們剛搬到寧州時,謝姐姐說的。”
幾人邊吃邊說,大楊早上幫著送貨,出了一身的汗,吃到一半難受的不行了,到后院子換衣服去了。
結果剛出去又回到飯莊了:“小六子,你抽什么風,連門都鎖了。”
小六子一副你不懂的神情:“那女子不安好心,昨夜往店里闖,誰知道她今日會不會趁我們在前面忙著,一個人偷偷進了我們的屋子,耍手段,我是沒什么,反正我的銀錢都花完了,但大楊哥你存了一匣子的銀子,我可是為了守住你的銀子才上的鎖啊,你還不高興了,哎,真是吃力不討好。”
小六子表情浮夸,一邊說,一邊從衣服里拿出鑰匙,丟給大楊,往過去丟的時候還故意使了點勁兒,砸的大楊齜牙咧嘴的。
蘇蘇聽完,緊張的拉著周氏的袖子:“哎呀,嬸子,我的銀子還在咱們那屋里呢,你說她待在我們屋里,萬一給我順走了怎么辦?”
周氏想起蘇蘇藏銀子的地方:“就你那地方,小偷來了半晌都找不到,就她那樣,能找見嗎?一看就平時一點活都沒干過。”
小六子看了眼緊張兮兮的蘇蘇和說起那位白吃白住的女子就頭疼的周氏,勸道:“嬸子,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她暈倒在咱們飯莊門口,我們救了她,夠意思了吧,憑什么要留她在這里,我們還讓一個半道跑來要飯的給拿捏住了,傳出去都是笑話,嬸子,你發句話,我和大楊哥立馬將她撂出去,慣的毛病。”
蘇蘇連連附和:“我同意小六子的做法,她若是個好的,咱們正好也忙,留她在飯莊打雜也不是不可以,可你看她那樣,指不定憋著什么壞呢,一個要飯的,現如今還白吃白喝,等著人伺候,還一肚子的壞水,單說她半夜往飯莊里摸這個事,我們都不能留她,謝姐姐不在,我們可不能讓飯莊出個什么岔子。”
周氏點點頭:“我活到這把歲數,什么人沒見過,當時她暈倒在我們門口,不管是不是故意的,為了我們飯莊的聲譽,咱都不能不管她,前幾日她身體虛的厲害,我怕趕出去她尋了短見,我們平白背一個見死不救的污名,如今,她身體也恢復了,是時候讓她走了,你們將她弄出去,盡量動靜小一點,若她在糾纏,直接帶去見官,酒兒走的時候說過,遇到麻煩了我們去找寧州司馬,他會幫我們的。”
小六子點點頭:“嗯,我們吃完飯,我和大楊哥直接將她扔出去,話說回來,謝姐姐怎么連州上的官都認識,寧州司馬,那可不是一般的小官,那是京城委派下來,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周氏:“不是上次因為無恙在書院被歹人劫持,一來二去就認識了嗎?”
小六子一臉唏噓的搖搖頭:“嬸子,你把事情想的可太簡單了,咱是什么人,平頭老百姓,人家寧州司馬是什么人,朝廷的大官,人家怎么會因為一個案子,見過一次面,就對我們另眼相待,依我看,謝姐姐肯定是認識什么大人物。”
周氏面上不顯,心里卻開始回憶起關于蕭瑾玉的一點一滴,衣著華貴,深受重傷,以前她不知道蕭瑾玉是哪里人,直到后來無恙出事,她才知道蕭瑾玉是京城人士,若說酒兒認識的大人物,似乎除了蕭瑾玉,沒有別人了。